誰都沒想到秦冽會突然出現在包廂門口。
包廂里的氣氛頓時凝固。
韓旭僵在原地,起不是,不起也不是,短短數秒,脊背沁出一層薄汗。
許靜坐在客位,看出韓旭的窘態,眼底閃過一抹揚眉吐氣的得意之。
下一秒,秦冽闊步往里走,韓旭聞聲全繃站起。
秦冽雙手抄兜,臉上是囂張的狂妄,“韓旭,我老婆倒的茶好喝嗎?”
整個包廂除了許靜和許煙都是韓旭的人。
可這會兒,卻沒一個人敢站出來為他說話。
韓旭上薄汗變冷汗,大氣不敢。
要知道,他白手起家走到這步不容易。
他一沒背景,二沒人脈。
之所以能走到現在,全靠腦子靈活又謹小慎微。
誰知道今天不過稍加放松想擺個譜,卻闖了這麼大的禍。
韓旭調整緒,攥垂在側的手,強裝鎮定看向秦冽,“秦總,都是誤會。”
秦冽挑眉,看一眼他面前的茶杯。
這杯茶現在就如同燙手的芋頭。
韓旭吸氣,再次著頭皮開口,“秦太太抬舉我,親自給我倒茶,但我哪有這個膽子喝秦太太的茶。”
秦冽似笑非笑,“我諒你也不敢。”
秦冽狂妄的時候是真狂妄。
家背景在那里擺著。
自己能力也在那里擺著。
更何況,他還有另一層藏的份。
氣場是與生俱來的。
韓旭冷汗直冒,不敢再跟秦冽對話,轉頭向許靜陪著笑投去求救的目。
許靜就等著他求救。
正中下懷。
只見許靜淺笑起,輕言細語的同時又把長輩的姿態拿的剛剛好,“阿冽,跟朋友一起來的?”
許靜話落,秦冽轉頭看向,上厲氣稍收,“媽。”
許靜微笑。
秦冽,“給一個朋友辦接風宴。”
許靜,“這樣,快過去吧,別讓你朋友久等。”
都是明人,秦冽怎麼會不明白許靜的意思。
秦冽沒立即回復許靜的話,而是走到許煙跟前,手拎起桌上的茶壺,又拿了個茶杯,倒了一杯茶水,放到了面前。
許煙沒說話,抬眼看他。
秦冽手自然的摟腰,俯靠近耳邊,用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又不是柿子,怎麼任由別人拿?嗯?”
許煙默聲。
秦冽又道,“拿出懟我的三分本事,韓旭都得跪在地上喊你爺爺。”
許煙,“……”
兩人旁若無人說話,不知的,還以為小兩口有多如膠似漆。
秦冽說完,摟著許煙腰的手一松,轉跟許靜道別。
許靜臉上笑意濃,一直目送他離開。
有了秦冽這個曲,包廂里的氣氛微妙轉變。
接下來,韓旭全程都是好臉,飯局結束,甚至主提了合作的事。
“許總,明天上午九點半,我準時去貴公司簽合同。”
“拖了這麼久,還許總見諒,實在是公司太忙。”
“我這種小公司凡事都得親力親為,比不得許氏基深,人才輩出,許總偶爾還能落得清閑。”
韓旭把話說的漂亮,許靜也沒拿腔拿調故意刁難。
這個圈子里就沒有蠢的。
太蠢的,往往都活不太久。
做生意嘛,講究的就是一個以和為貴。
只要最后結果是好的,過程不重要。
飯后,幾人從包廂出來,韓旭讓助理結賬,他親自送許靜和許煙上車。
跟許靜寒暄幾句,轉頭跟許煙賠禮道歉,“秦太太,今天這事實在是抱歉,你看……”
面對韓旭的道歉,許煙頷首,“韓總言重了。”
韓旭,“秦太太大度,您以后如果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說。”
許煙淺笑,“好,韓總在圈里向來是一言九鼎,我記下了。”
韓旭爽朗回笑。
幾分鐘后,許煙上了許靜的車。
坐在車上,許靜抬手把外套下丟在一旁,往車窗外看一眼,臉上盡顯鄙夷。
“那個韓旭算個什麼東西。”
“如果不是現在許氏沒落,我又急需他手里那塊地皮,就憑他也配跟我坐一個餐桌上吃飯。”
“你瞧他今天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兒。”
許靜碎碎念,里沒一刻消停。
許煙坐在一側安靜聽抱怨,并不話。
等到許靜抱怨完了,才淡聲說了句,“媽,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還有個采訪。”
許煙話畢,許靜瞪一眼,“聽說你換工作了?”
都換有段時間了,居然才知道。
許煙回應,“嗯。”
許靜又皺眉問,“聽說你去了NF?”
許煙,“對。”
許靜,“你知不知道NF是什麼地方?一天到晚追求什麼以實為實的報道,導致被各方打,你……”
許煙心里對許靜這種態度厭惡至極,卻沒表現出來,溫婉笑笑,出聲安,“媽,我之所以會選擇NF有我的用意,您放心,會對許氏有利的。”
聽說會對許氏有利,許靜閉上了。
接著,許靜又兼施的敲打了許煙幾句。
許煙溫順聽著,將柿子演到了淋漓盡致。
過了一會兒,許煙下車,目送助理開車載許靜離開。
在許靜那輛車駛出視線范圍的那刻,臉上溫順瞬間收起,冷漠和疏離掛在臉上。
在原地站了會兒,轉準備上車,跟站在后的秦冽視線撞了個正著。
秦冽喝了不酒,姿態慵懶肆意,指間夾著一煙,襯角也被他從西服扯出來一些。
看得出,今晚他給接風洗塵的人,跟他關系不錯。
不然他不會這麼失態。
兩人對視,秦冽率先沉聲開口,“喝酒了?”
許煙,“嗯。”
看出的冷漠,秦冽極輕的低笑一聲,“不準備跟我說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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