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電話接通的時間,周奎金心里其實是沒底的。
他撥打的這個電話,并不是周老爺子的。
周老爺子的私人電話,只有數幾個親信和周家嫡系的人知道,他還不夠資格。
電話響了十幾下,自掛斷了。
周奎金有些心虛地看向了周津帆。
對面的男人周矜貴冷然,神淡漠從容,就好似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盡在他掌控之中。
他心里“咯噔”了一聲。
要糟!
難道周津帆真的跟周老爺子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關系?
所以這個人才會這麼有恃無恐打了他,還任憑他去告狀?
此刻周奎金心里后悔不已。
早知道這樣,他就放那個周安安走了好了,反正自己兒又沒什麼傷,他其實也沒吃虧。
正糾結時,他的手機突然響起了。
周奎金眼睛一亮,在看到屏幕上的來電“吳管家”三個字時,臉上下意識出了笑容,迫不及待地接聽了電話。
“喂,吳叔,我是奎金啊。”周奎金自報家門,語氣十分謙卑。
吳管家跟隨周老爺子三四十年了,他年紀也比周老爺子小不了幾歲,論年紀也當得這一聲吳叔。
若是論親疏遠近關系,吳管家比他這個周家旁系跟周老爺子更親近。
“周二爺,你有事嗎?”吳管家語氣客氣疏離的讓人挑不出一病。
周奎金在旁系這支排行就是老二。
他忙回道:“吳叔,我叔爺他老人家最近還好嗎?”
“老爺康健,謝謝掛念。”吳管家的回答滴水不。
周奎金一時不知道要怎麼往下繼續,電話里有了幾秒的停頓。
“二爺是找老爺有什麼事嗎?”吳管家主問。
周奎金眼皮突然跳了一下,下意識朝周津帆看去。
可對方卻沒看自己,正跟懷里的兒和邊的妻子說著什麼。
他想起自己查到的資料,又自信了起來,眼神都帶著幾分鷙。
憑什麼這小子一來就能自己一頭?現在還這麼不給他面子。
他好歹也是周家旁系,依照周老爺子護短的格,說不定他把周津帆打自己的事說了,周老爺子一生氣,就讓周津帆滾出展翼了。
周奎金眼珠子轉了轉,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心思已經千回百轉。
打定主意后,他對著手機道:“我確實找叔爺有點事,是關于分公司總經理周津帆的,他……”
吳管家心里一驚,聽到周津帆的名字,他雙腳已經自地朝周老爺子書房走去。
老爺子吩咐過他,只要是周津帆邊的事,無論大小事,都要及時跟老爺子匯報。
這邊周奎金還在繼續告狀,將周津帆毆打自己的事說了,又把他輕視周家人不把周家人看在眼里的事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他說完后,了口氣,才小心翼翼地問:“吳叔,這些都是真的,你幫我請示一下叔爺,該怎麼罰這個周津帆?”
“你想罰誰?”
渾厚而有威嚴的聲音從聽筒傳來,周奎金嚇得瞪大眼,以為自己剛才幻聽了。
叔、叔爺?
怎麼可能呢,他都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跟叔爺說過一句話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以至于周奎金都不敢相信自己會這麼走運。
“人死了?”周老爺子見電話里沒了聲音,有些不耐。
周奎金嚇得回過神,這回確定了,就是周老爺子在跟他說話。
“叔爺,我是奎金啊,我找您有、有點事……”
“有事說事,吞吞吐吐像什麼?”周老爺子不悅訓斥。
這個周家的旁系他是記得的,是他二堂弟的孫子,小的時候狗,長大了后據說是喝了一肚子洋墨水回來,于是求著爺爺給自己找事做。
二堂弟求到了他面前,他便讓文特助去安排,后來也沒過問這事了。
周奎金被訓得坐立難安,也不敢反駁,心里一害怕,突然不敢告周津帆的狀了。
卻沒想到,周老爺子主提起了。
“周津帆怎麼了?”
周奎金心里一驚,他知道吳叔肯定把他說的話,告訴了周老爺子一些。
可是聽周老爺子的語氣,也聽不出他是什麼緒,周奎金不敢隨意說話。
“叔爺,周津帆他一個小輩,不值得您這麼記掛,有什麼事,我會教他的。”他試探地說道。
“你說他打了你?”誰知道周老爺子哪壺不開提哪壺,專挑周金奎肋。
“這……我、我……”周奎金急得額頭汗都冒出來。
他剛才從周老爺子的語氣里,居然聽出了一的笑意?
就好像周津帆打了自己這件事,愉悅到了他一樣。
“他居然會手打人,有點意思。”周老爺子又道。
周奎金麻了。
周老爺子這是在夸周津帆打他打得好?
不會的。
一定是爺叔被周津帆溫和的外表欺騙了,不知道他真實的人品,所以才會這麼說。
想到這里,周奎金鉚足了勁告狀:“叔爺,周津帆行事作風太任,他一上任就砍了好幾個展翼的元老,他們都是在公司做了十幾年的老人了,對公司各方面都十分了解,工作上也從沒有出過差錯,他……”
“行了。”周老爺子懶懶地打斷了他,“展翼那邊的事,就讓周津帆全權理吧,你以后就聽他安排,不用跟我說了。”
周奎金驚駭地瞪大眼。
為什麼?
周老爺子為什麼會這麼信任那個周津帆?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系?
無數念頭在他腦子里打轉,可他一個都捉不住。
“還有事?”周老爺子淡聲問。
周奎金心里十分不甘。
他被周津帆打了,以后還得聽對方安排做事,這麼憋屈,還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叔爺,周津帆將我打了重傷,總得給我一個說法吧?”周奎金故意裝作委屈地道。
周老爺子沉默了兩秒,而后道:“你把電話給他。”
周奎金心里一喜。
這是老爺子要為他做主的意思!
他得意地看向周津帆:“叔爺找你。”
手機遞過去后,周奎金還不忘挖苦:“好好說話,別惹我叔爺生氣。”
話音落,周津帆一個眼風都沒給他。
掏出手機來,徑自撥通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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