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寒手足無措，他的人生從來都只有別人迎合他，他哪里有過這麼卑微的時候。

“小言，你別生氣，對不好，我和夏薇，只是因為曾經在我最無助的時候，給予我力量，我才對念念不忘，而你，我當初你才會和你結婚的，我們復婚好不好？”

薄司寒真的后悔了，他之前不該答應離婚的。

現在想復婚，都不可能了。

果然——

“你做夢。我死都不會和你復合！”

“死”字聽在薄司寒耳朵里是那麼刺耳，他的心都抖了一下。

“小言，不要說這種話。”

薄司寒的神變得嚴肅且認真。

可以拒絕他，可以不答應，但別說這麼尖銳的話，他哪里舍得死。

溫言愣了一下，“說這種話怎麼了，我寧愿死都不想和你在一起。你當初是怎麼對我的，你可以忘記，但我忘不了。”

薄司寒垂下了眼眸，他竟無力反駁，是，都是他的錯，是他對造了傷害，被傷得最深的那個人，是溫言。

他沒有資格要求忘記過去，和他重新開始。

他只是表達自己的想法，希能好好考慮。

“我沒有忘記，我至今都記得當初自己是何等殘忍的，是我辜負了你。”

“你記得就好，不要再來我面前說這種不可能的話，我想都不用想就能拒絕你。”

溫言的心早已封閉，再也不會因為他給一顆糖，就忘記所有的苦。

沒有那麼好忽悠，那麼好敷衍了。

夜已深，醫院里面極其安靜。

病房里只有兩人淺淺的呼吸聲。

薄司寒面對從始至終的厭惡，耐心快要磨滅，但他不會放棄。

一天不行就兩天，兩天不行就一個星期，慢慢磨，溫言總會原諒他的。

“小言，今晚我留下來陪你吧，你一個人在醫院里孤單的。而且，天也黑了，我記得你很怕黑，我陪著你，你就不怕了。”

薄司寒聲細語地，除了以前對方夏薇這樣，薄司寒把這輩子能給的溫都給溫言了。

溫言才不會因為這些蒜皮的小事就，是怕黑，但又怎樣，薄司寒以前不是把趕出了家門，還把別墅門口所有燈都關掉了嗎？

“我不稀罕，況且我也不怕黑。”

“是嗎？我記得你以前很怕的。”

溫言抬眼看他，“以前是以前，人都是會變的。”

人都是會變的。

一句話說完了所有的故事。

溫言補充了一句，“就算我還害怕又怎樣，這里又不是沒燈，我不需要你陪。”

“那我陪你聊聊天吧。”

“我說過了，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聊的。”

溫言往床上一躺，“我要睡覺了，你可以走了。”

“小言，我在這里看著你睡吧，我不會打擾你的。”

溫言：“………”

溫言翻了個，背對著他。

薄司寒就這樣坐在不遠的沙發上，眼睛都不眨地看著的后背。

夜深人靜，秋天的晚風有涼快，外面的樹枝被吹得搖擺。

凌晨的時候，薄司寒扛不住困意。

手撐在太，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偌大的病房里，薄司寒單獨和溫言度過了一天一夜。

翌日，旭日東升。

溫言醒來的時候，沒有看見薄司寒，他應該是昨晚趁睡著就走了吧。

走了好，倒也清靜，不礙眼。

溫言了個懶腰，準備去洗漱，薄司寒拎著東西推門進來。

溫言的好心瞬間變得不麗，他不是走了嗎？

他已經換了一服，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神了，但還有明顯的黑眼圈，看樣子昨晚沒睡好。

薄司寒仿佛已經忘記了昨天溫言對他的不耐煩。

今天的他表現得，好像昨天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把手上的東西放下，“小言，我看你睡得香，我早些時候回家去洗了個澡，換了服，來的路上順便幫你買了點吃的，比較清淡。”

溫言涼涼地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食，回答道，“我沒胃口，你自己吃吧。”

薄司寒來的路上就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他還是耐心地哄著，“不吃飯怎麼好呢，你看看你，都骨瘦如柴了，不吃咋瘦得了。”

溫言已經走進了洗手間里洗漱。

幾分鐘后。

溫言出來了。

薄司寒把東西都擺出來了。

抬手招呼著，“過來，小言。”

溫言當然不會這麼聽話，直接忽視了他。

薄司寒的語氣沉了沉，“小言。”

“有事嗎？”

“你怎麼就這麼倔，不要因為跟我鬧脾氣而拿自己的開玩笑。”

溫言面不改地回答他，“我看見你就倒胃口。”

不是他的長相，而是他的行為，他的一舉一都令反。

既然當初那麼狠，那他就狠到底啊！干嘛要回頭！干嘛要打自己的臉！

換做別人這麼說，薄司寒早就發怒了。

但這是溫言。

于是，他還是，“好吧，那我出去，你吃完了我再進來。”

薄司寒起就要往外走，沒走兩步。

“等等。”

溫言喊住了他。

他胡地猜測，這意思是舍不得他走了？

結果——

“把你的東西帶走，順便把門帶上。”

指了指桌上的東西。

薄司寒渾一僵，剛才臉上不自覺出現的笑容瞬間凝固。

薄司寒繃不住了，臉有些不悅。

溫言看到他的神變化，角勾起，嘲諷道，“怎麼？這才幾天，就忍不了了，還想著和我復合呢？”

薄司寒的表迅速恢復正常，“沒有，不是，你想多了。”

“你別管我有沒有想多，把你的東西帶走，還有你，從哪里來哪里去。”

溫言三番五次地趕著他走。

薄司寒的自尊心一次又一次地到傷害。

他已經一次又一次地放低姿態，甚至放棄了好幾個億的項目，專門來陪，怎麼一點回心轉意的想法都沒有？

“小言，你不想吃，我也不你了，但你別趕我走，我已經把工作安排好了，這段時間都陪著你。”

薄司寒想，這次沒有理由拒絕了吧，畢竟他這麼用心地把放在第一位了，工作都放一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