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水,一會兒你留下收拾,我帶著霄云出去轉轉。”
葉流錦走了一圈,大致了解了這靜室的格局。
正中間是供著一個石雕的神像,是哪一路神仙葉流錦還真不知道。
只不過看到神像前擺的不是香燭而是一盆純白山茶,葉流錦心頭的那詭異覺又濃烈了一些。
左邊是一間臥室,簡單的床榻,還有一張桌案,上面放了筆墨紙硯,只是那紙卻是祭祀用的黃紙。
整個靜室是中軸對稱的,右邊也是一間臥室,陳設幾乎一致,唯一不同的是,左邊那間的窗戶臨水而立,過窗欞,能看到遠有一汪活水,活水之中矗立的也是一塊石頭。
葉流錦站在窗前,注視著那塊與屋頂齊高的石頭。
它的中間有個,仿佛是一只眼睛盯著葉流錦在的臥室。
“姑娘,”煙水悄然出現在葉流錦后,低喚了一聲,“奴婢和霄云商議過了,我們兩個人一人陪著姑娘睡,還有一人就守在這院子里,保護姑娘的安全。”
“白天你們兩個流休息,晚上一個人在我房間假裝我休息,另一個陪著我去探一探這司天監,”葉流錦回首深深的看了一眼,“這里只怕藏著不的。”
“會不會有危險?”煙水擔憂。
“不會。”葉流錦云淡風輕,安之若素。
連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覺夏深。
葉流錦帶著霄云出了靜室,沒多時額頭竟出了微微汗。
“姑娘,您似乎對司天監的里的路很悉?”霄云氣吁吁的隨葉流錦穿過各種石子小道,走過不同的回廊。
“或許是以前夢到過吧,”葉流錦不在意的笑了笑,“方才我們走過多地方,你可記住了?”
霄云點頭,認真說道,“都記住了,奴婢回去,便繪制一份司天監的輿圖給姑娘。”
“我們今日還有不地方未曾踏足,你先畫個大概,皇城之的每一建造,當年都有輿圖存放在工部,到時候對比一下,就知道哪里有玄機。”葉流錦說著,又朝著下一個地方繼續走。
“誒,前面有些雅軒。”霄云指著前方一片翠竹之下的一個小房子。
“姑娘,走了這大半日,我們去歇歇吧。”霄云提議,卻發現葉流錦已經站住了腳,正著那雅軒,臉上出了霄云從未見過的迷離和蒼茫。
“姑......姑娘?”
霄云小心的又喚了一聲,葉流錦這才回過神來,低聲道,“好,我們去坐會兒。”
葉流錦腳步緩慢,越靠近雅軒,心里越是猶豫和惘然。
雅軒有名字,俗韻軒,地方很小,勝在雅致。
上一世,便時常在那里,與南宮勛對弈。
南宮勛。
是齒之間流轉過這個名字,葉流錦都覺得疚充滿了的心。
蕭昭衍殺了南宮刈后,大梁便再也沒有了國師一職。
南宮勛依舊守著司天監,不過是司天監監正的位置。
初為太后時,朝堂之上的那些老狐貍變著法子想從手上奪權,欺負們孤兒寡母。
雖然有蕭昭衍欽點的幾位輔臣穩住朝堂,不過人都有私心,如果這個垂簾聽政的太后始終立不起來,最后只會落得大權旁落的下場。
最艱難的時候,一個人趁著夜跑到太池的哭。
也就是那樣的落魄,被南宮勛看見了。
青衫玉冠的年立在皎月之下,猶如仙人臨世。
那打扮和氣度,又出現在宮之中,份不言而喻。
“監正大人不在司天監觀星象,怎麼出現在這里。”
葉流錦胡的了一把眼淚,心里暗自慶幸夜正濃,的狼狽不堪沒有全部在別人面前。
“大梁的氣數,豈是觀星占卜能改變的,”南宮勛單薄的姿著一孤傲之氣,“帝主弱,大梁危矣。”
短短幾個字,卻讓葉流錦有些氣急敗壞,“你放肆!大梁有先帝留下的閣輔臣,陛下有名滿天下的黎先生做老師,大梁將來一定是繁華似錦,國富民強。”
“既如此,那太后為何在此哭泣?”
“我......哀家......”葉流錦有些局促,干脆斥道,“好大的膽子,哀家的事也是你能問的!”
“外有強敵,有佞,太后雖有垂簾聽政之名,實則如履薄冰,寸步難行。”南宮勛一句話便道破了葉流錦的困境。
葉流錦大吃一驚,差點忍不住跳了起來,“是又如何?突厥率兵來犯,隴西連失數城,哀家要命三路節度使兵伐隴西,可他們卻搪塞不依,朝堂上那些貪生怕死之輩,竟然想要求和!”
“求和難道不對?”南宮勛面對葉流錦的激,徐徐說道,“割據幾座城市,再派個和親的公主,便可天下太平了。”
“和親公主?”葉流錦嗤笑,“和親的可不止是公主,還有海量的錢財,無數的糧食,能工巧匠,神醫圣手,人馬匹,以及我大梁的尊嚴。”
“我是葉家的兒,”葉流錦哽咽,“我葉家祖祖輩輩守著隴西,他們用自己的軀為邊關的百姓鑄起一座高墻,可在哥哥姐姐死后,這墻就塌了。”
多年了,突厥人從來不敢越過那座高墻,而在葉家人覆滅的第三個年頭,他們就騎著馬,挽著弓,沖進大梁的城池,燒殺搶掠。
“不能求和,”葉流錦雙手捂著臉,月下,的眼淚順著指滴落在地上,“沒有人比葉家更了解突厥人,他們是一群馴不服的野狼,我們退一步,他們就會進一步,難道最后我們要把盛京也讓出去麼?”
“下,倒是有辦法能助太后度過眼前的難關。”葉流錦微微一愣,抬頭時,看到袂飄飄的南宮勛遞過來一方錦帕。
猶豫了許久,最后手接了過來。
自那以后,南宮勛便開始教如何與朝臣周旋,如何聯絡各方節度使擊退外敵,如何布局清除異己。
大梁垂簾聽政的葉太后,終于一步步的走上了權力的巔峰。
仙人之姿,拜相之才。
是葉流錦曾經對南宮勛的評價。
可南宮勛最后卻被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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