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玉不是帶你去到你想見的人邊，而是我把神玉給誰，神玉會把帶到我邊。”南宮勛長眉微挑，單手撐在扶桌上。

葉流錦定定看著他，表有些哀婉，“那你為何要騙我？”

南宮勛于袖中的手微微一，帶著些自嘲，“我怕說真話，你會棄了神玉。”

他不知道葉流錦想見的那個人是誰，他不過是帶著一僥幸，希想見的人是他。

回來之后的這半年里，他知道皇城許多的事都和前世不一樣，便清楚也回來了。

可他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來見他。

所以他才在得知中毒后，私下與師父說，不如和陛下提及送葉家二姑娘來司天監，一來可以為陛下分憂，二來也能趁機握著這個份顯赫的小姑娘在手中。

師父雖然覺得麻煩，可梁帝日益顯的不滿還是讓他決定去獻計邀功。

葉流錦進司天監的那一日，他早早備好了茶等在上一世他們經常見面的俗韻軒。

但出現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輸了，最后一希就此破滅了。

“蕭昭衍有什麼好！”突然間，葉流錦的手腕被他住，掌心微涼，骨節分明。

南宮勛原本淡渺的目此時變得極深極深凝聚在葉流錦上，“他早早的死了，給你留下一個群狼環伺的大梁，還有一個不是你親生骨的小皇帝，是我在你邊助你一步步穩固政權，守住江山。”

他微微著氣，似不甘又似憤怒，“你能記得他多？你有什麼好念著他的，你他麼？不，你不，你在他邊不足三年，而我陪著你近二十載。”

“你別自欺欺人了葉流錦，你不他，你不過是顧忌世俗禮教，所以你才要說服你自己，你才會在流言的迫下殺了我。”

南宮勛眸中的黑紅替，不斷變化，手上越來越用力，劇烈的疼痛讓葉流錦雙微微抖。

“對不起，”葉流錦艱難的吐出幾個字，可眼神卻無比堅定，“殺了你這件事，是我的錯。”

“我不會怪你，”南宮勛蒼冷說，“我甘愿為你赴死。”

“上一世，你掙不葉太后這個份，我不怪你，可這一世，我們是不是……”

“不是。”葉流錦極快說道，“我對你，從來沒有任何男之。”

“你在我邊那麼久，你該知道我是什麼人，我不僅放不下他，我也放不下權力。”

葉流錦的話猶如釘子一般扎進南宮勛的心臟，他角微，眼里聚滿了急風驟雨。

“我心里從來都只有他一個人。”葉流錦忍著手腕上的疼痛，額頭滲著微微冷汗。

“他到底哪點好？”南宮勛的表漸漸破碎。

葉流錦溫淡輕笑，“他很好。”

上一世在王府的時候，有一次聽到下人們嚼舌。

大概意思是葉家仗著圣恩做出那樣的事，貴妃和葉家長房姐弟都死了，怎麼好意思茍活在世上。

還有沈燕霓對那麼好，卻上趕著給王爺做妾，真是不要臉。

那是初王府沒多久，整日都活得戰戰兢兢，一點風吹草都能嚇得整夜難眠。

府里的下人都知道，王爺寵的妾室是個怯懦膽小的人。

平時里伺候不上心也就算了，有時候給臉看，也從不在意。

可那一次，就像一只暴怒的獅子，沖上去對著那幾個碎的下人又抓又踢，自己也狠狠的摔得珠花散。

或許是那些話刺痛了的心，讓無地自容。

真真切切的明白了什麼惱怒。

等蕭昭衍回府的時候，天已經大黑了，躲在花園的假山里一團。

還記得，蕭昭衍彎著腰臉沉的從假山里把抱出來的樣子。

又怕又難，話抖不音，“對不起，我給你惹麻煩了。”

蕭昭衍抱著的腳步一頓，嗓音寒涼如玉，“下次，你直接去找你沈姐姐，會為你做主。”

葉流錦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夾著哭聲的尾音又長又細，“我不敢見沈姐姐，我對不起。”

蕭昭衍輕笑，“你進府這些時間，可曾為難過你？可有與你生分？可說句半句你不好？”

“……沒有。”

不僅沒有，進府的時候，淋了一場大雨，醒來時是沈燕霓紅著眼在給喂藥。

“今日回沈家了，院里的下人早就得吩咐，一聽你起了爭執，就來找你了，可你啊，躲得太好了，們沒找到你，那幾個胡言語的丫頭，已經押起來了，你想怎麼置就怎麼置。”

他就那樣，一路抱著回院里，又吩咐人打水過來，抱著在上，沾了帕子一點點給淚痕。

等晚膳端上來，借口不想吃，卻被他拉著，親自喂了半碗粥。

那時候的蕭昭衍，已經得梁帝節節敗退，在朝堂上呼風喚雨叱奼風云

可回府上，依舊能放下段哄著。

小事上，他能記住的每一次月信，能知道一吃白糖方糕就代表心不好，能在躲起來哭的時候找到。

大事上，他愿意用自己辛苦得來的江山去換，可以頂住朝堂的力后宮獨寵一人，最后甚至用整個江山為禮保全了。

吱呀—

門被推開了。

“姑娘，建章宮的人來了。”

煙水推開門的一瞬，葉流錦掙了束縛，將紅彤彤的手腕籠在袖中里。

“你先和霄云準備一下，我馬上就來。”

等煙水又掩上門，葉流錦才正道，“國師困在室里，能活多久？”

“今日我會放他出來，”南宮勛墨眸深沉，“既然你要出去了，我也不用擔心你的安全了。”

葉流錦了，“你和國師說，是我不小心了機關，把他困在里面的。”

南宮勛對上的眼神，苦一笑，“你是擔心我？”

葉流錦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是。”

繞過南宮勛徑直往外走，“我很高興還能在見到你，可你不必卷這場漩渦，好好的活著，很快你就可以離開司天監，想過什麼樣子的日子，你自己選，昨日我與你說的話，依舊算數。”

直到的影走遠了，南宮勛才發覺自己在桌子上的指節已經泛白了，角苦，你怎麼知道我不想被卷這場旋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