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

姜樂看著昏迷中夢娜蒼白的臉，耳邊是主治醫生的話。

“病人的況越來越危險了，存了死志，自己不愿意醒來，各項機能衰敗的速度驚人，這樣子下去我們也無能為力。”

原本只是不愿醒來。

沒想到現在夢娜一心求死。

姜樂不知道到底經歷了什麼，只是心疼這樣子才華驚艷的子竟然在這個年紀就要香消玉損。

夢娜和淇淇還有姍姍是在同一個地方認識。

想到淇淇和姍姍的況，也能猜測到夢娜怕是也有自己不愿意想起的噩夢。

加上夢娜比們更清醒更理智，怕是遭到的神折磨更多。

還有那個“軒郎”……

幽幽嘆了口氣，讓護工取出夢娜里含著的人參片，起先行離開。

夢娜想死。

這人參片再是有起死回生之效，此時也了無用。

出了病房門，正要給武館那邊打個電話，問問顧克欽的況。

自打顧鴻軒的事出來，顧克欽在武館也起了一些變化。

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見到就像是貓見了老鼠似的，一臉的心虛愧疚。

其實不太懂顧克欽的腦回路，畢竟和靳氏和正鋒相對的是顧鴻軒，顧克欽一個生意上的事都不沾手的紈绔能懂什麼？

但是顧克欽是這樣子也沒辦法。

直到昨天，他竟然打算離開武館。

姜樂這下子是真的皺眉了。

顧克欽的天賦好，這些日子在武館學習之后一直被幾個教練夸贊，特別是趙國勝，顯然把這小子當做了自己的關門弟子。

從顧克欽日常表現來看，他也是真心地上了散打，甚至于一個月三十天，二十九天都是住在武館，和武館其他的住宿的學員們同吃同睡，很好。

這時候他突然說要離開，除了他哥哥那邊和公司那邊的原因，姜樂想不到其他。

正在想著這些事，姜樂拿出手機的時候，忽然覺眼前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一愣，下意識皺眉頭趕幾步，恰好看見一個背影從另一邊的拐角離開。

那背影有些眼。

但是因為速度太快，也沒能看的太清晰，因此沒有認出來。

就在這時候，的手機被接通了，姜樂的注意力回到了電話上。

“你哥哥讓你離開？”

沒有多說廢話，姜樂靠著墻壁抱著手臂，一開口就是直奔主題。

電話那一邊的顧克欽明顯愣了一下。

對于姜樂這樣子的說話方式，他好在還算是已經適應了一些，于是搖搖頭：“不是，是我自己。”

其實要說離開武館這件事，他哥哥早八百年前就說過了很多次。

但是他都當做耳邊風。

后邊大概是他的態度惹惱了大哥，對方的態度開始變得強。

無奈之下，他都直接住在了武館，就是為了避免被顧大哥逮住把關系鬧得更僵。

每個月，他就選擇大哥出差的時間，挑一天回家陪陪爸媽。

這樣子的理方式，似乎是貫穿了他二十多年的人生。

每次遇到他和顧大哥的想法相悖的事，他都只能選擇逃避，但是最終都會屈服。

顧克欽以為，這一次會不一樣。

因為他真的不想要放棄練武。

在武館的這段時間，是他二十多年來最快樂最無憂無慮的時候，他想要一直留在武館。

以后他會為新的教練。

直到哪一天他再也打不拳頭。

但是沒想到，現如今，他最終還是要選擇妥協。

卻不是因為顧鴻軒的強迫，而是他自己的緣故。

“你？”

聽到這話，姜樂嗤笑了一聲：“若是沒有堅持下去的心，你何必要開始。”

“白白浪費了大家花在你上的時間力。”

聽到這樣子的話，雖然知道是姜樂故意刺激自己，顧克欽還是覺得很難。

“對不起。”

他慚愧地低下頭：“我不能繼續留在武館，我沒有臉面面對你。”

“對不起。”

他哥哥做的那些事，他都覺得沒臉見人。

以前他或許是單純不知事，或者說是故意不知事。

但是這一次，他迫自己去正視一些事。

自然也看到了很多以前他不愿意看到的東西。

正因為看的足夠清楚，他才覺得自己沒有臉面再繼續留在姜樂的武館。

聽著顧克欽一句一句的道歉，姜樂面無表。

淡淡地出聲問：“你背著我做了什麼助紂為的事嗎？”

“還是其實你一直在幫著他，是他的走狗？”

“沒有！我沒有！”

聽到這話，顧克欽瞪大了眼睛，趕出聲否認：“我真的沒有！姜姐，我怎麼可能做那些事呢，我沒有！”

事實上，因為這些事，他和顧鴻軒爭吵過很多次。

顧鴻軒說他吃里外，看他的眼神無比陌生。

同樣的，他也覺得這個慣著自己二十多年的哥哥變得好陌生。

他怎麼可能還會幫著他的哥哥做那些在他看來不擇手段的事呢？

“既然你沒有。”

姜樂挑了挑眉頭，冷笑了下：“你又為什麼要跟我道歉？”

“就算是要道歉，也應該是他來跟我道歉。”

“如果是你要替他道歉，那不好意思，我不接。”

就顧鴻軒做的那些腌臜事，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來做什麼？

因為姜樂的話，顧克欽沉默了。

他當然沒有那個臉替自己的大哥道歉。

“姜姐……”聽到這里，他哪里不知道姜樂的意思。

姜樂淡淡道：“你是你，他是他。”

“你要走，那就只能是你自己的問題。”

說到這里，開口道：“明天九點集訓。”

沒有再多說什麼，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至于要如何決定那是顧克欽的事。

給出去的機會，他要是自己不愿意要，那也已經做到了問心無愧。

另一邊。

看著手里的手機，顧克欽握了拳頭。

他此時正站在顧氏別墅的大門口，腳邊還放著從武館打包回來的行李箱。

門口的保安見狀，就要開門：“二爺，你回來了？”

眼看著大門打開，顧克欽卻重新拿起了行李箱，轉朝著武館的方向又去了。

他后的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