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淺即止。

沉浸在睡夢中的謝苗兒, 對陸懷海的舉一無所知。

呼吸均勻、睡得正酣，纖長的眼睫閉，緞子般的墨發被隨意地枕在腦後, 襯得勝雪、格外通。

和的睡靨, 在這樣一個漆黑的雨夜裏顯得越發寧靜。

陸懷海低著眼眸, 指尖了他剛親過的地方，一時沒忍住，俯下故技重施。

真的很好親。

像一塊豆腐, 噙一口便要化了。

到著他的小手微了, 陸懷海呼吸一滯，以為自己被抓了個正著, 立時頓住。

他做的事實在稱不上君子所為，一向懷坦的陸懷海有些心虛。

陸懷海仔細瞧了, 見眼睫閉，沒有要醒的意思，心虛的覺漸弱。

天邊一道閃電過，哪怕門窗都已經關上，小小的臥房也依舊被點亮了一瞬。

天氣實在不好，接著便又是一聲轟隆的雷，許是了驚嚇, 謝苗兒眼睫起來，攥住陸懷海的手, 接著睜開了眼, 茫然地看向邊的人。

陸懷海神坦然，仿佛剛剛做壞事的不是他, 他低聲問：“醒了？”

“嗯。”

謝苗兒不忘補充：“你剛剛親我的時候就醒了。”

陸懷海：……

他這輩子頭一次面對這樣棘手的場景。

眼瞧著陸懷海渾眼可見的繃了起來, 連懸在半空的手腕都僵住了, 謝苗兒在心裏悄悄笑。

謝苗兒還是比較“正直”的，至忍住沒笑出聲，只多看了兩眼他難得的窘迫模樣，便拉住他似乎想溜的手，一骨碌坐起，道：“幹嘛呀，親了還想跑。”

陸懷海丟下冰冰涼的兩個字：“裝睡。”

謝苗兒覺得還是要為自己辯駁一下的：“我沒有裝睡。”

夢恰好做到尾聲時，半夢半醒間，謝苗兒覺到邊好像有人在的被子，下意識抓住了他，想以此確定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沒有打算裝睡，可正要醒來的時候，一個輕飄飄的吻像羽一樣落在了的臉頰。

都不好意思醒了。

“真的，”謝苗兒扭得離他更近些：“我只是沒睜眼。”

這個解釋還不如不解釋，陸懷海有一種被梗住的覺。

謝苗兒倒是笑嘻嘻的，朝陸懷海招招手，說：“你過來一點。”

陸懷海坐下，偏頭看。

謝苗兒一本正經地湊近，一副言又止的表，陸懷海還以為要說什麽，結果……

吧嗒親在了他臉上。

謝苗兒自信滿滿：“你親了我兩下，我賠你兩個不就行了嘛。”

這話說的，就像賠他兩個金元寶似的。

經過謝苗兒這個寶貝疙瘩的千錘百煉，如今的陸懷海也終于覺得自己臉皮厚了一些，他繃著臉，擺出要賬的架勢：“還有一個呢？”

人都快賠給，就換來兩個親親，想想居然還覺得賺，陸懷海失笑。

不得了了，他居然都不端著了，逗他失敗的謝苗兒很是震驚，“你真的是陸懷海？可別是被什麽東西附了。”

陸懷海擡手擰擰的臉，似笑非笑：“你說呢？”

謝苗兒著他的手撒，“好啦好啦，你就是你，來一百個假的我都能認出來。”

今天好像格外活潑，他問：“發生什麽了，這麽高興？”

就差把開心兩個字寫在臉上，被他看出來也不意外。

謝苗兒眉眼彎彎，說：“我夢見我的爹娘了。”

很想念。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自打穿到邕朝之後，卻一直都沒有夢到過他們。

或許是因為今天下午的風波，老夫人的經歷讓心生，到了夜裏，終于借由夢境再見了父母一面。

想到謝苗兒的經歷，陸懷海一默，既而他問：“見到你，他們可說了什麽？”

故去的父母應該是心裏的傷痛，所以他沒有胡開口。

謝苗兒眼睛都亮了起來，在漆黑的夜裏也彩閃爍：“不止見了我，也見到了你呢。”

陸懷海微訝：“我？”

謝苗兒點頭：“是呀，我夢到你和我一起回謝家，去見我爹我娘。”

越說越有興致：“我爹娘可喜歡你啦，他們說你一表人才，配我可再合適不過了。”

陸懷海一時竟分不清楚這話是在誇他還是誇自己：“只這些？”

謝苗兒掩打了個哈欠，繼續道：“旁的我記不清楚了，反正都是誇你的話。然後我又帶你在我家逛了好幾圈，反正就是很開心。”

“過年那天尋你，我已經去過了。”

果然，無論何時何刻，他的邏輯都是一不茍的，不過謝苗兒也想到了合適的理由：“不一樣嘛。”

陸懷海以為說的不一樣，是因為這次父母在，措了措辭，才道：“下次如果你想回去看看他們，我可以陪你一起。”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的父母都葬在了鄉間。

謝苗兒能夠到他在面對這個話題時的謹慎。

他不想傷害到他的緒，哪怕是無意間。

是以，謝苗兒的心越發，除了“好”，再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陸懷海心下同樣慨良多，他順手謝苗兒的發頂，道：“很晚了，睡吧。”

他頓了頓，還是道：“這幾日養蓄銳，該做的事做完，你和我一起走。”

他終于給出了肯定的答複，謝苗兒很是欣喜。正要躺下，聞言又支起了子，蓋章似的在他另一邊臉上蜻蜓點水般啄了一口，道：“第二個，賠你啦。”

他要走個神，恐怕都覺不到。陸懷海板著臉看：“不算。”

謝苗兒睡到一半被吵醒，又叭叭說了半天，已經很困了，趕時間睡覺，火速又啃他一口。

陸懷海繼續挑刺：“重來。”

謝苗兒懨懨地收起呵欠，閉眼再親他一下。

逗得小姑娘多親了他好幾下，陸懷海才心滿意足地收手。

再折騰下去，估計都不困了，還是留到明天吧。

于是他道：“算了，明天再說。”

謝苗兒沒有意識到，他完全沒提這個親親到底算不算。一咕嚕鑽進被窩，明明困得要死，都閉著眼睛了，還不忘提醒陸懷海：“你說的要帶我一起去哦，不許反悔。”

“不反悔。”

沒有看見他滿是憐的目。

屋外風雨大作，屋一室安寧。仿佛即使外面天塌下來，這裏也依舊是不風雨侵襲的角落。

兩人各自睡去。

清早，風息雨停，謝苗兒難得醒得比陸懷海早。

撐著腦袋起，腦海中浮現出昨夜最後的畫面。

想到他昨天趁昏昏睡都逗幹了什麽，謝苗兒憤慨地捶了捶床。

他果然學壞了！

作者有話說：

吃豆腐（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