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檸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冰刃,筆直地朝他心肺刺來。
這是他頭一次想要一個人,頭一次知道為何,本以為真心手可得,結果卻被對方豪不在意地摔了個碎。
陸景呼吸急促,幾次平復,他抖著:“你就這麼喜歡他?為了他連來看本宮一眼都不肯?”
“本宮當著你的面暈死過去,你擔心過嗎?”
“不,你沒有,一次也沒有,你只想著要如何同本宮劃清界限,然后逃得遠遠的。”
陸景著下這張漂亮到令人失神的臉,哪怕是這一刻,他恨意翻涌,也不得不承認,容貌極盛。
若是想要祁朝,祁朝怎麼會不同意。
陸景冷呵了一聲:“茵茵,劃清界限不是那麼容易的。”
他手指控制不住用力,在那巧秀氣的下上留下了紅痕,他語氣生冷,近乎無:“要本宮說可以,才可以。”
“若是本宮不愿,茵茵以為誰能護得了你?”
“侯府?還是皇上?”
溫檸瞪著眼睛,幾乎一瞬間起了恨意。
整個人都在發抖,即便陸景對心又如何,太子依舊是太子,高高在上,翻臉無。
這個時候才知道陸景為什麼會來見,他是來下最后通牒的,如果不愿屈服,那過了今日,他會如何置?
還是會侯府?
務府的宮人送東西來,不過是巧合,倘若沒有,陸景本不會失控。
他只會,拿侯府!
溫檸口劇烈起伏著,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溢出,滾落進了鬢間。
幾乎恨到失語,深吸了幾次氣,才說出話來:“殿下自導自演,怎麼會出事?又哪里需要我擔心!”
陸景瞳孔猛地震了一下。
溫檸看到了,抬了抬角,笑得極為諷刺:“殿下算計人心,深謀遠慮,連自己都能搭上,如此自信,卻要我去擔心?”
“殿下來質問我,質問我為何不肯去東宮,我沒有去嗎?”
“我擔心了一整天,連自己的傷都顧不上,可是殿下不肯見我!”
溫檸問他:“我能有什麼辦法,殿下讓人攔我,難道還要我闖進去嗎?還是撞在東宮侍衛的長刀上,拼死也要進去看殿下一眼?”
陸景皺起了眉:“東宮誰敢傷你?”
“殿下啊!”
“我倘若真不管不顧,會不會被殿下當做刺客捉拿下獄?”
溫檸緒徹底失控,臉上鋪滿了水花。
“明明是殿下不肯見我,現在卻又要倒打一耙,殿下的真心,我實在要不起,也不敢要。”
“殿下這樣的人,涼薄自私,本就不該有真心!”
陸景頓住,他頭一次被人指著罵,那個人還是溫檸,原本洶涌翻騰的緒在溫檸失控的哭腔中漸漸凝住。
他手,抹掉鬢間的一滴水痕:“那你為何要去救祁朝?”
溫檸笑了:“我喜歡世子啊!”
“待我挑了公主封號,就跟皇上說,要世子做駙馬!”
陸景已經能分出說的是氣話
了,卻依舊覺腔被劇烈地敲打錘擊著。
他用力按住自己的心口,拿沒辦法,反正已經失態過一次了,第二次不算什麼,他用力吻了下去。
溫檸力掙扎,拼命反抗。
可哪里比得過男子的力氣,竭盡全力也未能撼半分。
只能恨恨地從中溢出一破碎的聲音:“我……要做……公主,唔……”
一吻結束,陸景放開,指腹慢慢上嫣紅艷麗的瓣:“本宮說過,茵茵的公主,本宮來封。”
溫檸幾乎背過氣去,可噎之下,居然還能想事,不明白陸景都已經吻了,居然還愿意封公主。
氣若游:“真的?”
“只要茵茵想。”
溫檸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就明白了,陸景不需要進東宮,他只要他。
從頭至尾,陸景就沒有想要進過東宮,是震驚于他對的意,竟一時忘了太子殿下不會允許任何人手東宮。
難怪,難怪前世,陸景邊連一個人都沒有,無論是還是封玉荷,哪一個都算不上是他的宮妃。
是天真的以為,太子殿下心后,就會想要進東宮。
若不是臉上還掛著淚,溫檸幾乎要笑出來。
半點未猶豫:“我想。”
陸景的視線落在臉上,想從的神分辨出是否真的這般想,可這張臉上滿是淚痕,哭得太過可憐,什麼都瞧不出來。
他本以為自己說完,溫檸會愣怔無措,會反聲質問,卻沒料到直接便應下了。
原本想安解釋的話也無從說起。
陸景道:“茵茵不在乎?”
溫檸不在乎,怎麼會在乎呢。
不得!這真是太好了!
手拉住陸景的襟,將臉埋了進去,怕一不小心泄了心頭的竊喜。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陸景快察覺不到懷中輕,才出聲問道:“茵茵?”
“那日在太學院,高臺在我眼前坍塌倒下。”
溫檸聲音很小,終于肯解釋那日的事了:“我親眼看著世子被埋,我不能不管,殿下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世子去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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