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鯨回到家里時,顧父顧母早已嚇得六神無主,趕忙帶去醫院做了全面細致的檢查。
好在和心理都并無大礙。
顧父顧母揚言一定要讓那人付出代價。
初幕笙站在一旁,面容凝重的向顧父顧母承諾,一定會持續跟進下去,試圖讓他們先放下心來。
其實初幕笙也知道…并沒有什麼用。
時凜那人,音樂天賦異稟,更瘋的事兒都做過,更何況這些。
當初s大也舉辦晚會時,校方好不容易請的他,讓他彈首曲子。
時凜那架定制的珍貴黑鉆版鋼琴剛剛運抵后臺,一男生出于好奇,貿然手打開琴蓋,隨意彈奏了幾個音符。
被時凜看到后,不假思索地抄起旁的椅子,朝著那男生狠狠掄了過去。
甚至連這定制的昂貴鋼琴也不要了……
后來那被打男生退了學,也不知去向。
~
夜晚悄然降臨,濃稠如墨的黑暗如水般淹沒了整間公寓。
廷拖著疲憊而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公寓。
杭行景早就搬了出去,應該是回了杭家老宅吧。
廷獨自坐在寂靜的房間里,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白天那讓人嫉妒的場景——顧鯨在慌之中,毫不猶豫地撲進了初幕笙的懷抱。
那一瞬間,廷清晰地覺到,自己的心像被什麼東西給蟄了一下,一陣尖銳的刺痛瞬間傳遍全。
他突然就明白了,就算將初幕笙認作了哥哥,那日積月累所形的親昵,也是旁人本無法輕易改變的。
也好,只要…開心就好。
這般想著,年的臉龐流下兩行清淚。
大手拿過一旁的枕頭蓋在臉上,卻無意間到了堅的東西,廷疑地看過去。
定睛一看,是一本本擺放整齊的筆記,上面的字跡雋秀拔且工整,一看便是杭行景的筆跡。
廷的眉頭瞬間皺了一個深深的“川”字,心中不涌起一無名之火。
媽的,這狗賊把他的筆記放自己這里干什麼……
就在這時,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一條來自寧浩的消息映眼簾。
寧浩:【哥,杭行景退學了哎,你沒競爭對手了!】
T海:【?】
這狗賊被打擊的連學都不上了?真夠沒出息的。
話雖如此,他的心卻莫名地涌起一強烈的不安。
下一秒年霍然起,一把抓起床頭的車鑰匙,沖出門去。
一路直奔杭家老宅。
片刻之后,一位老管家巍巍地走了出來。
老人微微抬起頭,待看到是他后,眼神中出一高傲與不屑,問道:“是爺啊,有何事?”
廷懶得看他是什麼態度,直截了當地問道:“杭行景呢?”
老管家仍不不慢地回答道:“我家爺早早就睡了。”
廷聽到這里,心中的疑慮愈發深重。
下一秒,不耐煩地繞過老管家,強行闖了進去。
杭行景自沒有父母,或者說是父母將他生下后就遠走高飛了,留給了杭家一個繼承人。
在眾人眼中,杭行景一直是那個品學兼優、溫潤如玉的“別人家的孩子”。
可廷卻深知,他那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顆比自己狠厲決絕的心。
卻因為長期杭家這個復雜而殘酷的“狼窩”里,不得不戴上一副虛偽的面。
好在如今年的羽翼逐漸滿,鋒芒也開始漸漸顯了出來。
一路跑到杭行景房外,廷不耐的敲了敲門。
門卻無任何靜,廷耐心耗盡,一腳踹開了門闖了進去。
老管家在樓下急的團團轉,卻也不敢上樓來,只因忌憚著二樓是杭行景的地盤。
房間空無一人,昏黃而和的燈灑在墻壁上,照映著一幅幅的照片,正麻麻地掛滿了整面墻。
彈鋼琴的樣子、放學回家的背影、在貓咖抱小貓的樣子、喝茶的樣子……等等。
桌子上僅有一臺黑電腦,其余的都是一些頭繩、打草紙、小兔子筆…
顯而易見也是顧鯨的東西。
廷滿臉的震驚,合著這家伙比他還變態!
接著,鼻尖聞到一淡淡汽油味兒…似乎是衛生間那邊傳來的。
廷的心中頓時涌起一強烈的不祥預。懷著忐忑不安的心,緩緩走向那衛生間。
出骨節分明的大手,擰著房門的門把手,隨著房門的緩緩打開,廷心跳也越來越快。
下一秒,驚愕染上了廷的臉龐。
衛生間,燈昏暗。
只有浴室里的一盞白燈散發著冰冷而慘白的,向下投去,映照出浴缸里那一片刺目的紅。
杭行景靜靜地躺在浴缸里,臉蒼白如紙,在污映襯下更顯脆弱絕。
雙眼閉,長睫如羽扇覆于眼瞼,投下淡淡影,像是沉睡在夢中。
白襯也被鮮浸,那手腕一道道猙獰傷口,正冒出濃稠的紅,順著臂膀蜿蜒而下,似在訴說著無盡的哀傷。
另一只手則夾著半截點燃的香煙,自然垂下就快要落到地上。
煙霧繚繞,如夢如幻。
殷紅的與潔白的浴缸、襯相互織,畫面凄而又驚悚,毫無防備地沖擊著廷的眼睛。
廷被這一幕嚇得踉蹌著后退幾步,幾乎要昏厥過去,可還是是強撐著上前,拿走那半截煙,抖地去探向杭行景的鼻息。
那一瞬間,時間仿佛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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