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梁姜玥后知后覺發現自己的格變得比之前稍微開朗了點，也笑了，和陸呈洲‘同居’這段時間里，漸漸活潑了很多，還是和溫蕎打電話的時候，溫蕎突然來了句：“你發財了？”

一頓，說：“沒有啊。”

“那怎麼那麼高興，因為陸呈洲？”

問：“我很高興嗎？”

“比你之前打電話給我一副活人微死的狀態好太多了，看來還是穩定，緒才穩定啊。”

梁姜玥被說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小聲否認：“沒有……”

“還騙我呢，別以為我不知道，陸呈洲和你在一塊吧？”

“是在一起，但是……我高興不是因為他……”

“我說姜玥，你還能騙過我？我可太了解你了，休想騙過我。你去照照鏡子就知道了。”

梁姜玥被說中了，有些不好意思，說：“我是有點是因為他，但是也不全是，前幾天我的作品賣出去幾幅，賺到一點錢了。”

“雖然價格不是很高，和真正的大師的作品還有很大的差距，不過我還是會繼續創作的。”

賬戶上收到款項的時候，開心了一晚上。

畫畫這行，沒有卓越的天賦，和后天的努力，想要出人頭地，是難于登天。

國外遍地的人隨隨便便搞點象獵奇的，都能自稱自己是藝家，當然，是打雙引號的藝家，會被別人調侃‘行為藝家’。

又沒有資源加，更沒有人脈渠道，唯一的是導師幫忙介紹的。

其實計劃過，要是真做不出什麼名堂，只能到學校里教書，或者去機構上班，起碼得保證自己不死，才能繼續創作。

“我明白，但是我很看好你，你要是有經濟方面的困惱直接跟我說，我培養你，就當是我的一項風險投資。”

梁姜玥認真告訴：“蕎蕎，我只有風險，沒有投資回報。”

不是想掃興，好多藝家生前名不見經傳，死后才出名，現實就是如此，極其殘酷。

溫蕎不在意：“我不會經商做生意，炒基金也不適合我，投資藏品本太高，搞不好買了一堆假貨，地產又不景氣，存款放銀行又容易貶值。”

這幾年賺了錢的，或多或，還是賺了的，但是賺的越多，開銷也越多，不敢大手大腳，唯一能投資的就是黃金，黃金大概是最穩定的投資了。

“你能不能別那麼扎心，對你自己有點信心。”

梁姜玥知道誰賺錢都不容易，真誠勸：“你要是真想投資的話，我倒是知道一點消息，明年三四月份港城那邊有個藝品拍賣會，里面有幾位大師的作品我個人覺得值得投資，升值空間很大，但是投資還是需要謹慎點，不要太上頭。”

到底在這行混了一定年頭，梁姜玥或多或聽說了一些幕。

而這些藝品投資其實是在于背后的盤手，也就是畫商，遇到業頂尖的畫商，再一般的作品也能炒出不菲的價格，他們的工作就是作這行，最會講故事的一幫人，就是他們了。

這也是梁姜玥當初很謹慎的原因。

還被辱，說一個中亞面孔想在國外藝界混，要人脈沒人脈，要資源沒資源，還不會包裝自己，想混出頭，不如早點去賣。

是的，賣。

當時被狠狠打擊到，但也無可奈何，這行就是赤的，很現實。

溫蕎說：“要不我給你錢，你幫我投資？”

“別，我不會。”

“唉，那我不相信別人了，還有那什麼專門幫你打理錢的那些風投經理，我聽他們畫大餅都累了。”

梁姜玥說：“你投了很多錢嗎？”

“沒有，我聽別人說投資了什麼項目虧錢了，問就是行業不景氣，這不行，那不行的，反正有去無回。”

溫蕎這麼謹慎的一個原因是因為錢都是一場戲一場戲拍下來的， 賺的不同意，吃過苦頭，知道自己的安全來源于金錢，只要有金錢，都不算什麼。

梁姜玥和溫蕎閑聊著，溫蕎今天沒戲份，天氣冷，在劇組安排的帳篷里看劇本，順便和梁姜玥打電話閑聊，聊了會，助理進來說戲份有變，今天要先拍的，現在在布置場地了，導演讓提前準備。

溫蕎就猜到會這樣，這部戲從開拍到現在一直在變，一直在改，導演是業出了名的不定時炸彈，做什麼都隨心所的，還好今天沒回酒店，一直在劇組跟著。

“姜玥，不和你聊了，我有工作，去忙了。”

梁姜玥說：“好，你去忙吧。”

掛斷電話，陸呈洲的電話過來了。

他昨天回國，又有工作，計劃去三四天。

接了電話，陸呈洲問：“睡了嗎？”

“還沒有。”

“幾點了，還不睡？”

他們那邊是白天，而這是深夜了。

梁姜玥說：“剛在和朋友打電話，聊了幾句，你呢，吃飯了嗎？”

“問我早餐？”

“嗯，反正你吃東西了嗎？”

“沒吃，你不在，沒什麼胃口，更想吃你。”陸呈洲低聲音，說不出的人。

梁姜玥咬著，“你別說，邊沒有人嗎？”

“他們聽不見。”陸呈洲無所畏懼，并不在意這點，“別熬夜，早點休息，我忙完事盡快回去。”

“不著急，你忙你的就行，我這邊也沒什麼事。”

陸呈洲說：“不行，我不放心你，沒我看著，你飯都不肯吃。”

“我沒有……你別胡說，我有吃飯。”

“沒有吃飯這麼瘦，屁都小了一圈，沒有以前的了。”

梁姜玥警鈴大作，他越說越那個了，沒有他的厚臉皮，臉頰發紅，說：“我睡了，不和你說了。”

說完猛地掛斷電話，不再理他。

等那陣熱意平復下去后，梁姜玥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日期，距離過年沒有多天了，似乎遲早要回去的，回去面對陸家。

過了幾天，陸呈洲回來了，這次回來帶著一捧花，是滿天星，外邊裹著報紙，中間系了蝴蝶結，不失致。

他滿頭的雪，肩膀上也有。

梁姜玥上前詢問：“你這麼快回來？”

陸呈洲把花遞給，接過，捧在懷里，手指勾著蝴蝶結的帶，問他：“送我的？”

“嗯，喜歡嗎？”陸呈洲了外套掛在玄關，出高齡的黑，走過去圈住的腰，“行程，怕你等我太久，趕回來了，經過花店，順便買了花送你。”

“順便嗎？”梁姜玥抬頭著他。

的頭發溫披在肩上，穿著藍的，下面是牛仔，很休閑的打扮，不喜歡花枝招展，在屋里打扮要多居家有多居家，主要以舒適為主。

陸呈洲輕咳一聲，糾正剛剛的話：“當然不是，特地給你買的。”

“謝謝，我很喜歡。”梁姜玥怎麼能不喜歡花，肯定是喜歡的，大部分孩子都是上說著不要，心里還是想要的。

也不例外。

陸呈洲在額頭落下一吻，輕輕的，瓣微涼，他輕聲說：“吃飯了嗎？”

“吃了，你呢？”

“飛機上吃過了算不算？”

“飛機餐好吃嗎？”

“頭等艙的還行。”他從來不挑食，只是不吃辛辣重油的。

“我最近學了會做羅宋湯，還做了華夫餅，你要不要吃點？”

“這兩樣是道菜？”陸呈洲不吃西餐，他是個中餐胃。

“是菜，真是菜，我騙你做什麼，那你吃不吃？”

“吃，你做砒霜湯我照喝不誤。”

梁姜玥忍俊不：“我又不是毒婦，干嘛毒你。”

陸呈洲說：“我就知道姜玥不舍得守寡。”

梁姜玥：“……”

很佩服他的腦回路。

梁姜玥在廚房忙碌，陸呈洲在打下手，兩個人偶爾談幾句，各自忙著手頭的事，不煎不炒，燉煮的油煙沒那麼大，梁姜玥切了幾塊番茄放進陶瓷鍋里，水開了，熱氣往上浮，陸呈洲提醒：“別靠太近，遠一點，小心被燙到。”

“好。”梁姜玥應了聲，繼續切土豆去，不知道自己的作有沒有問題，反正一鍋燉就是了。

陸呈洲走過去圈住的腰，親了親的發頂，溫聲細語道：“要不還是我來？”

梁姜玥堅持自己來，婉拒他的好意，說：“不要，有始有終。”

陸呈洲輕笑：“好，有始有終。”

在廚房忙了一個小時左右，終于做好了。

土豆和番茄燉的很爛，拿勺子嘗了下味道，還可以，不算太難喝，陸呈洲拿用過的勺子也嘗了一口，眼著他，問：“好喝嗎？”

陸呈洲放下勺子，表說不出來的好不好喝。

梁姜玥看他作，“不好喝嗎？”

“不是。”陸呈洲不不慢道，“很好喝，我老婆做的當然好喝，怎麼可能不好喝。”

梁姜玥被逗笑：“什麼老婆，你別喊……”

“不是老婆是什麼？嗯？”

“老婆不該是領了證才喊嗎。”比較保守傳統。

陸呈洲說：“懂了，你是想我直接和你結婚，好，可以，我們找個時間去注冊？”

“哪里注冊？”梁姜玥不瞪大眼瞳。

“這里不是很好？去教堂找個牧師辦個簡單的儀式，也算是結婚了。”

“……”

梁姜玥沉默良久，說：“在國外，這種儀式就是相當于結婚了，你確定嗎？”

“我確定。”

“可是……”

“沒有可是，姜玥，如果你覺得不夠鄭重或者隆重，可以從長計議，登記注冊，辦儀式，一樣不會。”

他是來真的。

一直到喝完湯，吃完東西，陸呈洲收拾餐桌碗筷，挽起袖子，出小臂，視線掃過，下一秒起回了畫室，坐在畫架前，滿腦子七八糟的，因為陸呈洲結婚的那番話，他是真要和登記結婚？

梁姜玥有驚喜也有慌張。

沒做好為了所謂的和所有人反目。

真要登記領了證，陸家知道會天翻地覆的。

晚上睡覺，陸呈洲抱著在懷里，溫詢問：“怎麼不開心的樣子？因為我說的那番話？”

“我是有點吃驚。”梁姜玥有意掩飾真實緒，“是不是太突然了……”

“不突然，我老早想和你領證了，只是先簡單做個小儀式，等你什麼時候愿意真正給我名分了，我們在國領證辦儀式。”

原來是這樣。

梁姜玥這下答應了，說：“我知道附近有個教堂，很多當地人結婚會去教堂辦儀式，我們去那吧。”

“好。”陸呈洲一口答應。

答應是答應了，但陸呈洲還在觀察的表，察覺并不是那麼張，也不害死高興，他問：“在想什麼？”

梁姜玥說：“過年，你要回去嗎？”

這是個好問題。

他整整四年沒有回去，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以示他對梁姜玥的決心，他不是個喜歡被安排好人生的人，陸父常年忙于公務，陸夫人社，打理他們幾個兄弟姐妹的大大小小的事，一個主外一個主，是非常傳統的家庭，但其實陸父不管家里大小事，陸夫人控制強，大事小事都掌握在手里，他們家，其實并不是一個正常的家庭。

很小的時候，他一直以為別人的家庭和他家是一樣的，賀靳川家里是如此，隨著年紀增長，接的人多了之后，他才知道，不是所有人的家庭都是一樣的。

他們家庭，沒有，一點意都沒有，首先考慮到的都是自己，所以十八歲那年，他毅然決然將戶口遷回爺爺家里，他爺爺是地人，這事瞞著家里的，當然瞞不住，但他們想攔的時候已經攔不住了，他才去了北城，這一去去了那麼多年。

四年前和梁姜玥的事他就沒打算瞞著，既然做了，就會承擔起責任。

只是太激進，太著急，沒有準備妥當，才有梁姜玥出國這一遭。

沉默良久，陸呈洲的慢慢朝靠近，雙臂展開，將人抱個滿懷，被迫仰頭，著他的高，他的聲線沉沉跟說：“想我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