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寄夢哪知道，搖了搖頭。

接著，謝泠舟同說起舞劍的招式，過門而不的是“蒼松迎客”。

而后分花拂柳、長虹貫日。

最后則是泉鳴芙蓉、金玉滿堂。

他咬著牙輕嘆：“為夫方才深刻自省，定然是我劍不，才不能讓夫人盡興，今日也看了一場舞劍，定深有領悟，夫人不吝賜教。”

“不……郎君，是郎君自謙了，郎君的劍一流，非凡夫俗子能比。”崔寄夢立在窗邊，扶著窗柩道。

謝泠舟不信：“是麼？”

扣著窗臺，嗚嗚哭了出來，靨梨花帶雨：“是……字字屬實……”

后來從藏書閣下來的時候，是謝泠舟攔腰將抱下來的。到了門口，崔寄夢掙扎著要下來，“前面就是前院，人來人往的多不好，我下來自己走吧。”

謝泠舟不攔著，只扶著的手，并肩從藏書閣走出來，在道上遇到了謝迎雪。見兄長和長嫂相執著從藏書閣里出來，謝迎雪恭恭敬敬福了福，“兄長回來了？”

兩年了，謝迎雪如今已有十歲，出落得越發明艷，和父母更是不像。

謝泠舟頷首，溫聲：“迎雪要去哪兒？”

謝迎雪笑著看了看崔寄夢：“長嫂近日鎮日與書為伍，昨夜爹爹說了，讓我多學著點，這不就來藏書閣啦。”

“嗯，多看看書總是好的。”謝泠舟和崔寄夢勉勵幾句，同道別了。

謝迎雪艷羨著長兄長嫂遠去，長兄端方，長嫂溫婉，皆是知禮風雅之人，想起“舉案齊眉”、“琴瑟和鳴”這兩句話。

而崔寄夢和謝泠舟遠去后，收起嫻淑，報復地掐了掐他的手心，怪聲怪氣道：“郎君倒是大言不慚。”

“大言不慚？”謝泠舟毫不心虛，“我與夫人難道不是新婚之夜都在念書，不曾有一日倦怠？還是說，夫人希我更勤勉。”

崔寄夢無法從這巧舌如簧之人口中占到一丁點便宜，索換了個話題：“落霞苑快修葺好了，我看過黃歷，再有一月便是良辰吉日，我們四月初八搬回去，可好？”

他們雖是夫妻，可在佛堂實在……于心有愧，不如趁早搬回去住。

也很期待他們的新院落。

謝泠舟手扶在腰后，“夫人看黃歷一向是最準的，那便四月初八吧。”

到了四月初八這日，他們在謝府里舉辦家宴略以慶賀，道人祈過福上完香后，眾人一道往落霞苑去。

原先皎梨院與沉水院的墻壁被拆了，崔寄夢原本的寢居被改了書房，取名仰止齋，而院里多了一架秋千，還有一座小小的竹樓，竹樓周遭栽種青竹，竹香拂面而來，清冽淡雅，頗有世獨立之。

竹林邊上不知從何引水渠，修了條淺淺溪流，溪流繞著座竹亭，亭中有琴臺，夏日炎熱可在竹林間門乘涼琴。

謝迎鳶環顧周遭，贊嘆：“兄長和嫂嫂這落霞苑修得可真漂亮！只是有些空曠了，該多添些人才是呢。”

謝老夫人從前總說想抱曾孫子，可長孫婚后，反倒怕催促過多怕小倆口有力，笑道：“來日方長嘛，他們才婚一年，小倆口正如膠似漆呢。”

一番參觀過后，眾人四散離去，落霞苑里只留夫婦二人。

謝泠舟從后擁住崔寄夢，“往后這里就是我們的家了，喜歡麼？”

“嗯……”崔寄夢點點頭，看著空曠的院落，又低下眸，赧然問：“院里確實空曠了些，郎君當真不想再添幾個人？”

“不急。”謝泠舟帶著到秋千上坐下，“我時常憾，若是更早時遇見你就好了，然時不再來，我只能往后挪用些。”

崔寄夢何嘗不是？

好在如今也不算晚，扶住秋千兩邊的繩子：“表兄，你能不能推高些？我許久未試過，想試試看。”

去年在山莊里他們只顧著新婚燕爾時彼此的熱，崔寄夢一連幾日腰都是酸的，什麼秋千也顧不上了，如今看到新院里的秋千，忽然來了興致。

謝泠舟扶住秋千，“那你抓穩了。”

特地提醒反崔寄夢不安，人越大顧忌越多，不似時大膽不怕摔：“若是沒抓穩會如何，會摔胳膊斷麼？”

謝泠舟輕笑著，緩緩推秋千：“沒抓穩便我，我接住你。”

有了這句話，崔寄夢便放了心了，秋千越越高，的膽子也漸漸回歸稚時那般，不斷催促他：“再高些。”

裾迎風招展，謝泠舟視線寸步不離地跟著，過眼中的子看到時無憂無慮的模樣，似林間門蝴蝶、天際飛鳥，不束縛，他的心亦跟著暢快，仿佛自己時的憾也仿佛被平了。

崔寄夢暢快地笑出聲，小半年未有人居住的落霞苑霎時活了過來。

漸漸地，膽子了，要他再推高一些，謝泠舟反倒擔憂起來：“不得過高，否則你我之間門總得有一人折了胳膊。”

崔寄夢了一會，也有些累了，便作罷了：“那你再推一次，沒那麼高的。”

謝泠舟照做了，輕推了推，秋千往回時，崔寄夢似乎沒坐穩，將將掉下來的時候，忙慌張喚他：“表兄……”

謝泠舟心神一凜，快步上前一步，出雙臂穩穩接住了，但畢竟不是小孩了，即便他是個高大的青年也難免重心不穩，后退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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