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玄勒住韁繩,對手下道:“把他扶上馬,跟本相一起走!”
“不……不用了。”南宮老茍費力睜開眼睛,“我筋脈寸斷,活不久了。你……你快走!”
鄒玄的下屬按住南宮老茍的脈搏,片刻后道:“啟稟右相,回天無力了。”
“你到底是誰!和本相到底什麼關系!”鄒玄騎在馬上,高高在上地發問。
可他心里并不好,總有一個謎團呼之出,又被他死死按了回去。
南宮老茍不想回答,擺擺手讓他快走。
“我……我對不起你,死……死有余辜!”
他說完最后一句話,也咽了最后一口氣。
“右相,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下屬急切地催促道,“屬下會好好安葬了南宮前輩,請右相放心!”
鄒玄靜默片刻,堅定道:“你們流帶著他的尸,和本相一同回京都!”
“這……”
下屬為難,帶一個死人一起回去,簡直就是增加了不必要的困難。但他們也不敢反抗鄒玄,只能把南宮老茍費力地抬上馬背。
死人格外地沉,南宮老茍的尸被兩個暗衛搬時,袖落,出了小臂的那塊疤痕。
和鄒玄一模一樣的疤痕。
鄒玄瞳孔驟,心跳如擂鼓。
他后來知道自己上的疤是由疾病所致,據說這種疾病父傳子,一個家族中男子都難幸免。
他知道的太晚,父親祖父都去世,無求證。
可南宮老茍上為什麼會有?
“相爺?”下屬打斷他的思緒,“該出發了。”
鄒玄點頭,下心中萬千思緒,策馬狂奔。
還有命攸關的事要先理,他只能暫時下心中疑。
……
從涇縣到京都,日夜不停地趕路也要三日。
樓梟當即決定回京都的時間沒有比鄒玄逃走的時間差太多,所以理論上兩人到達京都的時間應該差不多,
況且樓逸已經事先通知好沿途驛站,每到達一,便替他們更換力充沛的馬匹,以保證最快的速度前往京都。
然而壞就壞在,這一路上不停地有人搞襲,對方不現,只在暗放冷箭。
那姿勢也不像是要傷人,純純是為了絆住樓梟一行人,拖延時間。
樓梟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
鄒玄藏的勢力也不小,為他所用的人三教九流,各種手段招不是他們正規軍隊訓練出的士兵能應付得了的。
三日的行程,是被拖到了第四日才遙遙看見京都的城門。
樓逸安道:“還好我們已經早早傳信給陛下,就算鄒玄先回去,陛下也早有防備,不會偏聽偏信。”
“萬一那信沒到陛下手里呢?”樓梟也只是隨口一說,但他心中不好的預很強烈。
宣武帝并非明君,也不勤于政事,甚至很多奏折都是給閣來看,事后只把幾個閣呈上來的要的奏折掃一眼,拿個主意。
所以閣要想從中搞事,簡直容易得很。
樓梟加急送出的那封信,雖然加了封蠟,又寫了“陛下親啟”,但難免發生意外。
事實證明,樓梟的預很準確,那封信確實沒有到達宣武帝手中。
……
棲宮,皇后抖地看完信上的容,整個人抖得不樣子,臉蒼白,繁重宮服下的子搖搖墜。
“樓梟還是查到了……”喃喃自語,眼神分外怨毒。
那封信上,不僅寫了鄒玄蓄養私兵,還代了皇后和七皇子與此事也有牽連,而這私兵很有可能是給七皇子“養”的。
皇后不敢相信,這封信若是落到宣武帝手里,現在怕是已經在天牢里了!
不知道涇縣那邊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鄒玄和七皇子到底知不知道事敗。
就在六神無主時,婢突然急匆匆跑進來,在耳邊小聲說:“右相約皇后娘娘在宮外相見。”
皇后一喜,“右相……”
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又趕低聲音道:“右相回來了?那七皇子呢?”
婢搖頭,“奴婢沒看見七皇子,是李公公給奴婢傳的話,讓皇后娘娘今晚務必去相見。說是右相現在不方便進宮。”
皇后猜測鄒玄已經知道樓梟查到了什麼,他匆匆趕回來,說明樓梟也在回京都的路上。
……
好不容易熬到了夜深,皇后喬裝一番,披了件黑的大斗篷,隨著侍一起溜出皇宮。
宮外有一頂素低調的小轎子,正是鄒玄派來接應皇后的。
一路上惴惴不安,皇后甚至想,如果這件事真的瞞不住,就把鄒玄推出去頂罪!
轎子停在了永安街一偏僻的院落,同樣喬裝過的侍扶著皇后下轎,走進小院。
“微臣見過皇后娘娘。”
鄒玄禮數周全地問安,倒是看不出一點日夜兼程的狼狽。
“右相不必多禮。”皇后沒那麼淡定,將那封信拿出來遞給他,“想必右相如此急著趕回來,應該是知道了這件事。”
鄒玄到了眼信件,點頭道:“還好皇后娘娘截住了信件,否則事會很麻煩。”
“秦兒呢?他沒和你一起回來?”皇后以為七皇子蕭秦不方便這個時候宮,所以和鄒玄在一,然而現在也不見人,顯然并沒有一起回來。
鄒玄淡淡道:“事出急,本相的手下只來得及把本相帶出來,七皇子被樓梟扣下了。”
“什麼!”皇后一下子急了,“秦兒落在他們手里,怕是什麼都會代的!”
他一把拉住鄒玄,“右相,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人證證俱在,只要樓梟一回來 他們的死期就到了。
鄒玄慢慢回自己的袖,道:“其實這件事,只要有人出來認罪,不一定我們都會死。”
“什麼意思?”皇后眼神迷茫,“樓梟定然是認定了是你我做的,而且秦兒還在他手里,本宮不確定秦兒知道多,又會向樓梟代多。如果現在找一個替死鬼,樓梟會輕易善罷甘休嗎?又找誰呢?琦貴妃和三皇子嗎?”
皇后語無倫次地說了一堆,發現鄒玄只是但笑不語。
“難道……右相有主意了?”語氣中帶著一驚喜。
鄒玄道:“隨便找一個替死鬼肯定不行,樓梟又不是傻子。”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皇后:“所以,出來認罪的人,只能是皇后和臣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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