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周辭宴的角度來看，謝棠確實是個渣。

不過也不算，是付了錢的，他們之間的關系，早就是明碼標價好的。

謝棠輕手輕腳地回了房間，被發現的話就不好玩了。

不過文姨可沒有謝棠這麼，年齡大了些，腳步聲重。

周明修聽見聲響，連忙捂住了謝安冉那張喋喋不休的。

“噓！”

他瞪了謝安冉一眼，眸底是警告的意味。

謝安冉也聽見了外面的腳步聲，憋著一口氣，不敢出聲。

文姨路過謝安冉房間時，正好瞧見了那微敞著門，腳步頓了下，又垂眸看了眼手里震不停地手機，還是沒停下來。

謝棠剛下外套，文姨的敲門聲從外面響起，“小姐，你的手機響了。”

“進來吧，文姨。”

文姨回頭看了眼謝安冉的房間，總覺得哪里不對，那屋子里不會是藏了人？

手機的震聲音催著，不敢耽擱下去。

進了房間，把手機遞給謝棠。

謝棠接過的一瞬，手機的震聲戛然而止。

看向上面的來電顯示，是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可能是哪個客戶打過來的。

文姨一邊往臥室里面張，一邊說：“小姐，這電話，響了好半晌。”

“嗯，我知道了，文姨先出去吧。”

謝棠隨手把電話放在一邊。

文姨猶豫地轉過，可轉念，踏到門邊的步子又退了回來，順帶著把門關嚴。

“小姐，我有些話雖然不當講，但是我還是要說的。”

謝棠翻服的作頓住，看向門邊的文姨，站的端正，頭微微垂著，目復雜地看著自己，里面約帶著兩分惋惜。

謝棠大概明白想說的是什麼，點頭，“文姨，你說吧。”

“我原先是安家的人，是因為夫人喜歡吃我做的飯，垂憐我，才把我帶過來的，所以我也是看著小姐你長大的，實在是不忍心看著小姐你誤歧途。”

文姨苦口婆心的勸著，“周家那位爺算不上什麼良配，小姐可要考慮好啊，雖然不是沒有回頭路，可也不能等著人家把惡心塞你里，你再回頭啊。”

文姨知道謝棠子倔強，認準的事，不會輕易退。

之前夫人也是這樣，認準了謝威這個花孔雀，才落得如此下場。

不想讓謝棠步夫人的后塵。

“文姨，你是不是知道了點什麼？”

文姨先前就對周明修有意見，但最多不過是心里面想想，從不會拿出來說。

肯這麼說，一定是知道了什麼。

文姨眼神閃躲，落向別，“沒，我就是怕小姐把他想的太好了，婚后不幸福。”

謝棠了然，文姨大概率是怕說出真相，傷心吧。

這個家里，也就文姨真心待了。

謝棠拉過文姨的手，拍了拍，示意安心。

“文姨，你放心好了，我想明白了，等我拿到母親的，我就跟周明修退婚，當然我不跟他退婚，也不全是為了母親的，這麼多年，我為他付出了這麼多，比如……”

謝棠垂下眼簾，盯著自己看似與正常人無異，卻綿無力的雙：“我這雙為了救他再也跳不了舞的，我統統會從他上討回來。”

吸了口氣，聲音冷了下去，“文姨，你是知道我的，不喜歡虧欠別人，自然也不能讓別人虧欠了我。”

文姨心疼的看向謝棠：“小姐，你……都知道了？”

“嗯。”謝棠點頭。

文姨心里的石頭也落下一半，是剛剛才意識到的，周明修說上了樓，可卻不在謝棠的房間，二樓就這麼兩個房間，不在謝棠的不就是在……那位的嗎。

偏偏那房間的門是開的，還一點聲音都沒有。

謝安冉睡覺都打呼嚕的人，哪里會有這麼消停的時候，分明是有人聽見了聲響，才不敢發出聲音的。

“文姨，這件事你就當不知道，我會收拾他們的。”

謝棠溫聲代著。

“好，那小姐我要出去了，再不出去，那邊該起疑心了。”

文姨走了，謝棠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還是那串陌生的電話號碼，IP是北城的。

是誰？的哪個客戶嗎？

可是客戶的話，會備注的。

謝棠的猶豫地接通了。

“棠寶，這麼忙啊？”

男人懶散磁沉的聲音，過電磁波傳了過來，震了骨頭。

謝棠立馬認出了對面是誰，忍不住把手機拿遠了些，這男妖，打個電話也要勾。

“沒，剛才手機放樓下了，剛送上來。”

語氣疏淡，沒什麼，“有什麼事？”

這人還真是拔吊無。

“沒事不能找你嗎？”周辭宴問。

謝棠漫不經心地挑著服，“最好別找，我忙的很，沒有你那個閑心。”

周辭宴：“……”

跟周辭宴可不一樣，有工作的，最煩別人在創作的時候打擾自己。

周辭宴咬牙，“那你現在忙嘛？”

“不算忙。”

謝棠看中了一件淡系的長袖搭，剛好能遮住鎖骨的吻痕，昨天兩人玩的太盡興了，周辭宴這個狗，更是在上留了好多印子。

“合嗎？”

聽著那邊些許調侃的聲音，謝棠眉心微擰，他是有視眼嗎？知道在換服？

“什麼合？”

周辭宴放輕聲音，“小。”

謝棠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立馬意識到自己上還穿著周辭宴準備那條尺寸剛剛好的小。

“周辭宴，你別犯賤。”到謝棠咬牙了。

周辭宴向來不聽話，得寸進尺地說：“哦～那就是合嘍，那小可是我親自挑的，不知道棠寶穿上的時候，能不能到我的溫度？”

最后兩個字，他幾乎是氣音。

謝棠本來就沒什麼力氣的，了一下。

“流氓。”

愧難當地對著手機唾罵了聲，隨即掛斷了電話。

周辭宴注視著被掛斷的手機，扯了扯，修長的指尖探出去，點開了那串沒備注過的電話號碼。

打上了備注。

——“渣。”

吃抹干凈不負責，可不就是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