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辭宴，你把東西收拾了，然后滾。”

謝棠在他耳邊，接近命令的口吻。

周辭宴心底散去的煩躁，又升了上來，剛才他就不該手下留，-死得了，看還敢不敢嘚瑟。

“不是聽話嗎？”謝棠掐住周辭宴的臉，作極侮辱。

“干嘛這麼不服氣地看著我。”

訓狗似的聲音，跟剛才親一下就哼哼唧唧的人，判若兩人。

周辭宴別過頭，輕嗤了聲，“謝棠，早晚-死你。”

中間那個字，他咬得又輕又重。

謝棠子抖了一下，好像有什麼東西控制不住，溢了出來……

放完狠話，周辭宴松開了。

謝棠趕拿起手機，慌促地逃回了休息室，比兔子跑得都快。

“慫貨。”剛不是還囂張的嗎？

周辭宴對著那道關上的門，不屑地哼了聲，轉回，認命地收拾桌子……

他下了樓，賀書禮正坐在樓下沙發上，自顧自地倒了杯水，面前還放了兩把一模一樣的鑰匙。

速度還快，一會的功夫，他就折返了回來。

周辭宴拿起那把新鑰匙，在手上轉了一圈，問：“試過了嗎？”

賀書禮喝完了水，“嗯，我剛才順手試過了，能用。”

他掀起眼皮，正好瞥見周辭宴的子被洇了一塊。

他問，“子怎麼了？”

周辭宴低眸子看向自己的膝蓋上方那一，又想起了剛才謝棠慌張逃跑的背影。

難怪呢，原來是犯錯誤了。

他勾起，眸底意味不明，“沒什麼，小貓玩水蹭上的。”

賀書禮納悶，“謝棠還在工作室養貓？”

周辭宴不耐煩了，“哪那麼多話？喝完沒？喝完就走。”

賀書禮切了聲，也不敢多耽誤，拉著周辭宴就走。

丹尼爾還在會所等著呢。

周辭宴揮開他，聲音淡淡的，“做個生意而已，不用把他當祖宗伺候。”

他坐上車的后座，漫不經心地掏出手機，照著子洇的地方，拍了張照片，發給了謝棠-

周辭宴：我說棠寶怎麼跑那麼快，原來是發大水了。

那邊的謝棠手機，看著屏幕上那兩行字，臉紅了個，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樣……

因為他說的那句話，就不自的……

沒過幾秒，手機頁面再次閃。

謝棠視線探過去-

周辭宴：原來棠寶喜歡聽那種話啊。

謝棠直接按滅手機，恥地躲進了被子里，好丟臉！

——車廂，賀書禮的聲音讓周辭宴回神。

“幾千萬的，糊弄糊弄也就算了，可這是十個億的生意啊，他不是祖宗，誰是祖宗？”

周辭宴按滅手機，將新鑰匙和車鑰匙串在一個鑰匙鏈上。

他闔上眼，子閑散地往后靠，“他看重的是貨品，是我們的商業模式，不是那些虛禮，虛禮做得再好，貨保證不了品質，又有什麼用，你學周明修，弄那些個假把式。”

“話是那麼說沒錯，但阿宴，總得講些人世故不是，面子做足了，下次合作也能順利些。”

賀書禮好聲好氣地勸著，他不要伺候那位祖宗，這個祖宗也得照顧著，最心累的要屬他這個中間人了。

“你愿意伺候就伺候，別扯上我。”

得，又白費口舌，看他這架勢，估計是去不了。

賀書禮皺眉，一陣頭疼。

過了會，他又不死心，試著換個話題下手，哄開心了，說不定就去了。

“你跟謝棠，今天咋樣？是不是很爽？”

他今天去了謝棠那里，出來時又是一臉饜足，提這個肯定開心。

賀書禮視線探向后視鏡，打量著閉眸休息的周辭宴。

他眼簾微，聲音了過來，“爽又不爽。”

賀書禮皺眉，周辭宴的這句話，讓人不著頭腦。

“什麼意思？”

能什麼意思，爽了，心里不爽唄。

謝棠總能提上子后，翻臉不認人。

“開你的車。”

他冷下聲，臉更差了。

賀書禮了鼻子，知道自己弄巧拙了，只好妥協，自己去應付丹尼爾那邊。

那個男人真是難擺弄，只有周辭宴能對上他的胃口。

賀書禮正心煩著，周辭宴的聲音又傳了過來，“讓杰西卡跟你一起去？”

“杰西卡？”

賀書禮驚詫地看向后視鏡中的周辭宴。

杰西卡是周辭宴從拍賣會上帶回來的人，是個不可多得的混尤，長相致，皮白皙，材曼妙。

是看一眼，就足以讓男人心上好幾天。

賀書禮曾暗地跟周辭宴提過好幾次，都被周辭宴無拒絕。

“你不是想賄賂嗎，把送過去，正好解了你的燃眉之急。”周辭宴松散著肩，一臉無所謂。

“你也舍得？”

賀書禮一直以為杰西卡，是他養著自己玩的，畢竟那麼個人放在邊，誰會人的忍得住。

可偏偏周辭宴是個奇葩，非要在謝棠那里破戒。

賀書禮想著，破完戒，估計該到杰西卡了吧，不知道周辭宴自己有沒有嘗過。

“有什麼舍不得的，只是讓陪個酒又不干嘛。”

“那我能不能……”賀書禮試探開口。

周辭宴掀起眼皮，白他一眼，威脅道，“你試試。”

“阿宴，兄弟我勸你兩句，你都有謝棠了，杰西卡橫在中間不是那回事，我幫你扛著多好，到時候你想什麼時候玩，就什麼時候玩。”

賀書禮這算盤珠子都快蹦他臉上了。

“我邊有誰，關什麼事？”

周辭宴語氣不耐煩，自己不還是跟周明修不清不楚的嗎，憑什麼管他。

“你還氣。”

賀書禮笑了聲，打算先把周辭宴送回去，然后去接杰西卡。

想到一會兒要單獨跟杰西卡待在一塊，他氣翻騰，本平靜不下來，可惜有這麼個人在，他卻只能看看。

難，實在難。

……

謝棠那晚沒回家，在工作室呆了一夜。

周辭宴走后，突然來了靈。

原本畫得磕磕絆絆的設計，在的腦子里瞬間通暢了。

只用了兩個小時，就確定了設計版圖。

看著版圖上的深黑的西服，聯想周辭宴穿上的樣子，中著冷，浪又不失矜貴。

不過再怎樣，都遮掩不掉他上的囂張乖戾。

謝棠用筆尖點著白紙上面畫的卡通小人，穿著西服，小皮鞋翹著，小臉拽拽的，跟周辭宴如出一轍般相似。

他周辭宴，就是個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