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幾秒，江宿又看了寧窈一眼，“有些玩笑還是不要開，畢竟是長輩。”

寧窈笑著，“好，知道了。”

嚴格的說，剛才那話若真的按照開玩笑來理，確實過火了。

江夫人沒忍住來了一，“都是一來一往的事兒，總不能別人說了難聽話就只能聽著吧，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江宿轉頭看著自己的夫人，沒什麼特別的表，可就這樣還是把江夫人給鎮住了。

端正了一下坐姿，過了幾秒把菜單遞給寧窈，“窈窈啊，有沒有想吃的菜，我們剛才點的不多，你想吃什麼自己點。”

寧窈也沒客氣，接過來，“謝謝阿姨。”

江遲易挪著椅子往這邊湊了湊，手搭在后的椅背上，一起看菜單，“不用客氣，以后都是一家人。”

寧窈沒回應他，只過了幾秒把菜單微微抬起，擋住自己和他的臉，用盡量小的聲音說，“你演的太過了。”

江遲易不說話，仿若沒聽到。

又加了兩個菜，把菜單放下后，寧窈狀似不經意的瞄向對面的江玄清。

江玄清沒看過來，視線落在面前的杯子上，似乎是有些游離了，不知在想著什麼。

江夫人等了一會又開始拉著寧窈東家長西家短的問，全是一些關心的話。

明眼人能看出來，這是故意在給陳家兩母上眼藥。

寧窈有問必答，態度不錯，就更是惹的江夫人眉開眼笑。

其實也明白，本不是什麼討喜的子，尤其在這種況下還公然讓長輩下不來臺，但凡江夫人跟崔泠沒過節，應該都看不上這個德。

可沒辦法，全靠同行襯托。

聊了一會，寧窈一抬手，放在桌邊的筷子掉了下去。

說了句不好意思，附把筷子撿起，然后按鈴了服務員進來把筷子換了。

又聊了兩句，瞄準方向，抬腳輕輕踢過去。

圓桌不太大，可鞋尖也是勉勉強強到對方，沒有收回，停在原，與對方的相抵。

意料之中，沒有踢錯人，江玄清抬頭看了過來。

寧窈勾著角，扯出一抹笑意，帶著惡趣味。

江玄清眉眼清淡，只放在桌邊的手輕輕扣了兩下桌面。

他心里有事的時候慣常會用這個作。

寧窈又笑了，眼橫生。

陳瑩霜時刻關注著江玄清的向，倆人的那波小暗，自然也是都收進了眼底。

停頓幾秒，突然猛烈的咳了起來。

崔泠被嚇了一跳，手著的背，“怎麼了？”

陳瑩霜搖頭，用手扇了扇，“有什麼味道，被嗆到了。”

心里不甘，又不能正面沖突，也就只能涵。

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寧窈看過去。

結果寧窈早收了視線，轉頭在跟江遲易說話。

江遲易側頭湊近寧窈，也不知說了什麼，弄的寧窈一臉的嫌棄。

不過江遲易很高興，臉上笑意明顯。

陳瑩霜莫名的心里一空，趕把視線收了。

一頓飯吃的不尷不尬不咸不淡。

除了江夫人對寧窈表現出過于刻意的親熱，剩下的人明顯都不在狀態。

飯局結束，江宿又發了言，大致的意思是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有什麼過節在這頓飯過去后也就算是了了，往后和平相。

他都沒好意思說相親相，一個和平相已經是最大的期待。

寧窈看了崔泠和陳瑩霜一眼，聲音脆生生，“好的呀。”

從飯店出去，江宿和江夫人先走。

臨走的時候，江夫人還拍了拍寧窈，“有空跟小易來家里玩兒，我是真喜歡你。”

江玄清站在一旁，視線落在江夫人拍在寧窈肩膀的手上，眉頭快速一皺又松開。

……

江遲易開車送寧窈回公司，車子行到半路，江玄清的信息發了過來。

寧窈看完，猶豫一會兒，低頭回復。

江遲易自顧自的開車，“江玄清？”

寧窈沒回答他，他就繼續說，“你今天也看到了，瑩霜乖巧的很，即便你那麼不客氣，也沒有和你針鋒相對。”

寧窈嗯嗯，語氣很是敷衍，“所以你心疼了？想替出氣？”

江遲易表了一下，“你這的，真是不討喜，我哪里是那個意思？”

他接著說，“我是想告訴你，以后不鬧，我們家挑不出的錯，跟我哥就不可能分開，你懂不懂？”

“懂懂懂。”寧窈不想聽他講這些大道理，都不是傻子，誰看不明白似的。

給江玄清回完信息，手機放回去，深呼吸一口氣，“不過我好奇，你為什麼突然就放下了。”

從前沒出現，陳瑩霜應該也是安安穩穩的，江家估計也比較滿意，甚至江玄清對態度都會不錯。

那時候江遲易都的來勁兒，怎麼如今沒那麼和諧了，他卻突然放棄了。

前面紅燈，江遲易停下車子后了兜里，煙正好完了。

寧窈從自己包里拿出士香煙，挑一支給他，“湊合一下。”

江遲易轉頭看，“沒見你過。”

他接過去點燃，這才回答寧窈剛才的話，“我就是突然覺得沒意思，這麼多年也是把給慣的，本不把我當回事兒，這樣的心態，我繼續作踐自己也沒用。”

寧窈抱著胳膊，點了點頭，“是這麼個道理。”

江遲易咬著煙，“所以就這樣吧，你也不錯。”

“快閉吧。”后面這一句寧窈不聽，“我是不錯，可你不咋地，你配不上我。”

江遲易呵呵兩下，沒接話。

等回了公司，寧窈進了辦公室，又把手機出來，把江玄清給發的信息從頭看一遍。

他今晚的飛機，要出差，三四天左右。

……

下午借著出外勤的空檔，寧窈去了普渡寺。

香客依舊不，不趕時間，就沒找小師父引路。

來這里的次數雖然不多，但苑妤平時在哪里做功課，還是清楚的。

徑直找了過去，意外的是并沒有在佛堂里看見苑妤的影。

寧窈轉出去，沿著一條小路朝著后院走。

這邊是寮房，師父們居住的地方。

寮房外邊是一條古古香的長廊，木板鋪的地面，寧窈穿著高跟，特意放輕了聲音。

苑妤的房間在最里面轉角，直接找過去。

可走到附近，突然就停了。

房間里有人在說話，是男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