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蕓最后是被氣走的，直跺腳，“我不管你了，也不知道你怎麼回事，這都不著急。”

直到走，寧窈角都是勾著個淺淺的笑意。

等著辦公室的門關上，重新靠在一旁，閉上眼睛，緩緩吐了口氣。

與相見，一對一。

這家伙，可真的是……

下午并不忙，公司里的人重新洗牌，都是心腹，也懂得放權下去。

如今懷孕，只負責審核一些重要的文件就好。

等了下班，寧窈拎包，從電梯出去，一抬眼就看到大廳里站著的男人。

江玄清側對著正在打電話，能看出眉頭微皺。

寧窈故意等了一會兒，在他電話結束后才抬腳過去。

江玄清看見趕迎過來，接過的手提包，“我訂了飯店，在外面吃，就不回家折騰。”

兩人出去上車，系安全帶的時候寧窈才問，“今天沒有加班麼，你最近一直都忙，我還以為今天也有應酬。”

“今天沒有了。”江玄清笑了一下，“接下來應該都會輕松一些，項目已經敲定了，不用再這麼累。”

寧窈點點頭，再沒說別的。

兩人去飯店，坐下來吃飯的空檔，江玄清手機一直嗡嗡個不停。

不是電話，只是信息進來個沒完沒了。

他沒回復，每次信息進來就瞟一眼，只讀不回。

寧窈象征的問了兩句，聽得江玄清說在聊工作上的事，便也就沒在開口。

吃過了飯出來，外邊又下雪了。

這個冬天雪還多，往年一場都沒有，今年也不知怎麼，氣溫沒有特別冷，這已經是下的三場雪。

這場比前面兩場都大，雪花大片，落地不化，已經積了薄薄一層。

江玄清突然來了興致，牽起寧窈的手，“外面不算太冷，走一走吧。”

寧窈正好不想回家，嗯了一聲，倆人就沿著馬路慢慢悠悠。

誰都沒說話，氣氛也不差。

只是這麼走了一段，江玄清手機又震起來，這次是有人打了電話過來。

寧窈瞥了一下，來電顯示有備注，但沒看清。

江玄清明顯一愣，不過沒接，把電話掛了，手機放回去。

寧窈問，“怎麼不接？”

江玄清語氣淡淡，“今天難得早點下班，不想理工作上的事兒。”

寧窈笑了一下，“你有這覺悟，也不容易。”

又走了一段，前面有人騎著車子，后車坐上是個櫥窗，里面著糖葫蘆。

寧窈想到了一些事，“我爸以前……”

話是張就來的，說出這幾個字才反應過來不對勁兒，又停了下來。

寧沛元離開后，日子過得順風順水，除了有時候跟苑妤慨生活，會想起這個人，其余的時候都快忘干凈了。

如今說了幾個字，過往的一些畫面又出來了。

江玄清轉頭看，“嗯？”

寧窈想了想就笑了，“倒也沒什麼，只是想說，我爸以前還學過做糖葫蘆。”

那時他靠著苑家在圈已經有了地位，可還是因為喜歡，他便學了。

他說外邊做的不干凈，小孩子長牙又長，要多注意。

他親自學來做給，干凈衛生，含糖量又沒那麼高。

說到這里，寧窈長長的嘆了口氣，“真是世事無常。”

他一開始，也是個好父親。

江玄清牽著朝三車過去，買了一串遞給，“要不明天我也學？”

“你可拉倒吧。”寧窈接過來，“給我打拼天下去，有做糖葫蘆的功夫，賺的錢夠買一車了。”

江玄清笑起來，“說的也是。”

寧窈咬了一口，外層甜的有些膩，里面酸的又讓人倒牙。

還給了江玄清，“不好吃。”

江玄清接過去咬了一口，“哪天去給你爸上個墳吧，你懷孕還沒告訴他吧。”

確實沒有，不是故意的，是寧窈忘了。

也沒矯，“等有空了再說。”

江玄清轉頭看他，“窈窈。”

他像是憋不住了，“其實我這兩天……”

寧窈轉頭看他，一臉認真。

結果話到這里江玄清又停了，“沒事兒，就是想說，其實這兩天忙的，覺得沒照顧好你。”

寧窈笑了一下，“那你把那串糖葫蘆都吃了，我就不計較了。”

繼續往前走的時候，扯著角，江玄清以前穩重，什麼事都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

可現在明顯像個頭小子。

剛剛他明顯是憋不住，想要說實話，跟代自己這兩天的行程。

……

晚上回到家，江玄清進了書房，打著工作的名義回了之前沒接的那通電話。

寧窈知道，只是裝作不知道。

回房間洗漱后躺下，睡眠好，一會兒就迷糊了。

江玄清進來看見都睡著了，愣了一下，猶豫一會兒后放輕腳步過來，在床邊輕輕坐下。

寧窈一不，主要是真的困了，沒心思搭理他。

江玄清幾秒鐘后先抬手了的肚子，然后又俯在額頭親了一下。

最后拉過被子給蓋好，然后聲音很輕，“窈窈，你。”

他站起去了浴室，關上門后，沒兩秒鐘就有水流聲傳來。

寧窈睜開眼，盯著浴室門看了一會兒。

大概猜到江玄清中午時候見的那個人是干什麼，但也不敢百分百保證。

只是現在迷迷糊糊中聽到他這樣一句話，決定，如若不是想的那樣，在他沒做出格事的況下，原諒他這一次。

江玄清等了一會兒從浴室出來，寧窈已經換了個姿勢，看樣子依舊是睡得安穩。

他過來上了床關了燈，剛躺下來，一旁的手機又嗡嗡震。

他過來，隨手點了兩下，然后點開一條語音。

是個人的聲音，滴滴，“江先生，那麼方案就這麼定了。”

音量只調了一節出來，很低，但奈何屋子里實在安靜，依舊讓寧窈聽得清清楚楚。

等了一會兒才聽到江玄清的聲音，“剛剛不是都確定完了嗎？”

幾秒鐘后對方又發了一條，“不好意思，就是想跟您再確認一下。”

這次江玄清沒回復，把手機放下后躺下來，將寧窈抱在懷里。

寧窈一不，剛剛還想原諒他，現在反悔了。

狗男人，就不能找個男的對接。

以前明的一個人，現在蠢的都要看不下去了。

翻了個面對江玄清，咬牙切齒一番還是沒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