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沈禾再也沒有見過江北鄰。
那天平靜的談話仿佛暗藏玄機,但思緒混的沈禾卻始終沒有想通。
嘗試理解江北鄰的言外之意,但轉眼又被水般的工作埋沒,漸漸地,關于這段回憶的彩也淡了下來。
工作占據了沈禾的大多時間,等回想起來這件事時,又是好幾天過去。
在這段時間中,林老夫人的病漸漸穩定,林悠悠徹底老實了下來。
就連在分公司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散漫,而是開始努力工作,唯恐沈禾想起來時收拾自己。
至于當天跟著林悠悠起哄的那些親戚,則個個老實得像鵪鶉,這幾天見到沈禾連大氣都不敢。
他們那天既是錯信了林悠悠,心中何嘗沒有拉沈禾下馬的心思,如今見沈禾居然安全躲過一劫,一個個心中惶恐至極。
從前看熱鬧的心思再也沒了。
至于得最兇的林父,則早早就被林母拉出去避嫌。
夫妻兩人對外的借口是游山玩水,實則是避開沈禾,擔心沈禾還在生氣,而夫妻二人則連狡辯的借口都沒有。
當日他們跟著林悠悠起哄,幫著養對付親生兒的消息,當天就傳得滿城風雨。
所有人都嘲笑他們沒眼,心里糊涂,夫妻二人哪得了這種話,躲在外面說什麼也不肯回來。
倒是給了沈禾罕見的清靜日子。
那天與林老夫人的談話在沈禾腦中反復盤旋。
猶豫良久,最后還是打電話給了陳雨深,將自己已經坦白的消息告訴也一并告訴他。
最后試探地勸道:
“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沒有意見,或許你們家知道后反應也不會像我們想象得那樣激烈?”
“我覺得不會,”陳雨深堅定地搖頭,驚悚道:“我們兩個的況可不一樣。”
他此時正和石夢琪在外面度假,邊是吵鬧的人群,游樂場正在燃放煙花表演,是熱鬧的景象,也吵得陳雨深只能大聲說話。
此時他避開人群,對沈禾訴苦道:“我是不可能回去的!”
“咱倆的況本就不一樣,你只是和我家談了一場,你們家老夫人當然不會怪你了。”
“但我可是直接和人結婚跑路了,這能比嗎!你要是現在和江北鄰扯證結婚度月,你看看你家老夫人還是不是現在這麼淡定?”
沈禾將電話拿遠了些,有些嫌棄陳雨深吵鬧的聲音。
很想告訴語氣憤慨的陳雨深,已經同意了自己和江北鄰的事,只是自己不同意而已。
但陳雨深顯然聽不進去。
哪怕游樂場,也無法消減陳雨深的滿心怨念。
他抱著手機對沈禾大聲訴苦。
“我家還指著我聯姻呢,結果我們倆吹了,我還和石夢琪直接領證了。
我家里人要是知道這件事,一定現在就把我綁回去,讓我和小琪離婚!我是絕對不可能回去的,你就死了這份心吧。”
“……那你,”沈禾角了,試探道:“在外面玩得開心,我祝你永遠不要回來?”
“我收下你的祝福了,我肯定這輩子也不會來的!”
這句祝福顯然是說到陳雨深的心坎兒里去了。
他干脆將語音轉為視頻,摟著剛到手的老婆,在世界的另一端,為沈禾送上遙遠又真摯的祝福。
“我們在外面度月,辛苦林大小姐在京都再撐一段時間,相信我,會越來越好的,你這麼好的人一定會心想事。”
兩人后是煙花表演,陳雨深干脆側過子,讓沈禾一同觀看。
他們一起經歷許多,從前是痛苦而抑的,但如今都變得明了起來。
隨著煙花升空又綻放,那些從前灰暗的硝煙與塵土都化作盛大的輝,收獲萬人喝彩。
“我會的,”沈禾不知不覺,眼眶已經潤,微笑著向兩人告別,“你們兩個也要好好地,否則我這些天的辛苦就白費了。”
他們各自在地球另一端,時差幾乎間隔整個日夜。
陳雨深這邊已經是深夜煙火盛放時候,而沈禾也不過剛剛起床。
見兩人興的臉中帶著約的疲憊,勸了幾句,二人要好好休息后,就掛斷電話,準備開始一天的行程。
但掛斷電話后,陳雨深這邊的發展遠超沈禾的想象。
像往常一樣喝了咖啡后被司機送到公司,自從陳雨深離開后,辦公室換了新書,一切照常進行。
當陳雨深影忽然一頓,總覺得后……有殺氣!
“是誰!”他猛地轉,向后質問:“是誰在那兒,出來。”
“別躲躲藏藏的。”
“我可沒有躲躲藏藏,倒是你,讓我很意外。”
影中走出來一個人,現出真容那一刻,陳雨深和石夢琪都松了口氣。
“江律師?”陳雨深上前一步,主問道:“你怎麼在這兒,是來……旅游?”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是。”江北鄰冷冷看向陳雨深和石夢琪,語氣不善地問:“你跑到世界另一端,只是為了出軌?”
“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和沈禾在一起。”江北鄰臉更加沉,看向陳雨深的目帶著冰冷的寒意。
他尊重沈禾的選擇,但無法接沈禾被傷害,出差無意間經過這里時看到陳雨深和石夢琪的影,當即怒從心頭起。
“不是這樣的,聽我解釋……”
“啊!”
陳雨深試圖解釋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江北鄰一拳堵了回去。
“我沒出軌!”陳雨深急之下來不及還手,邊躲邊舉起雙手解釋:“有話好好說,你聽我解釋,這件事沈禾知道!”
“你居然還敢告訴你出軌的事!”
誰知江北鄰聽了更加憤怒,上前虎視眈眈地質問陳雨深:“你讓了這麼多委屈,還有臉在我面前解釋?”
“你別冤枉我啊!”陳雨深險些崩潰。
他被江北鄰結結實實揍了一頓,現在怕極了江北鄰,邊退邊催促石夢琪,“小琪,快,把我和沈禾演戲的事跟江律師解釋一下。”
“演戲?”江北鄰腳步一頓,鋒利的目落在石夢琪上,“究竟是怎麼回事,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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