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里,被燒傷的中年男人,渾包著紗布,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接著出現的字幕,是陳家為了中標,不正當競爭,陳霖昇惡意傷人,把陸氏給的賠償款全數侵吞。
在場掌聲停歇,眼神都盯著背后,目瞪口呆。
臺上兩個男人,頓時察覺怪異,也紛紛朝后看去。
工作人員慌忙作電腦,想要切掉屏幕畫面,但怎麼都無濟于事。
虞煙看著自己的手機,角不自覺勾起。
按照的計劃,接著就是老聲淚俱下控訴,把真相公之于眾。
就在這個時候,虞煙突然來了電話。
看見是夏靜打來的,馬上就準備接起。
可剛劃過接聽,只聽見那邊哽咽著說了句“對不起”,就被掛斷。
虞煙眉頭皺,撥回去想問清楚,但已經無法接通。
因為會場里還在繼續,只好下心中的疑慮,再次點開直播。
可出現的畫面,和上傳的完全不同。
同樣的人和背景,說的確是截然相反的話。
視頻里,老拄著拐,言之鑿鑿。
“我兒子好賭,把收來的拆遷款輸了,房子也是因為他喝酒,不小心燃起來的,和陳家沒有任何關系……”
話剛說完,畫面馬上切斷,瞬間黑屏。
而現場的觀眾,已經嘩然一片。
主持人上臺,拿著話筒解釋,“不好意思各位,剛才發生了一點小曲,都是誤會,現在簽約儀式繼續。”
虞煙深從最初的震驚,再到憤怒,最后只剩下麻木。
視線還落在手機屏幕上,邊角摳進掌心,死死地抑著。
昨晚去找曲賀時就發現,陸行知早就知道了。
但虞煙就是在賭,賭他不會手。
對陸氏而言,大不了換個合作對象,不會有任何影響。
可對自己,只有陳家倒了,陳舒華才會牽連。
結果和上次一樣,又被陸行知阻止。
眼角出的眼淚,很快便砸到了手機屏幕上。
半晌,虞煙終于抬起頭,漠然地冷笑了下。
恢復冷靜,給夏靜回了個電話。
但卻始終,沒人接聽。
虞煙正要往外面走,瞥見不遠,從大廳出來一行人。
陸行知西裝革履,被眾人簇擁著。
而陳霖昇,就站在他邊,和他相談甚歡。
想想也是,未來太太的表哥,比自己這種無足輕重的人,確實重要得多。
怕被發現,下意識地往旁邊,又挪了挪。
虞煙轉往相反方向走,自然就沒察覺,后一道凌冽的目,掃過的背影。
因為陸行知突然停下來,朝角落看過去的舉,陳霖昇也馬上站定。
他順著往那邊看,什麼都沒有。
剛準備開口問,就看見男人收回視線,抬腳往車上走。
晚上,虞煙去了趟康養中心。那天醫生說的話,讓不得不警醒。
雖然虞清莉神恢復了些,但還是沉默,一個字都不肯說。
像是個行尸走,不管怎麼試圖流,都沒反應。
到了很晚,虞煙才回了半山壹號的住。
今天的事過后,其實已經收到信號。
這是陸行知,要和徹底斷了的意思。
畢竟做出那樣的事,沒被追究,已經是萬幸。
而夏靜,也再也聯系不上了。
因為謝之忱出院,研究所開始加班加點,為被錯過的時間趕進度。
期間,虞煙去了趟夏靜的家。
但是不管怎麼敲門,都沒人應。
等了半天,問了個過路的鄰居才知道,已經賣了房子,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其實心里早有預,但直到這一刻,虞煙才終于驚醒。
對于陳舒華和桑敏的報復,好像只能放棄了。
也就是從那天之后,再也沒有見過陸行知。
每天去研究所工作,去康養中心陪虞清莉,再就是回住,就這樣安靜地過了一周。
和陸氏合作項目結束的那天晚上,謝之忱請大家吃飯。
虞煙有些猶豫,但聽到說只有研究所的人,才放心地去了。
可是飯局結束,跟著謝之忱往外走的時候。
大門停下悉的邁赫,陸行知穿著黑的高定西裝,在司機拉開車門后,從里面走了出來。
抬眼間,和謝之忱的視線,不期而遇。
而對于虞煙,像是完全陌生,一個眼神都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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