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見住院部的大樓。

虞煙的病房，在五樓最左端那間。

高級貴賓區，也是陸行知特意吩咐，讓人好好守著的那。

房間燈已經熄滅，想來這麼晚，應該睡了。

男人腳步遲緩，猶豫著，要不要趁現在去看看。

大門外停著一輛黑車子，里面有陸行知請來的保鏢。

對他這麼多年的經歷來說，不過都是小事。

可見到虞煙之后，又該怎麼做呢？

最后，還是沒有邁出那一步。

因為他還沒想好萬全的計劃，要幫虞煙報仇。

也就自然，不敢輕舉妄。

半夜，虞煙做了個夢。

站在暗，目死死地盯著左側。

虞清莉渾是，面目全非地，躺在地上。

鮮紅目驚心，曾經無數次，在眼前出現。

虞煙只是麻木地盯著，定定在站在那兒，像早已習慣。

接著，卻猛地一下發。

彎著腰，開始朝著周圍，聲嘶力竭地大求救。

但不管怎麼用力，都發不出聲音來。

只有痛苦的，無聲的呼喊。

燈突然打向的右側，出現另一個躺著的人。

虞煙手撐在腰上支撐，抬起眼睛，了過去。

同樣鮮紅刺目的畫面，倒在泊中的，變了陳舒華。

躺在大片紅中，口著一把鋒利的刀。

流順著反的刀把，一點點滴到地上。

陳舒華安靜地死了。

再沒有往日的刻薄尖酸，和張揚跋扈。

而虞煙定定地看著眼前的畫面，時間持續了很久。

再然后，角翹起好看的弧度，仰著頭大笑。

和剛才在虞清莉的畫面里，發不出聲音相比。

這一刻，虞煙的笑聲，無比清晰。

就當從大仇得報的快意中，漸漸緩了過來的時候。

虞煙猛然察覺，右邊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刀。

剛好，就是在陳舒華，口上的那把。

不由得愣神，眼神隨著滴，從刀尖上落。

最后明白過來，拿起刀，放在眼前仔細端詳。

然后對著上面逐漸干涸的跡，再次大笑出聲音來。

……

接近黎明破曉，黑沉的天空劃過一亮。

虞煙從夢中醒來，抬起手背，了額頭布的汗。

房間里漆黑一片，分不清白天黑夜，亦或是現實與夢境。

鼻子里充斥著的，只有明顯的消毒水味，讓虞煙很不喜歡。

雙手撐在后，從床上坐起來。

然后把整個房間，都仔細地環視一圈。

睡不著，干脆直接走到病房門外。

值夜班的護士坐在前臺，單手支著腦袋，時不時往下垂著。

虞煙眼睛轉了轉，走過去，故技重施地問道，“你好，我想給家里人打個電話，但手機沒電了，可以借用一下你的嗎？就幾分鐘。”

哪怕現在穿著病號服，臉也有些蒼白。

但依然沒辦法掩蓋，致的五，和恰好到的材。

本來人就長得極為好看，加上說話聲音很輕，溫溫地，讓人怎麼都生不出防備心來。

更何況，還住在高級病房。

看份就知道，背后的男人，必定是非富即貴。

所以護士很干脆，從屜里拿出手機，遞給了虞煙。

虞煙接過后，道了聲謝，走到距離護士不遠的角落。

憑著記憶，撥出那串悉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