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傍晚被突然綁走,蓋住頭,扔到腐臭破爛的屋子里關起來。
到現在,看著陸行知出現在眼前,臉上全是擔憂又著急的模樣。
虞煙神平靜,只是眨了眨眼睛,并沒有說話。
經歷過這種遭遇,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不了。
就好像后不遠,站著的桑敏一樣。
昨天晚上,對著虞煙說話時,妝容齊整,囂張跋扈,卻又強忍著裝出害怕的姿態來。
而現在,有陸行知在,自然變了另一番景象。
桑敏眼眶里盈滿淚水,流出的痕跡也掛在蒼白的臉上。
看起來,倒是比虞煙,更像是害怕到了極致。
抬起眼睛,掃向陸行知的側臉,試圖得到哪怕一點關注。
但那雙深邃的視線,卻始終盯著虞煙的臉。
從桑敏的角度,只能看見纖瘦的背影。
此時臉上神依舊是楚楚可憐的,但心里早就恨得牙。
陸行知毫不察,雙手握著虞煙肩膀,重復著問道,“煙煙,你沒事吧?有沒有被嚇到?”
可被問到的人,仍舊像是沒聽見。
表呆呆木木的,被定住一般。
不管陸行知怎麼著急地詢問,都沒有任何回應。
桑敏看著這副場景,不由得開始疑起來。
因為虞煙從始至終,似乎沒到半點影響。
哪怕是昨晚,在對未知的恐懼中,依然十分冷靜。
可此時,在陸行知面前,又突然變了樣。
心里恨恨地罵了一聲,面上倒是不顯。
就在桑敏抬腳,朝著兩人的位置走過去,同時出,“姐……”
另一個字還沒能落地,虞煙瞬間抬起頭,對著陸行知說,“我還好的。”
說話的時候,臉上甚至浮起淡然的笑。
那樣的笑容,配合著蒼白的臉。
看在陸行知眼里,只有強撐的故作堅強。
至于后桑敏那聲親熱的稱呼,仿佛都沒有人聽見。
虞煙徑自抬腳,正要邁出去。
察覺旁陸行知俯下,手到膝彎,像是要把抱起來。
虞煙低下頭,目落在男人的發頂,聽見關心的詢問,“還能走嗎?”
嚨哽了哽,放輕聲音婉拒道,“沒事。”
陸行知仍舊俯著,聞言眉頭皺了皺。
雖然明明知道,虞煙真正的格就是如此。
遇到事,一個人咬牙堅持,從不喜歡示弱。
心里默默嘆了口氣,也就沒再堅持。
他站起來,手輕輕上虞煙的腰,扶著往前。
這樣的作,很明顯,是馬上就要離開。
桑敏咬著下克制,就要沁出來。
怎麼可能不甘心,掙扎著,試圖抓住最后的機會。
發出的聲音更加虛弱,對著陸行知的背影,“行知哥哥……”
語調被拖長,似乎含著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愫,都藏在里面。
陸行知腳步頓了下,但也僅限于那一瞬間。
他沒回頭,只是溫地對著虞煙說,“走吧。”
屋子后方的大樹下,孟珩凝視著桑敏的背影,眸底劃過狠的笑。
其實在陸行知帶著警方趕來之前,綁架虞煙的人,早已經撤退。
而讓他做出選擇的那道聲音,不過是提前錄下,又經過理播放而已。
周圍充斥著警笛聲,回響在孟珩耳邊。
桑敏跟在陸行知和虞煙后,也走出了那道門。
有醫護人員,上前詢問,領著他們往救護車去。
發生的所有事,看起來,不過是個尋常的綁架案。
但孟珩突然嗤笑了聲,帶著嘲諷和不屑。
他回頭,看向被堵住的男人,笑意更是盎然。
就在所有人準備離開,都已經轉過,背對著自己的時候。
孟珩走到男人后,在拿開口中那塊破布之前,湊到耳邊囑咐道,“該說什麼,你知道的。”
隨即往后退了步,用力抬,狠狠地朝著他的背踢了一腳。
眾人循著慘聲回頭,只看見有人連滾帶爬,摔倒在地上。
而孟珩,已經快速躲過,消失不見。
此刻的桑敏,正要跟著走上救護車。
忽然聽見啊的聲音,心底浮起不安。
眉頭皺,就看見被雇來的兇犯,去而復返。
原本以為,計劃應該是天無的。
趁這個機會,好好收拾虞煙。
卻沒想到,陸行知會這麼快就趕過來。
雖然對方也有所準備,收到消息,便馬上撤離現場。
但怎麼都沒有算到,竟然會有人主被送到警方面前。
心里再想阻止,表面也要裝作平靜。
相近挨著的兩輛救護車,虞煙站在右邊。
抬眼,只看了一眼滾到地上的男人,隨后立刻把視線掃向桑敏。
匯的瞬間,虞煙勾起角,眼神冷漠地笑了下。
救護車往醫院開,路上,始終保持沉默。
低下頭,那灘,仿佛近在眼前。
虞清莉跳樓之后,發生的事,一幕幕閃回重現。
虞煙雙手絞在一起,指甲死死地叩進掌心克制。
車禍前那場大火,燒得眼底發紅,呼吸幾近停滯。
肩膀覆上一只大手,陸行知的溫度,隔著服傳遞進來。
可虞煙的本能反應,是朝另一邊了,試圖躲開。
陸行知眉心擰著,摟住的手又用了些力。
虞煙越是不說話,他便越發擔心。
本來就還沒能完全恢復,又出了這樣的事……
但剛剛那個男人出現,陸行知霎時間頓悟出來。
以陳家或者桑家,目前的狀況看,桑敏被綁架的可能,其實很小很小。
至于虞煙,更是微乎其乎。
某個念頭,讓陸行知眉心擰,似乎不敢相信。
但轉瞬間,又不由得糾結起來。
說到底,都是自己欠的。
既然沒有造傷害,是不是,也可以就此算了?
愣怔間,車子已經停在了醫院大門。
虞煙做檢查的時候,陸行知只能在外面等候。
短短的半個小時不到,卻好像度日如年。
他來回踱著步,心跳忽快忽慢,坐立難安。
等到醫生從病房出來,陸行知慌忙上前,察覺神無異,才終于放心下來。
推開門,虞煙兩只手撐在床側,愣愣地發著呆。
就連聽見開門聲音,抬頭的作,都有些緩慢。
眼神依舊茫然,像是不知所措的樣子。
虞煙看著走到眼前的陸行知,忽然輕輕地問了句,“我記得,你和我說過,就在我出車禍不久前,我的媽媽生病去世了,那……現在被埋在哪兒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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