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距離還在不斷拉近。

原本狹窄的空間，此刻更顯得仄。

兩道呼吸纏，不平穩的聲音，在昏暗的包房里回。

陸行知向前傾，薄若有似無地，過虞煙邊。

他結上下滾，撐在墻面的手，也在不控制地發抖。

就連眼前，也被蒙上一層薄霧，讓人捉不。

灼熱氣息噴灑，說出的話語里，帶著些卑微的乞求。

“所以，過去發生的事，我們都把它忘了，再重新開始，好不好？”

對他來說，已經是從沒有過的姿態。

甚至于，放下自尊，試圖把所有印記抹去。

包括口上的那塊疤。

只是為了，再想要一個機會。

話音落地，空氣里再次恢復沉默，久久沒能等到回答。

虞煙低垂著眉眼，視線正正對上，陸行知的膛。

被解開的兩顆襯衫扣子，剛好出還帶著些紅的疤。

記憶被瞬間拉回，到一年前的婚禮。

含著淚，拿起了藥的水果刀，不顧一切地刺向陸行知。

然后趁著慌，坐私人飛機回到城。

原本以為，三年的時，已經足夠安定下來。

上一次不顧勸阻，貿然跑回來，已經是痛徹心扉的教訓。

再回去，是下定決心，不愿意重蹈覆轍的。

但想到舟舟……

虞煙垂在側的手了，指甲陷進掌心，克制洶涌的痛。

這番卑微的請求，聽著真摯，似乎已經被原諒。

可在聽來，不過只是裝模作樣。

虞煙抬起眼睛，仰著下，和陸行知對視。

臉上繃的神，稍稍松了些。

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也隨之緩和。

陸行知心里有了猜想，以為會聽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但等來的，確是冷漠到極致的嘲諷，和嗤笑。

虞煙扯了扯角，不屑地質問道，“陸行知，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們扯平了？”

抬手，輕輕地了男人襯衫領口。

像是從前在一起時，會乖順地給他拿服，甚至學著給他系領帶。

這一次，也不例外。

虞煙眼里帶笑，作細致地幫他把扣子系好。

最后，甚至還理了理襯衫領，才把手收回。

但從那一刻開始，陸行知整個人僵直，像是被定住。

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作。

只是愣愣地看向虞煙，頓覺恍然。

把傷疤遮住，回憶也被順勢覆蓋，再不能得見天日。

然后力地靠在墻上，囁喏著緩緩說出，“一條人命，在你面前，原來這麼微不足道……”

虞清莉的死，讓兩人之間原本假意的和諧，出現巨大的裂痕。

也就是從那天起，虞煙直接撕破了，溫背后的偽裝。

哼笑，跟著發抖，任由嘲諷的聲音回。

“你忘得了那些過去，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因為對你們這種人來說，生下來就開始特權，所有的不公平，所有的委屈，你從來都沒有會過。”

虞煙嘆了口氣，繼續說著，“可我不一樣，除去你旁觀也好，縱容也罷，別人對我做下的那些事，我一件都忘不了……”

陸行知眸底劃過冷沉，凝視著的。

張合間，吐出的話語，越發刺人。

“做錯事，就應該付出代價。桑敏一樣，你一樣，我也一樣。”

提起這個名字，虞煙角的嘲諷又多了幾分。

回國之前，就已經讓人調查。

婚禮前，桑敏瞞著陸行知被暴，再也不能聯系上。

可這樣的結局，真的就是代價了嗎？

看著終于有了些反應的陸行知，神繃，額頭青筋脈絡盡顯。

虞煙挑了挑眉，撅起，語調溫。

然后學著桑敏的樣子，裝作無辜地問他。

“可是行知哥哥，除了我，你們又有誰，承過任何代價呢？”

這些話，像是往蓄積著就要噴發的火山里，投下引的燃料。

陸行知再克制不住，抬手扣著的下，倏地覆上。

越是反抗，力道就越發深重。

虞煙抿著，在探的那一刻，猛地咬破。

腥味在口間彌漫，掙扎中，又準確地抵住僵的膛。

朝著剛才出的傷疤那里，用力地砸了下去。

趁著陸行知彎著腰，朝后倒的時候，虞煙順勢轉，跑出了包房。

再追出去，人已經被梁遠舟抱在了懷里，輕聲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