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知坐在沙發上,往前,又端起一杯酒。
出去的手,還有些發抖。
他端起來,握著酒杯的力道,不自覺加重。
然后仰著脖頸,把冰冷的,順著嚨灌。
說完這句話之后,又開始沉默。
周宴不知道怎麼接,臉上的表,只剩下疑。
和陸行知從小認識,基本上算是一起長大。
所以對他,周宴自以為,足夠了解。
可萬萬沒想到,竟然會為了一個人,到現在這種地步。
加上去年婚禮鬧那出,更是理解不了。
周宴擰著眉,無語地嘆了口氣。
他往旁邊挪了挪,正準備勸下陸行知。
“不過就是個……”
但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男人很是痛苦地笑了一聲。
接著便是自嘲地,看向了自己。
陸行知眼前蒙著霧,神凄然,是周宴從沒有見過的頹廢模樣。
就連開口的作,都是明顯地艱難。
“虞煙……有個孩子。”
周宴瞬間瞪大眼睛,驚訝得都合不攏。
這樣的反應,在陸行知意料之中。
他扯了扯角,又說,“是個小男孩,很可,和梁遠舟的。”
那三個字,像是一刺,猛地心臟。
鮮順著傷口滲出,再凝結,了好不了的痛。
周宴猛地一個激靈,蹭地就站了起來。
對虞煙這個人,起初的印象,不過就是長得漂亮而已。
因為顧忌著陸行知的份,雖然知道兩人的關系,不能公開。
但表面上,周宴還算是客氣。
現在……
只要一想到,那天婚禮,他去更室找陸行知。
發現人奄奄一息,躺在泊之中的畫面。
周宴腦中氣上涌,說話自然也就不管不顧。
他聲音狠厲,盯著茶幾上的空酒瓶,問道,“那之前跑回來,又非要纏著你,到底算怎麼回事?”
說著說著,聲音變得越來越高,緒也更加激。
甚至于,差點沒忍住,罵人的話,就要口而出。
但周宴很清楚,哪怕陸行知此刻再傷心,再難過。
自己也不能,在這時候火上澆油。
所以忍了又忍,緩和了好一陣,才慢慢地坐到沙發上。
沒辦法,還不是只有陪著。
看著陸行知沉浸在被欺騙的痛苦中,神麻木。
包房外,鐘夢特意打扮,候在門口。
只等著周宴暗示,自己好借著機會,再走進來。
一大早,人還在劇組拍戲,就接到了電話。
讓趕到會所這邊來,也不說為什麼。
鐘夢不敢怠慢,給導演請了個假,便趕著來了。
結果人到了,又說不讓進。
因為周宴也不準,陸行知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要是貿然行事,讓進去,搞砸了,更不好代。
里面周宴一直盤算,要不要把鐘夢進來。
可看陸行知這副樣子,猶豫了好久,都沒敢輕舉妄。
終于,等陸行知放下酒杯,人也跟著往后仰去。
杯底撞茶幾桌面,發出略顯刺耳的聲響。
整個人也如同力一般,半分神也沒有。
他眉頭皺著,抬起右手,了太,神間盡是落寞。
看起來,是要準備休息的樣子。
周宴心里打鼓,決定賭一把,讓鐘夢進來陪著。
他掏出手機,給那邊發了個信息,又趕放下。
鐘夢屏著呼吸,輕手輕腳地,就要推開包房門。
剛出一點隙,聽見里面約間,有悉的聲音傳出。
陸行知睜開眼,盯著昏暗的天花板,緩緩開口,“你知道嗎?”
這話,像是在問周宴。
但更像,是在問他自己。
“我還以為,對我,或許還有一點點真心……”
后面還要說些什麼,卻沒能夠,再說出口。
周宴見狀,一邊應付著,一邊把手往后甩了甩,對門口的鐘夢示意。
這意思,就是先不要進來了。
還好,鐘夢也知趣,又慢慢地,關上了門。
事已至此,任誰都免不了疑。
周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大著膽子問,“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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