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兩人鬧得不歡而散。

厲霆淵摔門離開，驅車直接回了公司。

他出門時還好好的，一回來臉難看得員工都不敢打招呼。

不人在背后蛐蛐，誰也不敢上前霉頭。

方案的經理都被罵哭好幾個。

蕭麟是最直觀到他心變化的人，也是最會察言觀的。

直到厲霆淵發泄得差不多，才不經意試探緣由。

“厲總，是蘇書的況不對嗎？需要安排其他專家看診嗎？”

厲霆淵冷笑：“好得很！堅志殘，手才結束多久，就想要回來上班！”

“真以為公司缺了就轉不了？”

“這種神但凡能給其他人平均一下，不至于某些部門達不到目標！”

蕭麟也被他話中信息驚到。

他工作多年，還從未到這種出了車禍，院都不想住，只想回公司斗的牛馬。

蘇書真是敬業過頭了！

厲總話里話外都是藏不住的氣憤，惱不惜自己的。

他在心底想措辭，卻見男人忽然摔了手機。

蘇黎把他轉的錢原封不退了回來，還附贈一條短信。

【多謝你的好意，但我還是想回來上班。】

也不是商量的語氣，完全是在通知他，接下來的行程安排。

“好，好得很，我都多余給批假，不識好歹的人！”

蕭麟眼神好，看到了全貌，表一言難盡。

該說不說，蘇書的確有兩把刷子，總能把緒穩定的厲總氣炸。

他印象中的厲總應該是沉穩可靠，萬事都不放在眼里的。

現在變得跟隨時要炸的炮仗似的。

“你覺得呢？”

話鋒忽轉，快得蕭麟遲疑兩秒，后背已經滲出寒意。

“您說的都對，蘇書是有些任了。”

厲霆淵呵斥：“你懂什麼，這自主有個，不隨波逐流！算了，跟你這種單狗說不清。”

無辜中傷的蕭麟：“……”

他收起剛才升起的微弱同心，恢復了面無表。

誰說蘇書搞心態的，蘇書簡直太棒了！就該讓狠狠拿厲總！

厲霆淵擰著眉批了十分鐘文件，期間看了三次手表，五次手機。

沒有信息，也沒有電話。

最后他按著眉心，吩咐蕭麟：“你去醫院幫辦理出院，看點，別讓再被人欺負。”

正如他所說，蘇黎是個有主意的人，堅持要做的事，他本攔不住。

就算把綁在椅子上，也會想辦法逃。

與其讓費力氣折騰，還不如他主退步行方便。

蕭麟面上應得恭敬，心里卻默默吐槽，切，裝得強，不還是心疼護著？

看來厲豪未來的老板娘人選，還是有很大幾率是蘇書的。

與此同時，蘇黎也將自己從床頭解救出來。

幾個護工站在一旁，勸了又勸，卻誰也不敢上前阻止。

“蘇小姐您就老實住院，先好好養吧，人活一世幾十年，往后有的是機會上班，不急于這一時啊。”

“厲總代讓我們照顧好您，希您也能諒下我們。”

蘇黎淡定甩開繩子，利落下床抓起拐杖往外走，“你們可以裝作沒看見，出了事我一人承擔。”

幾人面難，互相推搡直到蘇黎徹底消失。

艱難去找主治醫生，提出要暫時離開的要求后，被快速拒絕。

醫生臉鐵青：“蘇小姐你應該清楚自己的病，別說出院，你現在都不應該下床！”

“想要快速好起來，就要聽從醫囑。”

蘇黎態度強：“我可以簽免責書，出現任何意外都和醫院無關，我要做的事很重要，必須出院去做。”

“絕對不行！”醫生朝外喊護士，“快把一床病人帶回去，將人看牢，不許跑出院。”

住院當天陪同的男人份不一般，他打過招呼，一切治療需以蘇黎痊愈為主。

其他所有危害到健康的事，都必須被制止。

如今不待在醫院，便是最致命的危險。

蘇黎蹙眉，“既然不愿意互退一步，那我要求辦理出院。”

“蘇小姐，你太不把自己的當回事了！”

拉扯之際，蕭麟閃進來，擋在了蘇黎前，他手里拿著蘇黎的一些證件。

“蘇書看起來恢復得不錯，生龍活虎的很有力，完全可以出院。”

蕭麟先去了一趟病房，從護工里了解況后才趕來。

“這位先生，你是蘇小姐什麼人？”

“我是人的助理。”

蘇黎意外他的出現，更是為他自然吐出的稱呼震驚，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需要扯皮半天的出院手續，落到蕭麟手中，卻很快就解決了。

等反應過來，人已經出了住院部。

低調的黑豪車就停在門口。

司機拉開了后座車門，的行李也被妥帖放在了位置上。

無數目投過來，蘇黎不適應這種被當園猴子的覺，費力上了車。

剛才心里想事沒覺到疼痛，結束折騰后，上的痛意開始蔓延到四肢百骸。

蘇黎閉眼假寐，鴨舌帽下的發被寒意浸，打算下車找個地方吃止疼藥。

不想在厲霆淵的人形攝像頭前面怯。

“蘇書要喝水嗎？”

蕭麟忽然開口，遞來一個嶄新的保溫杯，“裝的是蜂水，厲總親自吩咐家里傭人熬的。”

蘇黎沒接，偏頭看窗外：“他怎麼松口讓我出院了？”

蕭麟將水放在手可及的地方，“盡管厲總有時候說話不中聽，卻也是為了你的著想。”

“但你想要做的事，他就算不認同，也不會真的阻止，厲總對你有多好，你是最清楚的。”

蘇黎垂眸笑了起來：“這種福氣給你要不要？”

“你是不是覺得能被他看上，施舍一點好，我就該恩戴德，對他乞憐搖尾？”

“你希我給厲霆淵當一輩子地下人嗎？等人老衰被一腳踹開流落街頭？”

額上因疼痛有了細汗珠，一雙眼睛亮得驚人，蕭麟竟生出不敢直視的懼意。

“我不是這個意思。”

“呵，是不是又有什麼區別。”

蘇黎自嘲一笑，“難道當過他的地下人，這輩子就一點活路都不給自己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