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永遠都不肯服輸。”唐予笑得晦暗不明，略帶糙的指腹在安然的上輕輕掃過，激起一陣皮疙瘩，發現這種反應，唐予覺得很好笑，“當初也是。”

“你不肯服輸，你在訂婚宴上說的比誰都狠，但是其實最難的，是你自己吧？”

“和莫妄在一起后也是，明明還在乎著我，卻偏偏豎起所有的刺來反擊我，殊不知這樣子只會使得你的脆弱更加暴而已。”

“現在，現在。”唐予的手指向下，沿著安然的頸線，勾勒出纖細的線條來，可是下一秒，他的手指卻化作利爪，狠狠勾住了安然的脖子！

語調在頃刻間轉化為森冷到極致的低咒，他猩紅著眼睛，“現在，你上了莫妄，卻依舊不肯服輸！”

“因為你的語言，害死了安媛，害死了安瑀，害死了唐櫻！”

“我沒有害死他們！”

被中最痛的地方，安然啞著嗓子反擊，“我沒有！”

“你瞧，你還不肯承認。”唐予的笑從未有過的扭曲和險，他抓著安然脖子的手指在用力，“不得不說，安然，你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人！”

“你從來都不知道你的語言每分每秒都可以化作利刃，將一個人至死無葬之地！”

“我沒有——！！”

無力掙扎，安然閉上眼睛，全發，聲音卻漸漸低了下去，一遍遍呢喃，有眼淚順著臉頰下來，嗚咽，像是了傷的困，“我沒有……我沒有……”

“你沒有？”唐予像是聽見什麼極其好笑的笑話一般，驀地開始張狂大笑，紅的眼睛里帶著目驚心的恨意！

“你沒有？！”他重復一遍這三個字，帶著用盡力氣的怒氣，“你知道嗎，在你走后的每個日子里，我眼睜睜看著唐家和安家一點點衰弱下去是一種什麼樣的煎熬嗎！”

“你害的唐家和安家走投無路，又把多依靠唐家安家生存工作的人到絕境！”

“安瑀他為什麼會變這個樣子啊！我妹妹唐櫻現在連一笑容都沒有出現過！”

唐予瞪大了眼睛，眼里布滿，他現在的樣子看起來面容可怖，“如果知道會有今天這種結果，那麼安然！我恨我當初沒有親手殺了你！”

瞳孔驟然放大，安然不可置信地聽著這些話，麻麻的痛意在全游走，窒息般的痛苦涌上來，空所有的理智。

我沒有……不是我……我只是想要報復你們就好了……我沒有想要連帶著傷害他們……

我沒有！我沒有——！！

安然想要大聲辯解，然而這些話卻不知道為何怎麼也說不出口。

閉著眼睛，努力使得自己克制下來，此時此刻耳邊卻響起唐櫻的聲音。

“我們的人生道路已經徹底相反，再見面，就是敵人了。”

這句話就像是顆釘子，直直釘在安然的腦袋里，像是在黑暗中抓住了僅有的一希，重重呼出一口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將自己迅速冷靜了下來。

爾后，在唐予的注視下，的角一點點勾起，冰冷的聲音沾染著狂妄，一字一句，飽含迫，“那麼，你現在掐死我試試？”

“你……”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轉變如此之快的安然，唐予咬牙切齒地掐了的嚨，手指在不聽話地發，他似乎有點后怕。

“說什麼是我害死了他們……”

“如果真的要從頭算起的話，那不該是你害死他們嗎！”

“做錯事的，明明是你——！！”

安然瞪大了眸，那一瞬間有驚天的殺意在眼底炸開來！

“是你背叛了我！是你奪走了我僅剩下的信念——！！”

“是你親手殺死了那個因為著你所以忍所以讓步的安然！”

“而現在！你卻反過來攻擊我！怪我？這一切怪我？”

“別裝的自己有多善良了，唐予，如果真的要怪，我的確有責任，很多人可以怪罪我，可是偏偏是你！偏偏是你，最沒有資格來指責我做錯了什麼事！”

“你——”唐予想要說什麼話回擊，卻發現大腦一片空白，本說不出任何字句來反駁。

“誰都不是圣人，我從依靠莫妄對你們復仇開始，就沒有想過能夠安安全全的而退！”

“雙手早就沾滿鮮，又怎麼可能半路停止？會害死很多人又怎麼樣？我他媽就是個混蛋啊就是個賤人啊我就是要害死你啊！”

“我害死我自己我都不會放過你——！誰又能比誰高尚！”

“復仇這個詞本來就不是什麼單純的詞語，從我被這個詞俘虜的時候就開始，我不斷地告誡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已經沒有退路了……那些因我而無辜傷的人，我只有疚，但我從來都不后悔，選擇了莫妄！”

“還有什麼復仇要針對我的話，那就盡管來吧！但是在那之前，如果沒有徹徹底底害死你，我就不會有一停止的念頭！”

安然的眼里帶著毀滅的彩，能把唐予整個靈魂都擊穿！

“掐死我啊！唐予！你有膽子你就掐死我！”脖子一圈被勒得紅腫，可安然依舊笑著，仿佛毫覺不到痛意一般，笑意里是不顧一切的狠絕，“我從來沒給自己考慮過什麼后路，因為我太了解了，安全能輕而易舉地殺死一個人，放松下來的時候就有可能被人盯上從而遭攻擊，所以我不會放松任何警惕，我深知以前的自己就是把所有的信任都給了你，才落得一個支離破碎的下場！”

“你閉！”

往事瘋狂的侵襲唐予的大腦，他閉上眼睛，全發，可是掐著安然脖子的手還是不肯松開，像是要用盡力氣，他這種狀態持續了很久，忽然睜開眼睛，布滿的雙眼死死盯著安然，凄厲地笑聲從他里發出，“所以我才說，安然你這張真是太厲害了……”

低頭狠狠吻住安然的，牙齒咬破的，瘋了一般汲取從傷口流下來的珠，安然力掙扎，嗓音嘶啞，“唐予你真令我惡心！”

“惡心？僅僅是這些，還達不到惡心的標準啊……”

唐予扯開安然的領，紐扣一顆一顆崩落在地上，滾著四散落。

安然咬著牙齒，滾燙的眼淚順著臉頰下來，全在發，“唐予……你會后悔的……”

“你會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