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連這個面子也不給我麼?你眼里還有我這個長輩嗎?”
梁聿修拉著溫伽南轉就要走,梁老爺子的話在后響起。
他頓了頓。
溫伽南還沒從兩人牽著的手上回過神,就嗅到了這不對勁的味道。
沒注意到自己那點害怕,在梁聿修出現時就消失得一干二凈,這會視線在梁老爺子和梁聿修之間來來回回打轉,試圖用自己一雙眼睛看出些什麼。
只可惜,道行不夠,什麼都看不出來。
不過,看出梁聿修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但似乎礙于在場,遲遲沒有說出口。
“我先到外面等你。”溫伽南立刻表態,然后松開梁聿修的手,自顧自走出去。
“還算有點眼力見。”梁老爺子低聲嗤了一句,也不知是贊賞還是什麼。
梁聿修頓時擰了眉頭,也顧不上那是他親爺爺,轉過頭警告他。
“我不知道你想干什麼,但你最好別打的主意。”
“我只是請吃個飯而已,這也不行?”
梁老爺子心里有些生氣,自從上次梁聿修從他那離開后,已經很久沒去看過他了。
他拉不下老臉,去求這個唯一的孫子回來看看自己,恰好在公司到了溫伽南,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
他只是想賭一賭。
又恰好,他賭贏了。
可梁聿修一來,就把溫伽南帶走,本不愿意留下來吃這頓飯。
梁老爺子臉難看,因而更顯得威嚴可怖。
梁聿修覺得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
“總之,我不希遭到任何針對。”
梁老爺子眼睜睜看著他離開,重重將筷子擲下,氣得一口飯也吃不下。
溫伽南聽到一輕一重的腳步聲,抬頭,對上梁聿修擔憂的目。
“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溫伽南木然地搖搖頭。
“以后再找你,不用管,也不要跟他走。”
梁聿修一字一句叮囑,語氣之認真嚴肅,好像對方是什麼洪水猛,會將溫伽南吞噬。
這讓溫伽南更加好奇。
“他是你什麼人?”
剛剛他說,是梁聿修的長輩。
可溫伽南印象里,梁家沒有這樣一個長輩或親戚。
至溫伽南沒見過。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梁聿修的父母從沒把當自己人,所以沒有把梁家的親戚網全部讓知道且認識。
溫伽南做好了梁聿修不會告訴的心理準備。
但沒想到,他只是盯著溫伽南看了幾秒,便嘆了口氣,像是選擇妥協。
“先離開這里再說。”
看他杵著拐杖,一步深一步淺地往前走,溫伽南心口莫名一痛。
跟上去。
胳膊忽然被人扶著,梁聿修形一滯,因為過于不可置信,從而慢半拍地偏過頭。
“不走?”溫伽南當做沒發現他的反應,看了他一眼后,繼續目視前方。
梁聿修垂眸,繃的全緩緩放松了下來。
兩人一起上了車。
溫伽南沒有繼續追問,在等梁聿修主開口。
這次,梁聿修沒有讓失。
他坦白了梁老爺子的份。
溫伽南料到那個老人份不簡單,可完全沒想到他跟梁聿修之間會是這層關系。
從來不知道,梁聿修還有個爺爺。
梁聿修苦笑,如果不是當初梁靜告訴他,也許他也跟溫伽南一樣,到現在還被蒙在鼓里。
梁震灃跟梁老爺子生了半輩子氣,到現在,仍然不肯與之冰釋。
有時候梁聿修也就覺得,荒謬的。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合乎理。
他們梁家從上到下,不管在外有多威風和說一不二,私底下其實都是極端又擰的格,個別心里暗的,他覺得甚至到了需要去做心理治療的程度。
但他們絕對不會承認,承認自己的行事作風有問題,更不會承認自己的心理有問題。
他們只會覺得對方有病。
所以其實,梁聿修第一次在大學校園里見到溫伽南,就有被的明吸引到,如果不是后來誤打誤撞聽到跟小姨的對話,他也許早在那時候就喜歡上了。
當然,也許是喜歡上了的,只是他不愿意承認罷了。
梁聿修覺得過去的事說不清,也沒必要揪著不放了,往后比較重要。
溫伽南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仔細回顧了跟梁老爺子短暫的接,覺這位老人對其實是沒有惡意的。
對梁聿修實話實說。
但梁聿修不認為看起來沒有惡意,就是真的沒有惡意了。
他出車禍后出國治療,梁老爺子是去見過他的。
他當時發了很大的火,覺得是溫伽南害了梁聿修。
后來不是梁聿修妥協,接梁老爺子的安排,梁老爺子完全可能回國找溫伽南算賬。
這些,梁聿修沒打算說給溫伽南知道。
他皺了皺眉,轉移話題:“我聽說,你最近在負責新汽車的項目?”
溫伽南不知道他問這個干什麼,還是點了頭。
“可不可以給別人去做?”
梁聿修是擔心,溫伽南負責這個項目,可能需要經常往返新,這樣梁老爺子會有更多的機會接到。
可溫伽南一聽,立即就豎起了眉。
“這是我的工作,你沒權利干涉。”
梁聿修知道是誤會了,慌忙想要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擔心......”
“如果因為擔心到傷害,做什麼都畏手畏腳的,那不是我的行事作風。”
溫伽南盯著梁聿修,一語雙關地說:“梁聿修,我比你勇敢。”
梁聿修心頭一震。
他其實也不是會因為一件事就擔心害怕就畏手畏腳的人,至,在以前不會。
以前他什麼都無所謂,贏了就贏了,輸了就輸了。
可自從意識到自己對溫伽南的喜歡和在意,他就不再是以前的梁聿修了。
他做什麼都瞻前顧后,束手束腳。
也許這種東西,人們把它稱之為肋。
可溫伽南堅定無比,不會因為一些還沒發生的事,就選擇退,更不會預支焦慮與恐懼。
梁聿修無話可說。
“好吧,那我尊重你的決定。”
他已經決定好了,要為溫伽南保駕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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