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孟煙卻遲遲沒有選擇發送。

盯著與季琛的對話框，久久愣神，最終將那行小字刪除。

整理出DR重組前的客戶意向名單，孟煙開始一個一個的打電話。

“DR？聽都沒聽過！別打給我了！”

幾乎每一通電話都是一樣不耐煩的回復，更甚至是有客戶將的手機號認證為擾電話，以至于孟煙后幾通電話本撥不出去。

向通訊公司了解了原委后，聯系了寧婉婉：【婉婉，幫我想辦法弄幾個新號碼吧。】

寧婉婉看到信息，心里一時有點五味雜陳。

這紅娘，做的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是的，DR目前的困難是寧婉婉人為制造出來的，想孟煙向季琛求救，好促進兩人多來往。雖然這主意是許如杉出的，但寧婉婉覺得非常可行。

想到DR是孟煙母親的心，寧婉婉立刻親自開車去送了新手機卡。

冬天的申城夜晚寒風似凜冽的刀，狡猾的能鉆進人的骨里。

寧婉婉趕到DR的時候，孟煙的手凍的青紫。

“婉婉，你來了。”

寧婉婉環視了一圈，眉頭皺起，“季琛不是給你注資了嗎？怎麼連基本的設施都不完善？這個溫度，能凍死人！”

說著就掏出了手機。

“婉婉，你要干什麼？”孟煙覺得不妙，起按住了寧婉婉的手。

指關節都凍的通紅，寧婉婉被冰的猛地打了個哆嗦。

寧婉婉咬牙，“你的手怎麼那麼涼？！我必須問問季琛，他是怎麼給你注資的！”

“要麼別答應，既然答應了就該做到盡善盡，現在算怎麼回事？”

孟煙將寧婉婉的手機出，放在了桌上，淡淡道：“我跟季琛已經結束了。”

“你說什麼？”寧婉婉一愣，“季琛敢甩了你？！”

“甩？”孟煙覺得好笑，“我跟季琛什麼時候開始過了？”

說的……也是……

寧婉婉雙手環的坐下，只坐了一會兒就覺得渾刺骨的涼，“不行，你這地方實在太冷了，走！下班！”

孟煙表示還有工作沒有忙完。

何況，是故意用寒涼讓自己清醒點的。

“不就是打電話麼，去哪兒不能待？有必要待在這里自麼？”寧婉婉緒上頭了，“你才剛出院多久，作死啊？”

不由分說的拽著孟煙，臨走前不忘將電話簿拿起。

“走！去我車上打，我給你開空調，足足的暖！”看著孟煙凍的瑟瑟發抖，寧婉婉就來氣。

孟煙眼眸含笑的看著暴跳如雷的寧婉婉，“看到你，我怎麼覺得也沒那麼冷了？”

“你就貧吧！”

寧婉婉沒好氣的說道。

打開車里空調，將熱風開到最大，看著孟煙被凍的發紫的小臉漸漸有了紅潤的，這才放心下來。

陪著孟煙到深夜，看著孟煙終于在茫茫電話海里篩選出了五個客戶，終于放松下來。

“我送你回家。”

孟煙也正有此意。

不想讓寧婉婉陪耗著，有意向客戶就不錯了，工作開單的事急不得。

凍了一夜，孟煙發燒了。

想著昨天有客戶提出上門咨詢，拖著虛的坐了起來，簡單洗漱后就去了工作室。

工作室里依舊是怨聲載道，大多是抱怨太冷的。

孟煙看著天花板的中央空調，去找了業。

“孟小姐，您沒繳納業費，業當然不能給您開空調啊！”業工作人員言之鑿鑿，“再者，DR足有八年沒繳納過業費了，我們不給您停水斷電就已經是網開一面了！”

“我現在補繳。”孟煙掏出手機說道。

再這麼下去，員工被凍的跑了，就桿司令了。

“好的，您欠款的業費是八萬元，滯納金的話是一萬七千元，正好十萬。”

孟煙一頓，“十萬？”

購買了DR的基礎設備，更換了辦公桌等件設施后，手頭只有九萬。

而孟氏的分紅還有一個月才到賬。

業瞥了孟煙一眼，“我們這是高檔寫字樓，一年一萬的業費很貴麼？”

“這樣，我的……卡有限額，先繳九萬你幫我把暖氣先打開，剩下的我稍后，最晚明天來補，可以麼？”孟煙語與業協商道。

“那不行！必須一次補繳功，不然不可能給你們公司開通暖氣！”業工作人員的態度很強，“畢竟你們有八年的拖欠史，我們可信不過你們的人品。”

“你說最晚明天繳納，誰知道還要拖幾年啊！”

“什麼時候補繳夠，業什麼時候開通暖氣！沒得商量！”

這是孟煙年后第一次吃癟，虧在了余額不足上。

知道DR重組免不了需要補不的窟窿，所以這幾年也都在努力的攢錢，只是經不起重組起步后的一系列花銷。

從業辦公室出來，孟煙忽然有些氣餒、心累。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古人誠不欺我。

回到冰冷的辦公室，孟煙開始籌錢。

第一個聯系的就是寧婉婉，聽說孟煙居然缺錢了，不可置信道：“煙煙，你怎麼那麼落魄了？”

“說來話長。”孟煙疲憊的按著眉心道，“婉婉，你先借我一萬塊吧，等周轉過來我再還你。”

“你跟我談什麼借不借的？！”寧婉婉不滿道，“我們的關系談不上這個字，你等著，我現在就轉給你。”

是個急格，可等掛完電話后卻忽然冷靜下來。

這錢，還真不能借。

寧婉婉給編輯好一條信息分別發送給宋尋墨和季琛分別發送了信息，然后將手機往床上一扔，直接開始蒙頭大睡。

孟煙等到下班還沒等到寧婉婉的錢，“這不像是婉婉的作風啊……”

奇怪打電話詢問，卻發現寧婉婉關機了。

“怎麼了這是？”孟煙秀眉擰個疙瘩。

和寧婉婉多年友誼，第一反應就是擔心寧婉婉是不是出事了。

孟煙放下手頭工作，立刻開始聯系宋尋墨——

【你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孟煙心里的不安愈發擴大。

婉婉，怕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