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比自己小好幾十歲的小子這麼擺譜,許從戎無奈苦笑,以他的份,能把話說到這兒已經是很夠意思了,可李大年居然不領。
不過也是,跟這小子下過多回棋了,哪次不是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吊樣?
微微嘆了口氣,許從戎默默走回觀看臺上坐下。
李大年斜靠在一壯的竹子旁,順手摘下一片竹葉叼在里,表看似平靜,心里實則已翻起了驚濤駭浪。
神武門鬧了很長時間都不一定鬧明白的十三人組織,國家輕輕松松的就知道了,手段之強大可見一斑。
許從戎不會無緣無故的跟他說這些,這說明,國家還真關注著神武門,可是國際招安組的事卻讓他們自己解決,意味著什麼?
這個由多國政客形的組織勢力一定十分龐大,龐大到連國家都只能袖手旁觀。
楊顯純或許曾是其中一員,但跟許從戎會談之后,似乎就變了國家在其中的一個線。
可是段曾提到的那個神人又是誰呢?
為什麼要把黑門老門主的死嫁禍在自己頭上?
還有的這只魔魘,以那個人的實力,想直接殺當初一個凝氣境的他應該不難,完全沒必要又是花錢又是費力的找到魔蠱給他種下。
不得不說的一點,就是自從因為魔魘之事回到漢國后,他的實力進境很快。
或許是因禍得福,也或許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推。
李大年總是覺得有一只看不見的手,在掌控著他的人生,但這個人會是誰呢?
李震天嗎?
李大年忽然撇笑了笑,云北沈與中州木的事,一定夠他喝一壺的,如果連這個都能解決,他便有理由懷疑李震天的份不那麼簡單了。
正思忖間,一道白影從眾人頭上過,輕飄飄落在竹林中間的巨大鼎爐上,一只腳尖輕點爐蓋,如不倒翁般輕輕浮。
一襲寬大白袍加,長發髯,劍眉星目,端的是畫中羽仙,道魂附。
晨中武癡歐勁俊臉生輝,以腳尖為圓心,在鼎爐上緩緩轉了一圈,目在煉丹弟子的臉上一一掃過,爾后輕聲道,“太極一氣,活活潑潑,不可捉。乃化兩儀,生四象,組萬千變化。丹道一途,胎于道家八卦,乾坤一氣開,浩然氣東來!——走陣!”
隨著他話音一落,爐下八個白方陣,數百個人高舉雙手,齊齊念了些外人不易聽懂的法門,爾后拜服于地。
竹林中一眼可見的清氣流轉,游龍般經由乾、坤、艮、離、震、巽、兌、坎八方卦位。
最后從大片浮起的枯黃竹葉中穿過,撞在巨大鼎爐的紋路之上。
彷佛激活了上邊的古怪圖案,凹陷下去的槽路中,白芒迸現。
從星星點點,到布滿整個爐,芒刺目。
看臺上白發蒼蒼的歐蓉神激,老手龍頭杖,未想到歐勁丹道短短時間,竟能悟得太極清氣。
原先以為這次珍品益壽丹的煉制會萬分費力,但現在只需十分。
李大年也被吸引,專心致志的看著,只覺武癡舅舅帥的星璀璨,令天地黯然失。
片刻后一抹晨投于爐之上,刺眼芒逐漸暗淡,變為暗紅,使得古怪圖案愈發神。
“開——爐——”
歐勁真氣充沛的唱一句,聲音在竹林中久久回。
八方弟子皆抬起頭,一同有規律的揮舞手臂,口中念念有詞,直到異口同聲的一聲大嘿之后,鼎爐下的壯干柴轟的點燃!
劇烈的火星如蜂群出巢般涌而出,在虛空中瘋狂飄。
周遭氣溫一下子高了起來,所有弟子的頭上也滲出一層的汗珠!
不一會火勢人,竄天火舌幾乎將立于爐頂的歐勁包裹其中。
這時歐勁坐了下來,運起真力,雙臂一展!
排山倒海般的氣浪瞬間向四周涌出,排開火舌。
接著口念六字真訣,手打結印,不斷擊拍爐蓋。
每一聲都如撞鐘般響亮,之中蘊含的巨大力量順勢傳導整個爐,暗紅古怪圖案彷佛燃了起來,如巖漿般緩緩流。
大概拍擊了幾十次,歐勁臉已呈赤紅,渾直冒白汽。
再到百次之后,每一次抬起手臂都顯得極其費力,恍若兩雙臂膀被灌了萬鈞鐵鉛。
而周圍弟子的臉也隨著拍擊漸漸凝重,呼吸似乎極其費力。
火勢越來越旺,爐蓋被熱氣頂的不斷,咔咔作響。
歐勁終于在一聲大喝之后停止了拍擊,盤坐著的驀然一翻,從鼎爐上落下,在距離鼎爐一丈之開始催真力。
小牛蹄般的四支爐隨即慢慢轉,在泥土中留下一圈極深的壑。
頂蓋愈發活躍,彷佛坐在了一塊燒鐵之上,不住跳。
一直激不已的歐蓉看到此,神才緩緩平靜下來,對一旁看的迷的白發老者道,“煉制珍品丹藥,開爐最費工夫也最容易出現意外,一一毫都馬虎不得。不過勁兒極有天賦,已經平穩度過,接下來就是熬丹了。”
白發老者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緩緩道,“此般氣象也只有藥神谷能夠做到了,等珍品益壽丹煉制完,國家必會將藥神谷列為一等重地,保歐世家長久綿延!”
“多謝!”
歐蓉微一施禮,不再說話。
熬丹過程最需清凈,是以沒有人開口談。
十分鐘后,太從山后完全躍出,萬道和煦直,耀出圍繞著鼎爐的升騰紫氣。
這是百來號弟子與歐勁真氣連通的結果,所謂清氣化紫,祥瑞之兆。
李大年看了一會,目有意無意的看向了看臺正中的那位老者,卻猜不對方到底是何等份。
這次珍品益壽丹國家到底用來干嘛,他其實一直很好奇。
之前好像是聽誰提過,說是一位大人病重續命,但肯定不是眼前這位。
而漢國頭號領導人最近在新聞上時常出現,紅滿面,朗,對珍品益壽丹顯然也沒需求。
不過看外婆神,該是知道點端倪,李大年便打算之后過去問一問。
又過了半個小時,熬丹過程終于臨近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