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牧在賭。

賭自己的名氣。

商人逐利，為厚利潤而瘋狂。

若有足夠的耐心，甚至出現十幾倍的價格。

語聲剛落，張猛走進來激的說：“公子，他們喊到十倍了。”

“呼！”

趙牧猛然站起來，著懶腰擲地有聲道：“出貨。”

“終于要賺錢了。”程默舉杯滿飲。

李崇義起向外走去：“我去傳信！”

臨行前，趙牧叮嚀：“別暴份。”

“當然！”

長安。

朱雀大街，一家胡商店鋪。

一名穿狐裘，把自己裹得嚴實的青年，漫不經心鉆進店鋪。

小廝見狀笑面迎上去：“客，您要買點什麼？”

“咳咳！”

青年抱拳輕咳兩聲，眼謹慎的了眼外面，聲音虛弱的問道：“聽說店里高價收琉璃，還收嗎？”

“收，當然收。”

小廝連連頷首，向青年道：“客，你稍等，小的去請掌柜。”

此時，小廝心有很多問號。

今日琉璃市場是怎麼了。

清晨，有人來店里把琉璃橫掃一空，晌午，掌管的宣布高價回收琉璃，短短數個時辰，琉璃價格連漲十倍。

奇怪，太奇怪了。

青年沒有等候多久，一名微胖的中年胡人笑容滿面走來，熱的詢問：“公子，有琉璃出售？”

晌午至今，這是店里來的第二名散客。

掌柜的希收到琉璃。

青年默不出聲，從裘掏出對鵝蛋大的琉璃球寄上去：“幫我瞧瞧。”

掌管接過琉璃球，神不由得一愣。晶瑩剔，纖塵不染，難得的上等佳品。

滿意的點頭說：“質地不俗，品相上等，客是從安帕爾家買的嗎？”

“恕難奉告。”

青年不愿多說，問道：“這個值多錢？”

掌管拉著青年走到角落，低聲道：“單品五百貫錢，若客量大，五百五十貫。”

“混弄鬼呢！”

青年徒手奪回琉璃球，裹了裹裘折向外走去，邊走邊說：“長安各商鋪去均在高價收購琉璃，我問過幾家了，絕不止這個價，瞧你家店鋪大，不料你竟然這般沒有誠意。”

“客，客，價格好商量。”掌柜疾步追上來，攔住青年說：“你出個價嘛。”

“一千五百貫。”青年獅子大開口。

“太高了，一千貫。”掌柜的道，自家老爺給他是市場十倍的價格。

往常鵝蛋大小，品相絕佳的琉璃也就百八十貫錢，目前琉璃有市無價，這已經破例了。

“再加點。”青年說。

瞧見掌柜的神猶豫，青年虛弱的說：“若非回老家，帶不了太多東西，我絕不買祖傳的寶。”

“客，最多加三十貫。”掌柜的試探著詢問。

“。”

青年痛快的說。

呃！

掌柜的張得老大。

怎麼覺他不提價，青年都賣給他呢。

不過，長安城很多商鋪均在高價收琉璃，計劃等到趙牧大量收購時趁機抬價呢。

若他錯過了，恐遭老爺責問。

這價格雖超過往日的十倍，卻在承范圍。

掌柜的不敢遲疑，忙讓小廝給青年拿錢。

“等等，我還有。”青年道。

“是嗎，那太好了。”管家難掩興，他正需要大客戶。

青年回頭，向店鋪外喊道：“大狗，二狗，把箱子抬進來。”

掌柜聞聲，越發高興。

自家老爺不知何故，以高出平常十倍的價格收購琉璃，并且提前傳話了，不管何人收到琉璃統統重賞，為此還特意向商鋪運來不銀兩。

兩名頭戴斗笠的漢子，抬著木箱走進來，揭開木箱蓋子，里面放著滿滿一箱，足足五六十個琉璃。

掌柜的瞧見這一幕，不大吃一驚。

“這麼多？”

旋即，仰頭向青年。

清晨時，長安的琉璃杯被神人席卷而空，難道是此人。

此時，長安各家商鋪都高價回收，他也顧不得許多，不由得向青年詢問道：“客還有嗎，小店全要了。”

“嗯，還有點。”

青年微微頷首，慨說：“琉璃價格突然暴漲，肯定是有原因，我再瞧瞧。”

還有？

掌柜的狂喜，買的越多，得到的獎勵越多，不慫恿道：“客，還猶豫什麼，十倍價格呢，快出手吧！”

“改日，改日再說！”青年當場拒絕。

見狀，掌柜的面生失之，卻依然和善的說：“不管客何時出售，小店隨時歡迎。”

“當然，當然！”

青年拿到錢，裝在馬上車，與同伴駕車而去。

幾乎相同時間，同樣的場景，在長安數十家胡商商鋪上演，甚至連高句麗，契丹的商鋪，也出現同樣的顧客。

趙牧作為有為青年，自當滿足他們的。

安帕爾府邸。

一眾胡商仍在焦急的等候，揣著趙牧的心思。

這時，府里的快步走進來，恭敬的說：“老爺，商鋪收購了批琉璃。”

聞聲，安帕爾繃的面孔終于出笑意，得意的道：“我就說嘛，以十倍價格收回，縱然是趙牧也擋不住，總共購買多？”

“對方興許是清晨的買主，收到八十個。”管家匯報。

“好，太好了。”

安帕爾如釋重負，收到琉璃，便能遏制趙牧，有機會在趙牧上狠狠賺一筆。

旁邊的胡商，聽聞安排收到八十個琉璃，不出羨慕之。

將來市面的琉璃越來越，安帕爾收到琉璃價格必將暴漲，賺錢是肯定賺錢，就看賺取幾倍的利潤了。

管家猶豫片刻，問道：“老爺，商鋪的銀子不夠...還收嗎。”

安帕爾躊躇滿志，憧憬著十倍的利潤，斬釘截鐵道：“收，繼續收，有多要多？”

不管趙牧做什麼，囤積大量琉璃總歸沒錯。

“喏！”

管家領命離去。

廳堂，胡商紛紛向安帕爾道賀：“恭喜啊，旗開得勝。”

“是啊，沒想到一次收這麼多，不賺錢都難啊。”

“希我家鋪子盡早收到，否則虧大了。”

“運氣，全是運氣！”

安帕爾作揖回禮，上客氣，心里卻說不出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