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回損失,必須快速穩住趙牧。
琉璃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價,任何風吹草,都能為死駱駝的最后一稻草。
崩盤。
必是場浩劫。
安帕爾焦急的向趙牧,搖搖頭說:“侯爺,小的府上買來幾名胡姬,各個國天香,不知侯爺有沒有興趣去府上坐坐?”
草。
老子嗎?
也太不含蓄了。
可惜咱不喜歡洋妞。
趙牧有意拖延時間:“胡姬啊,待本候出售琉璃,改日再登門...”
改日。
絕不能改日了。
改日琉璃價格崩盤,黃花菜都涼了。
“侯爺,事急從權,侯爺移步府上。”安帕爾像熱鍋里的螞蟻急不可耐,不管怎樣務必攔住趙牧,不然萬貫家財被人洗劫一空。
“唉!”
趙牧勉為其難的點頭,特意說道:“本候前往,可不是為你家的胡姬。”
安帕爾顧不得趙牧是否為胡姬而去,若能保住家產,把妾讓給趙牧他都不含糊。
驅車載著趙牧回到府,安帕爾把趙牧引薦給各路胡商,順便向胡商說清事前因后果。
趙牧沒有收購琉璃!
此言出,仿佛炸彈扔進水潭,頓時掀起驚濤駭浪,廳堂的胡商如喪考妣,痛心疾首哀嚎。
斥巨資收購琉璃,計劃狠狠宰趙牧一筆錢,結果趙牧制作出琉璃,計劃百文錢賤賣。
這比久旱逢甘霖...屋,他鄉遇故知...借錢,房花燭夜...痿,金榜題名時...他人,還要悲催。
“我暈...”
有胡商扶著額頭,直覺的眼前天旋地轉,腦袋嗡嗡作響。
噗嗤!
有人心里承不了重,噗嗤一聲里噴出鮮。
安帕爾等胡商六神無主,心里沒有主意,也拿不定主意。
趙牧端坐在胡凳上,閑來無事清點著堂胡商人數。
他想著參與的胡商肯定不,卻沒料到有三四十名商鋪老板。
目前,不知對方收購多琉璃,但估著自己絕對賺了,應該能給李崇義,程默出氣了。
堂,氣氛低沉。
安帕爾猶豫片刻道出自己的狐疑:“侯爺,有人假借您的名義,故意欺詐我等。”
“哦!”
“怎麼欺詐了?”趙牧明知故問。
沒錯,是他做的局。
安帕爾等也在做局啊。
他技高一籌而已。
若說他欺詐,安帕爾等則犯囤積資,哄抬價的律令。
安帕爾有苦難言,總不能直白的告訴趙牧,他們計劃算計對方,結果被人做局算計,不蝕把米。
若道出真相,趙牧肯定當場甩袖離去。
安帕爾結結搪塞:“此事說來話長,然的確有人假借侯爺名義高價收購琉璃,使我等上當。”
人啊!
終究逃不過一個貪字。
趙牧表嚴肅,義正言辭的說:“本候自當報,讓朝廷查清楚事前因后果。當然了,諸位的損失讓人惋惜,卻并非沒有回旋的余地。”
有回旋的余地。
聞聲安帕爾等像汪洋大海里的落水者,終于抓到救命稻草。
“侯爺,你有什麼良策?”安帕爾急問。
“是啊,侯爺,您快說說。”圍觀者心急如焚。
若能挽回損失,除殺人放火外,他不顧一切。
咳咳!
趙牧故作嚴肅的輕咳兩聲,一副正直的氣勢說:“本候搗鼓出各類琉璃,你們必然沒法在長安,銷貨了。不過嘛,眼放長遠點,本候暫不染指北方的突厥,高句麗,目前也沒那個能力,諸位何不跋山涉水前往兩地售賣呢,也許價格達不到千貫錢,至能挽回部分損失。
當然了,若諸位興趣,本候愿意賣給你們些杜康酒,諸位順路運往各地,先出售杜康酒,再出售騰空琉璃,一來一去,基本挽回損失。
若你們覺得臨近寒冬,不愿冒著嚴寒北上,或手持巨資,不妨繼續出資設法把琉璃價格維持在高價,嘗試在長安出貨。”
嘶!
異地銷貨。
這似乎是個主意。
至于把琉璃價格繼續為維持在高價,安帕爾為首的商人直接放棄,他們被高價琉璃套牢了,沒錢啊。
漸漸的,思緒繃的商人松口氣。
拳掌,計劃大干一場。
獨獨安帕爾面凝重,向趙牧道:“侯爺,你燒制出琉璃,計劃在長安,出售,倘若問世,我等時間上來不及啊!”
“哦哦!”
趙牧揚手拍著腦袋,恍然大悟的樣子:“失算了,失算了,為諸位出謀劃策,本候忘記自家生意,那的確是不行。”
頓時,安帕爾等人像剛爬上船的落水者,又被趙牧狠狠踹進水里。
眼向趙牧,滿是乞求之。
“侯爺,難道沒有其他辦法嗎?”安帕爾不甘心的詢問。
半生的積攢,幾十萬貫錢。
一朝失誤,即將化為烏有,安帕爾承不起這樣的打擊。
剩余胡商神亦難堪。
懊悔。
焦急。
暴躁。
趙牧無的搖搖頭:“恕我莫能助。”
廳堂,好似一汪死水,沒有半點生機。
這時,有小廝跑進來,焦急的說:“老爺,各家停止收購琉璃,此間價格飛落。”
終于...安帕爾等最擔心的事兒發生了。
價格飛落,他們財富銳減。
何況巨資投進琉璃,各家商鋪里的金銀被鎖死在里面,甚至喪失進貨,納稅的錢。
除非快刀割,拋出囤積的琉璃。
怎奈他們齊聚一堂,一人拋售,剩余的人必然爭相拋售,人人皆想挽回損失,結果必是尸橫遍野。
靜。
客廳寂靜。
唯一保本的機會,恰如趙牧所言,抓住長安與突厥,高句麗之間的信息差,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時,一名胡商尷尬的說:“侯爺,要不你暫時停售琉璃杯,給我兩月時間去北方銷貨。當然,小的等絕不讓侯爺虧損,縱然不能給侯爺數以萬計的金銀。
歸來時,所有收益分給伯爺一,回來時,順道為侯爺帶些胡姬。”
“對對對。”安帕爾連連點頭,躬向趙牧道:“求侯爺行個方便。”
“侯爺,求您首肯。”
一眾胡商齊齊作揖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