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城寒瞇起了眼，手了一個侍衛的肩膀。

侍衛低著頭，臉上出了驚恐的表。

啊啊啊！我被皇上肩膀了！皇上為什麼要我的肩膀？好惶恐。

這侍衛穿得也不厚啊！除了外頭穿的夾棉侍衛服，里頭應該也就穿了一件薄襖子，怎麼會不冷？

“你穿得也不厚，為何會不冷？”城寒不解地問。

侍衛怔了一下，隨即如實回道：“因為微臣里頭穿了一件鴨絨做的襖子。”

“鴨絨做的襖子？”城寒瞇起了眼，他還是頭一次聽說，這鴨絨可以做襖子的。

侍衛點著頭道：“這鴨絨做的襖子，穿在上十分暖和，也十分的保暖，故而微臣覺得不冷。”

“你們都穿了鴨絨做的襖子？”城寒看著面前的侍衛們問。

侍衛們異口同聲的說：“是。”

“你們是如何想到用鴨絨做襖子的？”城寒想知道用鴨絨做襖子這個點子是誰想出來的。

帶頭的侍衛道：“微臣是聽宮門口的守衛說的。”

聞言城寒點了點頭，扭頭走了。

回龍翔殿的路上，城寒便在想，這鴨絨做的襖子如此保暖，日后倒是可以做軍，給北境的將士們寒。

回到龍翔殿，他便讓王信派人去問宮門口的守衛，問他們是如何想到用鴨絨做襖子的。守衛不敢瞞，更不敢撒謊，直言用鴨絨做襖子這點子，是冷宮的侍衛告訴他們的。

于是城寒便傳了看守冷宮的侍衛，到翔殿問話。

晚上當值的正是張肅，皇上忽然傳他問話，不知道皇上要問什麼的他，心中十分忐忑。

怕是因為他們幫冷宮帶東西的事兒讓皇上知道了，所以皇上要親自問他們的責。

張肅心中十分不安，在到龍翔宮前，就已經想了后事。現在家里已經有了幾百兩銀子的存銀，這個月也能再分個幾百兩銀子，就算日后這鋪子開不下去了，用這些銀子也能供小弟把書讀出來，還能給兩個妹妹準備厚的嫁妝。

這事兒他就一人承擔下，將王平他們摘干凈，日后他們也能幫襯著他家里一些。

張肅抱著必死的心，了龍翔殿的宮門，然后便在殿外候著。

龍翔殿，城寒正歪在榻上看著古籍，聽小呂子稟報冷宮的侍衛已經在外頭候著了，便說了一句：“讓他進來吧！”

小呂子退了出去，沖站在殿門口的張肅道：“張侍衛，皇上請你進去問話。”

張肅點了點頭，干咽了一口，同手同腳地跟著小呂子走進殿。

殿伺候的宮人，見這侍衛張得同手同腳了，都忍不住低頭笑。

“微臣張肅拜見皇上。”張肅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頭一直垂著，只能看到皇上腳上穿的白底厚靴。

“起來回話。”城寒放下手中的古籍坐正。

起來回話？張肅瞪大了眼睛，皇上不是要問他的責嗎？怎麼還讓他起來回話？

“謝、謝皇上。”張肅起，依舊不敢抬頭。

“朕聽聞，用鴨絨做襖子是從你們冷宮的侍衛里說出來的？”

張肅怔了一下，明白了皇上找他來并不是為了問責，而是問他鴨絨襖子的事兒。

這用鴨絨做襖子是娘娘告訴王平，王平又告訴他們，他們再告訴宮里的其他人的。

“是。”他說。

“這用鴨絨做襖子是誰想出來的？”

這用鴨絨做的襖子很是保暖，是好東西，皇上過問是誰想出來的，定不是壞事兒。若告訴皇上是皇后娘娘想出來的，說不定皇上還會因此，放娘娘出冷宮呢！

張肅思量了一番，如實道：“是廢后見我們冷，便好心告訴了我們以鴨絨做襖子之法。”

他這話一出，殿中的人皆變了臉。

尤其是伺候的宮人，都一臉驚恐地看著張肅。這小侍衛不知道，廢后在龍翔殿就是忌，是萬萬在皇上面前提不得的。

皇上對廢后厭惡得很，誰要在他面前提廢后，他準會生氣。

看吧看吧！皇上皺眉了，皇上生氣了。

“冷落月？”提起這個名字，城寒便會想起，對自己做過的事兒，如同吃了蒼蠅一般惡心。

當初他被著不得不立了冷落月為后，他本就厭惡得很，卻還要在面前虛與委蛇，做出一副很寵的姿態。冷落月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被佞臣迫掣肘時的屈辱。

縱使他厭惡冷落月，但是他原本也只是想，等冷天明被他除掉后，便廢了冷落月，讓為妃或者為嬪，面的在這宮里生活。

可是這冷落月看似單純無心機，其實與爹了冷天明一樣，心機深重，想要懷上皇嗣，生下皇子。只要生下皇子，他冷家就可以放心大膽的除掉他這個皇上，讓皇子即位，這樣一來這天下便他冷家的了。

冷落月給他下了藥，那藥霸道得很，他像個失去理智類一樣，臨幸了。

事后他讓人給冷落月灌下了避子湯，將囚在儀宮，加快了除掉冷天明的速度，將恬不知恥的跑來給冷天明求的冷落月打了冷宮。

一年多過去了，沒想到他還能從別人的里聽到，看來在冷宮還活得好好的呢！

張肅點著頭說；“是的。”

呵……城寒在心中冷笑，見侍衛冷，便告訴他們以鴨絨制襖子之法，這個冷落月還真是好心呢！

“下去吧！”他冷冷的說了一句。

張肅只覺得有一寒氣從腳底冒了出來，直竄頭頂，他能覺到，皇上不高興了。

“是。”他拱著手退了出去。

小呂子送他到了宮門口，“嘖嘖”兩聲，看著張肅道：“你也是膽子大，竟然敢在皇上面前提廢后。”

張肅怔了一下，問：“不能提嗎？”

“當然不能提，你別看冷氏為后的時候皇上寵，可皇上最厭惡的人便是。”小呂子惋惜地看著張肅道：“你若是不提冷氏，直接說這鴨絨襖子是你家里人想出來的，說不定還能得賞賜呢！”

可他非要如實相告，不但沒了賞賜，還惹了皇上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