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故意激怒沈鳶,顧明晟依然惡狠狠地說著。
“你說你不我弟弟,是你自卑。”
“你怕他真的不要你了,所以你先一步把他推走。”
“你說你和賀京辭是真?我看你只是在利用他。”
“為了證明你過得好,為了證明你贏了顧之言。”
說到這兒,沈鳶終于抬眼,語氣冷到了極點:
“你有臆想癥麼?”
顧明晟看著笑。
“我還沒說完呢。”
“你是因為嫉妒沈羽桃,才把送進監獄的。”
“你比多的,只是一張臉,沒那麼會演,也沒人你演的那套。”
“你就是個——”
話沒說完,后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是我老婆,你再說一個字試試?”
那聲音冷得像一把刀,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氣。
沈鳶猛地轉頭。
賀京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正站在后,一黑,眼神沉得可怕。
他一步一步走過來,擋在沈鳶面前。
“你們什麼意思?”
他看著顧明晟,又看了顧之言一眼,笑得極冷。
“你們哥倆這麼空,干嘛不回顧家去管一管你們一路下的市?”
顧之言眉頭擰起,還想說什麼,賀京辭忽然靠近了一步。
他語氣很輕:
“再說一句試試?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京城做了什麼?”
而后賀京辭看向一旁的顧明晟,沒有給他們任何說話的機會,自顧自道:
“但你要是再敢一手指,我讓你連椅都坐不住。你試試看。”
顧明晟眼神猛地一變。
他想說什麼,但對上賀京辭的眼神,忽然又說不出來。
那一瞬間,他是真的到一涼意,從腳底直沖上頭頂。
賀京辭沒再看他,轉頭牽起沈鳶的手。
“走了。”
沈鳶有點怔,下一秒就被他護著往外走。
看著他那堅定的背影,心頭一暖。
等出了餐廳,沈鳶回頭看了一眼,顧之言還站在那兒,神沉沉。
沒再理會,只是轉頭輕聲說:
“你怎麼來了?”
賀京辭低頭看:“我查完資料,一看時間,想著你可能了,下來找找。”
“沒想到剛好上,還好我來了。”
沈鳶忽然笑了一下:“你每次都來得剛剛好。”
賀京辭握的手:“以后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別再一個人待著了。”
沈鳶點點頭,靠著他:“好。”
從餐廳出來后,賀京辭牽著沈鳶的手,一直沒松開。
沈鳶低頭看了他幾眼,覺得他走得比平時快了一點。
“你……是不是還有事要忙?”
賀京辭沒說話,只是低頭拿出手機,劃了幾下。
他作很快,指尖在屏幕上不停,像是在看什麼重要的消息。
沈鳶有點好奇,但沒立刻問。
過了一會兒,他收起手機,忽然勾看向沈鳶。
“你剛剛在看什麼?”沈鳶終于問。
賀京辭抬眼看了一眼,像是猶豫了一秒,然后把手機遞過來。
“你自己看吧。”
沈鳶接過手機,屏幕上是一條條最新消息。
全都是來自京城財經新聞那邊的通報。
【顧家旗下公司價大跌10%。】
【顧家投資項目被出財務。】
【知人,顧家曾私下控某合作競標,或涉嫌不當競爭。】
還有幾張截圖,是各大社平臺上鋪天蓋地的熱搜詞。
#顧家資金鏈斷裂?#
#京圈顧氏被舉報幕易!#
#顧家回避回應,董事會議急中止!#
沈鳶一頁一頁往下翻,眼睛睜大了些。
沈鳶一頁一頁翻,越看越震驚,聲音都有點輕了:“這些……是咱們放的料?”
“不是我們放的。”賀京辭語氣很平,“我們只是把他們了那麼一下,剩下的,是他們自己之前做的事,現在都被人翻出來了。”
“我們不過是幫著點了火柴。”
“顧家燒不燒,是他們自己的事。”
沈鳶沉默了一下,抬眼看他:“你爸得好快。”
賀京辭點了點頭:“我外公那邊發了話,賀家的一些老關系也都松了。我們不還好,他們一出招,大家都等著跟。”
“畢竟顧家這些年,確實做得太絕了,他們以為自己勢頭漸漲,所有人都該忌諱了,實際上只是暴發戶而已。”
沈鳶沒說話,低頭繼續看新聞。
最新一條熱搜蹦了出來:
#顧氏高層急閉門會議,項目合作全部暫停#
沈鳶手指頓了頓,輕聲說:“他們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賀京辭靠在沙發里,看著天花板,笑了一下:“差不多這個時間,顧明晟跟顧之言的電話該打起來了。”
此時,濱海另一座酒店。
顧之言剛進門,臉就很不好。
助理急匆匆迎上來,把平板遞給他:“顧總,況不太對,網上了一堆負面新聞,全是關于我們家的。”
“價跌了三個點,現在還在往下掉,合作方有人發律師函了,問我們是不是資金出問題了。”
顧之言接過平板,幾眼掃完,整個人都沉了下來。
“這是誰干的?”
助理小聲說:“我們懷疑,是賀家,京城那邊傳得很兇,賀京辭的外公都出手了。”
顧之言皺眉:“外公?”
顧明晟跟在后頭,冷哼一聲:“江榮升,江淮君的親爹,賀京辭親外公。”
“那個老頭,幾年都沒出過手了,這次一出,就是沖著我們來的。”
顧之言眉頭擰起,低聲問:“他不是早就不管事了嗎?”
“誰說不管。”顧明晟語氣諷刺,“他是不出面,但他手底下的老關系全在,京城的那批老家族,沒有幾個不賣他面子的。”
顧之言臉變了:“他怎麼忽然幫賀家?”
顧明晟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你不知道?他其實一直不太待見江淮君。”
“據說當年他不同意江淮君嫁給賀鳴樓,就是因為賀鳴樓他爸……在打麻將的時候,被他懷疑出老千。”
顧之言:“……”
顧明晟攤手:“真的,老頭子打麻將輸了,非說人家藏牌,江淮君不信,還和他吵了一架,結果他一生氣,就斷了聯系。”
“這些年也沒來往。”
“不過雖然他,但我查過,一直都有派人打聽江淮君的,連賀京辭小時候上學,他都出錢安排過。”
顧之言沒說話,眼神沉了下去。
顧明晟瞇著眼,語氣低沉:“這次他親自出手,說明什麼?”
“說明他終于認了這個婿,認了這個外孫。”
“江家沉了這麼多年,連京城的人都快忘了他們,結果這次為了賀家一下就炸出來了。”
“他們是想告訴所有人,顧家賀家,就等于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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