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第一醫院,住院部三號樓。
與其他住院大樓不同,在這住著的都是申請保外就醫的犯人,安保嚴苛,專人看守,可以說是醫院完全獨立的存在。
顧廷曄帶宋辭到三號樓外,從口袋里取出工作證遞給,叮囑道:“你拿著這個,他們就會放你進去,宋伯伯住在503號病房,不過不能待太久,只有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足夠了,謝謝你,廷曄哥。”
顧廷曄輕的頭,眼眸中滿是溫:“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宋辭頷首,轉朝三號樓的大門走去。
正如顧廷曄所說,宋辭拿著工作證,一路暢通無阻。
不多時,站在病房外,抬眸凝視著門上的‘503’房號。
明明在這之前,心急如焚,迫切的想要見到爸爸,可此刻僅一門之隔,心中卻涌起猶豫,手放在門把上,遲遲沒敢打開。
“咳……咳咳……”
咳嗽聲從病房里傳來,宋辭的思緒被打斷,猛然回過神。接著,又聽見‘啪’的一聲,是東西掉落摔碎的聲響。
“爸爸!”
宋辭神微變,當即推開門疾步沖進去。
病房,宋長國一只手捂著口,一只手虛扶著飲水臺,痛苦地皺眉頭。
突然聽到悉的聲音,他轉過頭,滿臉詫異:“阿辭?你怎麼來了?”
宋辭瞥了一眼地上的水漬和玻璃杯碎片,眼角漫上一酸。
宋長國順著的目看向地上的一片狼藉,語氣故作輕松地解釋:“我剛剛就是一下子沒拿穩,爸爸沒事,好的。”
說完,似乎還怕宋辭不相信,他隨即就要彎腰去撿碎片。
宋辭見狀,上急忙前扶住他,嗓音微啞,“爸爸,你別,我來收拾就好。”
把宋長國扶到沙發坐下,便默不作聲的把地上大塊的碎片扔進垃圾桶,然后用紙巾反復拭地板,明明那一塊的水漬已經干了,也沒停下。
“阿辭,好了,已經可以了。”宋長國道。
“……”宋辭抿直線,仿若未聞,繼續埋頭。
宋長國嘆口氣,起走過去,把手里的那包紙巾走,“聽話,不浪費紙巾了,你來看爸爸,應該不會只是想在這地板的吧?快起來坐著,陪爸爸說說話。”
宋辭抬起頭,紅著眼,眸底氤氳著一層水汽。
“可不能哭。”宋長國笑道,“紙巾都被你霍霍完了,這要是哭了,爸爸這可沒有紙巾給你。”
宋辭一聽,破涕為笑。
宋長國寵溺的了微紅的鼻尖,“對嘛,這樣才好看,這才像是我宋長國的寶貝兒。”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不笑就不好看了?”
“好看,都好看。”宋長國上下打量,“沒想到我的寶貝兒穿起白大褂,還真有幾分醫生的樣子。”
三號樓無關人員一概不得進。
是用顧廷曄心外科副主任醫師的工作證進來的,總要喬裝打扮一下。
宋辭聞言,低頭看了看自己上的白大褂,余瞥見宋長國手背的滯留針,眸底黯淡幾分。
宋長國察覺到的目,不聲的將著滯留針的那只手背到后,“爸爸好得很,別擔心,沒事的。”
“你還想騙我……”
“爸爸什麼時候騙過你了?”宋長國反駁道,“你要是不信,大可去問問主治醫生,反正那些權威專家不都是你們請來的嗎?”
宋辭一愣,“權威專家?”
宋長國看到宋辭一臉詫異,道:“你不知道嗎?祁宴禮沒告訴你嗎?他聯系了國外的專家團隊,跟醫院這邊通好,由他們接手我的治療了。”
祁宴禮給爸爸聯系了國外的專家團隊?
他怎麼會……
宋辭陷沉思。
兀地,口袋里的手機震起來,是進來前設置的倒計時。
時間不多了。
宋辭下思緒,抬眸正道:“爸爸,我今天來找你,除了想看看你之外,其實還有一件事想問你,你還記得張海昌嗎?”
“沒太大印象了,不過之前聽律師說,他是兩年前那個項目的臨時工,算是害者,我保外就醫申請被駁回的原因就是他在背后搞小作。”宋長國回想了一下,又疑地問道:“他怎麼了?”
“我覺得他背后還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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