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會死，但……”

“不會死，那就。”

看護士還在猶豫，宋辭又說：“不，死了，我剛才那兩袋也白了。”

護士一聽，一咬牙答應下來：“好，那你如果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說！”

宋辭閉上眼睛，始終緘默不語。

能清晰地覺到自己的力氣正隨著被一點點離，臉也逐漸變得蒼白明，明明才過去幾分鐘，宋辭卻覺得過去好久。

“其他獻的人到了！”不知是誰高喊了一句。

護士立刻停止取宋辭的，拔出針頭，擔憂地問：“宋小姐，你怎麼樣？還好嗎？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宋辭睜眼，輕搖頭，隨后強撐著站起來。

可還沒站穩，一陣天旋地轉襲來，整個人猛地一晃。

祁宴禮眸底驟然，大步邁出，即刻就要手扶住。

宋辭瞥見男人的作，卻下意識地躲開，“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祁宴禮晲著，眸晦暗不明，收回手，沉聲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宋辭想也沒想就拒絕，眼尾微紅，在近乎白紙般的臉下顯得格外扎眼，蟄了一下祁宴禮的眸。

半晌，他聲線冷沉地問道：“你想要什麼？”

其實，在聽到霍九說出符合獻條件的人是宋辭的那刻，他的第一反應是不行，不能的。

可他沒想到宋辭會自己主提出來。

六百毫升的……

平時他稍微用點力就會喊疼的人，偏偏這次從頭到尾沒吭一聲，如果不是其他人趕到，難道是要自己上的嗎？

想到這，祁宴禮心臟仿佛被一只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攥著，說不上來到底是氣憤，還是……心疼。

“我同意救沈楚語，是還你幫我爸爸找國外專家團隊治療的人。”宋辭強忍著眩暈，平靜地說：“我們之間，算是兩清了。”

話落，轉緩慢卻堅定的往外走。

祁宴禮扼住的細腕，結滾，冷冷地掀：“你想兩清？如果不是你嫉妒心重，把楚楚推下樓，本不會在手室里。宋辭，這一切是你咎由自取。”

“我沒有推！”

宋辭深呼吸，咬住舌尖，借助痛保持清醒，說道：“祁宴禮，我沒有推沈楚語下樓，恰恰相反，是沈楚語讓人弄臟我的子，把我引到換間，至于你在電話里聽到的那些……”

“我承認，之前找過我，想讓我跟你離婚，我也確實開口說了五十億就同意跟你離婚的話，但我不認為我做錯了，不管我這個祁太太的份是怎麼得到的都改變不了我現在是你妻子的事實，所以沈楚語要這個位置，我可以讓，但我絕不會白白讓出去。”

祁宴禮墨眸漸冷，“你終于肯說實話了？你之前裝作善解人意，張口閉口主提離婚，怎麼？不繼續裝下去了！”

“不是裝不下去，而是因為你。”微微停頓，“我們一年后就會離婚的事，你沒有告訴沈楚語，對吧？否則本不會主來找我談離婚。之前聽到回國，我確實想過讓位的，但你沒告訴，我又為什麼要便宜一個破壞我婚姻的第三者？”

宋辭回手，與祁宴禮稍稍拉開距離，語氣平淡地說：“祁宴禮，其實你自己也察覺出端倪了，對吧？”

“如果是我推下樓，為什麼偏偏提前給你打了電話？我想害的孩子，明明早就可以手，為什麼要等到生日宴，眾目睽睽之下毀掉自己的名聲……

這些，我都能想明白，你不會不知道，你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質問我，認定是我，是因為你厭惡我，不肯承認是沈楚語自己弄沒了孩子。”

許是被的時候太安靜，宋辭盯著慢慢充盈的袋，思緒反而愈發清晰。

“我說的話是真是假，你只要找到昨晚的那個傭人，一問就知道。”一下子說太多話，宋辭已經有點接不上氣 ，繞過他，繼續往外走。

祁宴禮看著與自己肩而過，忽然生出一種很重要的東西即將失去的慌，腦海中仿佛有一道聲音在說‘不能讓走！走了就不會回頭了！’

他指尖微，剛想再次攥住的手腕。

一記拳頭破風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