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語病房。
杜淑蘭走進來。
“祁伯母……”沈楚語一見到杜淑蘭,雙手支撐著起來,視線本能地向后,除了提著保溫壺的傭外,再無他人。
祁宴禮沒出現。
自從那天他說會補償之后,整整三天過去了,他都沒再來過,只有霍九每天負責送些補品。
給祁宴禮打電話,也總是匆匆幾句就結束。
想到這,沈楚語的手微微攥起。
“不用起來,好好躺著,你現在就應該多躺的。”杜淑蘭快步走過來,看著沈楚語蒼白的臉,不免心疼。
“我沒事的,祁伯母。”沈楚語收斂心緒,出一抹溫的笑容。
“還沒事,你看這手都涼什麼樣了。”杜淑蘭握住的手,轉頭對傭吩咐道:“去把窗戶關上點,大清早的,氣重。”
傭放下保溫壺,轉去關窗戶。
杜淑蘭支起床邊的小桌子,打開保溫壺,笑著道:“這是家里廚師燉的補湯,特地晾過了,嘗嘗看,溫度應該正好。”
沈楚語雙眼低垂,“祁伯母……對不起。”
杜淑蘭作微不可察的頓了一下,“你這孩子,好端端的跟我說什麼對不起呢?”
“我騙了您,這個孩子——”沈楚語眼角潤,坦白道:“其實不是宴禮的,我……我只是看到您那麼高興,不想讓您在生日的這天掃興,所以就沒說實話,覺得第二天再告訴您的。”
要說不生氣,那肯定是假的,可轉念想到沈楚語這兩年的遭遇,所嫁非人,杜淑蘭放下保溫壺的蓋子,坐下來,握住沈楚語的手。
“也不能完全怪你,是我當時太激,沒問得清楚些,要說對不起,也該是伯母跟你說對不起,在我的生日宴上讓你出了這樣的事。”
沈楚語抬手覆上腹部,眼淚無聲地落下。
杜淑蘭趕忙拿紙巾給拭,詢問道:“楚楚,你跟伯母說實話,那天晚上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宋辭推你下去的?”
“我……”沈楚語頓了頓,搖頭低聲否認道:“是我自己不小心,跟宋辭沒關系。”
杜淑蘭沒有錯過沈楚語眼底轉瞬即逝的猶豫和痛苦,當即斷定道:“楚楚,是不是宋辭跟你說了什麼?你別怕,你只管跟我說!只要是做的,我祁家一定不容!”
“祁伯母,我……”
沈楚語看著杜淑蘭堅定的目,張了張口,可話到邊又咽回去,掩下眼底的痛,輕聲說:“祁伯母,我有點累了。”
杜淑蘭還想再問些什麼,見狀,也不好再開口。
但其實問不問,心里也已經斷定這件事跟宋辭不了干系。
“楚楚,你放心,伯母一定會為你做主。你就盡管安心在醫院住著,等你出院的時候,伯母來接你回祁宅住段時間,讓家里的廚師給你補一補。”
沈楚語垂下睫羽,的說:“伯母,謝謝您。”
出院當天。
沈楚語跟著杜淑蘭回了祁宅。
兩人剛走進客廳,一名傭不知在想些什麼,抱著幾個快遞迎面走過來,完全沒注意到沈楚語和杜淑蘭,徑自撞上去。
“祁伯母!”
沈楚語驚呼,連忙扶住被撞得踉蹌的杜淑蘭。
傭大驚失,“大、大夫人,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杜淑蘭站穩,面不悅地斥責道:“躁躁的像個什麼樣子!”
傭低著頭,不停地聲道歉。
杜淑蘭不耐煩地揮揮手,“別說了,趕出去,看著就煩!”
傭一聽,不敢耽擱,立馬彎下腰撿起散落一地的快遞。杜淑蘭整理了一下角,余瞥過傭剛撿起來的其中一個快遞。
那是個文件袋,上面寫著‘第一人民醫院’。
“這是什麼?”杜淑蘭問道。
沈楚語眸微閃,在旁邊,仿佛不經意般,略帶疑地說:“這個看著怎麼有點像是檢查報告?祁伯母,求您最近檢查了嗎?”
杜淑蘭皺了皺眉,前段時間確實做了檢,但報告早就寄過來了。
好端端的,醫院怎麼會又寄一份過來?
沈楚語從傭手中拿過文件袋,故作詫然:“這……是宋辭的。”
“的怎麼會送到這里來?”杜淑蘭嫌棄道,吩咐傭道:“把它扔出去,別臟了我這里。”
“祁伯母,這不好吧,萬一這里面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呢?”沈楚語勸道。
杜淑蘭盯著手里的文件袋,思忖了一下,覺得沈楚語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那就打開看看。”
倒要看看那人到底藏著什麼!
杜淑蘭接過文件袋,打開,只見一張紙從里面掉落下來。
拿起一看,臉倏地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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