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言徹站在門口，穿著棉質睡，許是剛洗完澡，頭上扎著丸子頭，額間的碎發有些。

幾天不見，脖子上的痕跡快消失了，天鵝頸線條優。

賀言徹視線往上移，對上的眼睛，“明天初一，回老宅吃飯。”

林鹿笙仿若未聞，轉朝房間里面走，徑直在梳妝臺坐下。

見不搭理自己，賀言徹臉一沉，大步走進去，“林鹿笙，我在跟你說話，你沒聽見？”

林鹿笙：“不去。”

“找個時間把離婚證領了，明年找個時機公布出來。”

“就這兩天吧，明天也行，正好民政局上班，去把離婚證領了。”

賀言徹腳步微頓，皺眉凝著的側臉，“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啊，我說離婚。”林鹿笙朝房間里走，在梳妝臺坐下。

“離了婚我才能去找男人，開始另一段，不然婚沒離，我去找男人不就是出軌了？”

“你又接不了婚出軌，我出軌會影響公司票，對我也有影響，離婚你好我好，大家好。”

賀言徹心口泛起一躁意。

他拳頭握得很，深呼吸一口氣，“沒男人你是活不了？”

“是啊，活不了，”林鹿笙偏頭看他，角勾著一笑意，“你不會還以為我是白紙吧？”

賀言徹神冷漠，森冷的眸子凝著的眼睛，仿佛要把看穿。

林鹿笙眼都不眨一下，直勾勾與他對視，“你看我像嗎？”

賀言徹站在梳妝臺旁邊，線條立的五在燈下極有侵略，沉聲問：“確定離婚？”

林鹿笙轉頭看梳妝鏡，拿水打開，“確定，你要我說多遍？”

話剛說出口，心口像是被針扎一樣，看來真喜歡賀言徹，提個離婚，心臟一一疼。

平復下緒，半晌沒聽到他回應，轉眸對上他的眼睛。

“你還有什麼話想說？”

賀言徹看到的異樣，眼尾泛著紅，像是在極力忍克制著什麼，連聲音也有些啞。

“為什麼哭？”

林鹿笙不承認，“誰哭了？”

賀言徹幽深的視線上下打量，“渾上下就最。”

這話林鹿笙不知跟他說過多回，現在他把話原封不還給。

林鹿笙氣得眼霜都忘用了，干脆不做護了，“我在為這段失敗的婚姻買單不行嗎？”

聲音夾雜著哽咽，賀言徹眉眼掠過一煩躁，放聲音，“那天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

林鹿笙輕嗤一聲，“你以為你道歉我就會原諒你，就不離婚了？不離婚等著獨守空房啊？”

賀言徹：“是你說分房睡。”

林鹿笙語氣輕飄飄，“你不是最想分房睡嗎？我這是在全你。”

賀言徹不得不承認很能說，他抬手了眉心，語氣裹挾著疲憊，“那你又說獨守空房？”

“你不愿意和我睡一起，還踹我下床，我還能強迫你不？”

賀言徹被懟得啞口無言，他真是瘋了才會在這跟互懟。

“你說話非得這麼沖？”

林鹿笙笑了笑，“這就沖了？還有更沖的沒說，你不行就不要耽誤我，之前是你說可以離婚的，現在我說離婚，你又不說話了。”

賀言徹盯著的側臉，腦海中莫名閃過厲淮生那張臉，還有他們約好一起去國。

“離婚你要嫁給誰？”

林鹿笙解丸子頭的手一頓，“我要嫁給誰關你什麼事？”

“別把自己當大海，管那麼寬。”

賀言徹拳頭握，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好，很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空氣陷寂靜。

兩人誰也沒說話。

終是賀言徹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默，“你說的條件呢？”

話鋒轉的太快，林鹿笙細眉擰起，“什麼？”

賀言徹俊的臉上閃過一不自在，“那天在醫院說的條件。”

林鹿笙一直在釣他。

他主提那天的條件，岔開話題，不就是不想離婚嗎？

整理桌上的瓶瓶罐罐，“別管條件了，我現在只想離婚。”

賀言徹盯著的側臉，“快過年了，過完年再說。”

林鹿笙漫不經心道：“離婚不耽誤過年，我們瞞著他們把離婚證領了，在他們面前演戲。”

賀言徹：“我演不了。”

林鹿笙倏地站起來，眼神冷漠至極，“你怎麼就演不了？”

賀言徹與對視，“我只能和妻子演，跟陌生人演不了。”

林鹿笙險些氣笑了，冷冷看著他，“前妻對你來說是陌生人？”

賀言徹道：“離婚后不再有集，不是陌生人是什麼？”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愿離婚。”林鹿笙慢慢靠近他，只要稍微往前一點就能親到他。

角牽起一抹弧度，“賀言徹，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賀言徹周圍的空氣都是上的氣息，很淡的玫瑰香氣，他呼吸有幾秒停止，退開些。

他嗓音低啞磁，“我不止一次說過別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林鹿笙：“……”

靠！真。

比鋼鐵還。

就不信撬不開他的。

角噙著笑，“那就離婚啊，明天就去民政局。”

賀言徹斂下眸中的緒，嗓音聽不出緒，“要離過了年再離。”

“我說離婚，明天就去離。”林鹿笙一步一步走近他，往前走一步，他往后退一步。

賀言徹停下來，道：“現在離婚需要冷靜期，我不想離，我隨時都可以撤銷離婚申請。”

林鹿笙：“那就訴訟離婚。”

賀言徹劍眉一蹙，沉聲問：“你想鬧得人盡皆知？”

林鹿笙輕挑眉梢，“訴訟離婚怎麼就鬧得人盡皆知了？”

“我有朋友在律師所。”

林鹿笙神淡淡，“你讓你朋友保不就得了？多簡單的事。”

“梁煜是律師。”

林鹿笙明白他說的話了，一旦梁煜知道就意味著梁悅會知道，“那你讓梁煜保不就得了？”

賀言徹：“紙包不住火。”

林鹿笙想不明白他為什麼不想離婚，“那你說說你為什麼不想離婚？給我一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