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辭從酒店出來，整個人都還在恍惚。

愣愣問寶桂，“今夕何年吶？”

寶桂笑著報上時間，虞辭仍怔怔無法回神。

一直到寶桂離開，躺回床上，霍勵升的信息發來，虞辭怔怔道上晚安，闔眼，一整晚都是霍勵升。

翌日，虞辭起了個大早，里像是有一沖勁，驅使著晨跑三公里。回去時寶桂在路邊鳴笛。

“虞小姐！”

虞辭笑著上前，“寶桂哥，早晨。”

“早晨。”寶桂把早飯跟中藥遞給，著滿臉汗水一雙眼睛卻格外的亮，“虞小姐今早好有勁。”

虞辭咧笑，“心好。”

“哇，那我得吸一口虞小姐的好心也度過好一天吶。”

“哈哈哈。”

寶桂將東西送給，道：“今早食桂花糕，藥要早點喝，不然……”

“不然藥會被沖淡。”虞辭給他一個懂你的表。

寶桂回一個果然默契，“那我先走啦，再見虞小姐。”

揮手道別，虞辭踮著腳一手一湯盅一食盒朝著小區走，穿過綠化，還沒上樓，后又有汽笛呼喚。

“虞辭！”

虞辭緩緩轉頭，從后瞥見魏瑥頌跟一張意想不到的臉同時出現。

“鐘小姐？”

虞辭去看魏瑥頌，鐘欣鳶主解釋，“是我讓魏瑥頌帶我來找你的。”

從車上下來，將手里提著的馬仕的禮盒遞向虞辭，干道：“給你的。”

“鐘小姐，無功不祿，再說了……”虞辭提了提兩只手，示意現在不方便。

“不是什麼功祿。是給你道歉的禮。”咬咬牙道：“昨天是我不對，不該對你冷嘲熱諷，我回去之后覺很抱歉，所以就找到魏瑥頌讓他帶我來跟你道歉，這是我送給你的賠罪禮，你就收下吧。”

虞辭靜靜地著鐘欣鳶。

港城首屈一指的權貴小姐，跟的臉面相比，袋子里的奢侈品低賤的可怕。

“鐘小姐言重了，我并沒有怪過您，又何來賠罪一說呢？昨天都是酒氣上頭的幾句玩笑話而已，我并沒有往心里去，至于禮。”虞辭微笑：“太貴重了，我之有愧，還請鐘小姐憐惜收回，不要讓我心有負擔吶。”

虞辭的識時務超出了鐘欣鳶的想象。

來之前構想過許多次的反應，拿喬的，發泄的，也猜想過會主遞臺階讓省事。

可構想跟真實面對是兩回事。

鐘欣鳶看著，一簡單運裝，一頭隨意扎起的馬尾，眼神清亮臉上表禮貌客氣，除了一張臉十足的漂亮，其他不管怎麼看，都平常的并無出奇。

偏偏就是這麼個人，楚容姐要對客氣道歉。

原因何來？

鐘欣鳶想不通這其中的門道，卻也在虞辭的識時務中找回自己的倨傲，把手包掛在虞辭上，“我送東西從來沒有拿回去的道理，給你了你就拿著，這是我的誠意。”

虞辭一運裝手里還提著兩個食盒，突然掛上個昂貴的手包乍一看還有點稽，但現在沒有拒絕的份，只能微笑道：“那就卻之不恭了。”

東西送出去，鐘欣鳶便不再對施加關注，轉頭問魏瑥頌，“對了，我跟楚容姐計劃今晚再給你補辦一個生日，你來不來？”

“懶得去。”魏瑥頌玩笑道：“宴會什麼的是虛的，直接轉賬吧，先來個一百億看看誠意。”

鐘欣鳶笑罵他做夢，“真當我們是霍家一兩百億啊，再送你一瓶尊尼獲加就不錯了。”

“喝膩了。”魏瑥頌道：“你手里不是有瓶神嗎？拿過來，就原諒你。”

鐘欣鳶哼了一聲，“真不客氣，晚上給你送來。”

轉上車，“你不走？”

“有工作談。”

鐘欣鳶再沒說什麼，開車走了。

虞辭一心撲在寶桂送來的早點上，直接對魏瑥頌道：“魏，我現在還沒上班呢。”

魏瑥頌笑：“算你加班。”

虞辭假笑。

魏瑥頌手去幫把手包取下，道：“不會耽誤你太久，我就說一句話。”

“請講。”

他道：“畫廊開業的日子我找人算過了，下月一號，大好日子，開業指定旺，到時候我會請人來鎮場子，你負責一下相關業務。”

“哪位大佬啊？”

“我老豆。”

虞辭給他點贊，“好兒子！”

逮著老子薅啊。

魏瑥頌笑罵一聲。

“閉。”

-

魏瑥頌畫廊開業要請巨帆老總魏昌明來剪裁的事上了報后，工作人員預約看展的信息不下兩百通，按照虞辭的意思剃掉不合規定的人選，通過預約的也不在數。

用魏瑥頌的話來說，他們未必是真心看展，但當天的生意指定不錯。

虞辭也認同的點頭，魏瑥頌笑著問，“其實我早就想問了，你一個多年學畫的，跟我這種功利商人混在一起，不覺得心靈被玷污嗎？”

虞辭道：“該是我玷污你才對，學畫多年，就連我老師都說我上半點靈氣沒有，舉手投足連頭發都是銅臭味，我有時候都怕魏會因為我顛覆對一些藝家的認知，晚上都愧疚的睡不好覺。”

魏瑥頌瞥了眼紅潤的面，“鬼扯。”

虞辭哈哈笑。

畫廊前幾天裝修完畢，設置人員都配置完畢，有畫廊助理上前來通報，“虞經理，外面有位自稱是您三哥的先生找您。”

虞辭臉上的笑淡下來，“知道了，我馬上去。”

助理退出去，魏瑥頌問虞辭，“用我陪你去嗎？”

虞辭擺擺手，“不用。”

推門出去，喬恒一眼瞥見立刻從沙發上起，掛著熱的笑朝走來，示意要擁抱，“四妹。”

虞辭避開喬恒的手，喬恒手都出去了，沒辦法只能抱抱自己。

虞辭看著他笑：“什麼風把三哥吹來了，這次來又想給我挖什麼坑啊？”

“四妹哪里的話，許久不見你，過來看看你而已。”

虞辭沒有心陪他虛與委蛇，“有屁就放。”

喬恒便不再啰嗦，“溫家的訂單要打水漂，四妹幫我去談解約。”

虞辭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