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貴做生意一旦開放下一階層市場，盈利是極為恐怖的。

畫廊開業還未16小時，虞辭魏瑥頌清點賬目，凈賺三千萬港幣，折合人民幣兩千七百萬。

這還是未售出名家大師畫作僅對一些優質畫作進行拍賣的前提。

這真是應了那句話：畫廊賣的從來都不是畫，是。

這個道理虞辭懂，魏瑥頌懂，來畫廊的所有人都懂。

可沒人能抗拒。

中下階層想往上爬。

上流階層更想往上爬。

一群人從平底角逐到山腰，然后在山腰仰頭發現山峰之上還有山頂。

于是不滿足的便又誕生了。

這些無窮無盡的編織虞辭魏瑥頌獲利的工，為虞辭達到目的墊腳石。

曾靠著這些打造出天合，推它步步跟喬家對峙，得喬家開始睜眼看。

可遠遠不夠。

喬家這幾年賬目是不好看，設備確實需要革新，可只要喬家敢于換，天合的競爭力是遠不及的。

更何況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依舊渺小的可憐。

深宵閉店前，一篇斥魏瑥頌畫廊污穢不堪如銅臭糞坑的文章悄然登上港晚報頭版。

畫廊助理買來供兩人一睇，大致意思為，魏瑥頌用畫廊圈錢撈金，玩弄各地富商，表面做生意實則洗錢。

樹大招風，名高引謗。

畫廊并非上市公司需要對外公開財報，可即使如此，那些對于新聞信息敏的從業者也能在中途被要求退場的狀態下，從蛛馬跡的線索中推斷出今日畫廊營收可怖的關鍵結論，從而進行修飾報道。

魏瑥頌卷起報紙在手心輕輕一敲，用溫可靠的語氣道：“這件事我會理，大家都先去換服，然后咱們去吃慶功餐。”

畫廊助理們頓時喜笑開，歡天喜地的走了。

一眾助理離開，魏瑥頌哼了聲，“跟狗一樣，聞著味就來了。”

虞辭仰頭喝完半壺水，才緩緩用有些糲的聲音點頭：“好，好好把握，又是一波廣告。”

一說廣告魏瑥頌首先想到的就是霍勵升白日里的高調宣傳，朝玻璃窗外去，夜間霓虹閃爍，上環大廈廣告屏上的開業大吉還在閃爍。

他出聲說：“今日有這等戰果還得多虧霍生。”

廣告都是虛的，告訴眾人來此畫廊能跟他搭上千萬縷的才是真的。

虞辭垂眸，眼角眉梢不覺發。

“霍生的名頭自然是大的。”

“改日登門拜謝，走吧，吃飯去。”

“好的。”

晚十點，畫廊歇業，一行人駕車前往餐廳聚餐。

今日一天都很忙，虞辭過了頭，臨到上菜反倒吃不下什麼，象征的了兩筷子，起去了洗手間，快速的卸了妝，著鏡子里略微疲憊的自己緩緩舒出一口氣，洗手間門被推開，明亮的鏡子折出外間來人，虞辭順眼去，一張悉的臉出現在眼前，“溫小姐。”

溫舒怡顯然是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冷哼一聲款款行至鏡子前掏出口紅補妝。

洗手間氣氛因為的到來有些凝滯，虞辭整理好隨品，微微頷首示意要出去，溫舒怡這時卻忽地開口了。

“有些人真是好手段，上一個還能攀上另一個，人一樣游在兩個男人中間，居然還能同時把他們都哄得團團轉。”

云山霧繞的讓虞辭微微頓足，蹙眉，“溫小姐是在說我嗎？”

“啪！”溫舒怡將口紅直接拍在盥洗臺上，罵道：“裝什麼裝，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會……”說到一半時像是想到什麼值得忌憚的存在一般又堪堪止住了聲，冷哼一聲踩著小高跟撞開虞辭，“我之前說歡迎你來報仇，靠男人可不算哦。”

虞辭被撞得有些疼的肩膀，低罵一聲。

跟有病似得。

溫舒怡氣勢洶洶的從洗手間出來，行至前臺結賬，等待期間不經意跟正好抬眼的魏瑥頌對上視線，那方在瞥見時只是眼神詫異一瞬，隨后笑著頷首旋即繼續跟桌上的一桌鶯鶯燕燕玩笑，完全沒有要上來打招呼的意思。

溫舒怡眼睛頓時像是被扎了一下，生生發紅。

“好了沒！”

沖著正在理賬單的前臺低吼，前臺被突發的火氣嚇了一跳，隨后加快速度將的卡還了回去，“好了，謝您……”

一句客套的禮貌用語還沒說完，溫舒怡便氣勢洶洶的推門出去了，將手包扔在副駕上，紅著眼睛一腳踩在油門將車子開出這片街，車子在路邊剎住然后抱著方向盤痛哭。

忽地有車窗被敲響的聲音傳來，心念一，還以為是心上人追了上來，快速掉眼淚降下車窗，結果對上的卻是一張諂的臉。

溫舒怡臉頓時沉了下來，“怎麼是你？”

喬恒臉有些驚喜，“溫小姐，還記得我？”

溫舒怡沒理會他的激，朝后一瞥，睇見車子后頭停著喬恒的才車子，眼里的厭惡迸現，“你跟蹤我？”

“不不不，偶遇偶遇。”喬恒連連擺手，“我剛從另一條過來的，看到您的車子眼才上來打招呼的。”

溫舒怡聞言臉稍霽，卻依舊不耐煩道：“所以你找我有什麼事，直說。”

喬恒了手，訕訕一笑，“溫小姐是這樣的，我之前聯系過您很多次，想跟您再談談解約的事，當初能夠合作太激，沒看清溫小姐合同上用的執行審核標準用的是星島的，所以對于我們來說開工什麼的都很……”

喬恒沒說完，溫舒怡的火氣便再也抑制不住了，“你們喬家可真有意思啊！當初生怕我不認賬跑路似的，追著我要簽合同，現在搞七搞八的又說達不到要求要解除合同，溜我呢？你是不是以為我們溫家大本營不在港粵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欺負我是嗎？我告訴你姓喬的，合同上面怎麼寫你貨就怎麼，差一差一毫，我溫家都能把你們告得傾家產！”

溫舒怡氣沖沖地丟下這話隨后一腳油門就踩了出去，喬恒猝不及防，整個人被車子帶出去一截路，然后跌坐在上吃了一尾氣，他撐著路面站起來著溫舒怡的車子咒罵不止，可下一秒在瞥見那方又將車子倒了回來，便立馬換上副恭維的笑，作行云流水，像是天生的變龍。

“溫小姐……”

溫舒怡將車子緩緩停下，握著方向盤從車窗里對著喬恒幽幽道：“我剛又改變主意了，你想解約，可以，但在那之前，你得先幫我辦一件事。”

喬恒雙眼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