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培峰的病危通知書一晚上下了三次。

喬家人齊聚醫院，翹首以盼。

他們都清楚，喬培峰這次恐怕真是兇多吉，就算再次搶救回來，那也就是一口氣的事了。

所有人都在關心囑。

喬氏如今的局勢雖然越發艱難，可瘦死的駱駝就是比馬大。

再不濟把喬氏賣了，廠房，流水線設備，那也能值不錢。

更遑論喬培峰手里還有不私產。

虞辭沒去他們跟前假惺惺，是等到了白日飽餐之后才挎著個包去的醫院。

一進醫院，喬殊便率喬家人對發難，質問為什麼現在才來。

“你眼里到底還有沒有父親？老豆躺在病房生死未卜，你倒好，慢悠悠吃飽才過來，你怎麼不等老豆死了再過來？”

“就是，太不孝了，喬家怎麼會有你這種兒？”

“你在外面可千萬別說你是我們喬家的人，丟臉。”

喬殊很滿意于吊起眾人的緒，眼見眾人越發激憤，他抬手示意眾人暫停，說：“四妹，作為子的，你就算是再忙也應該在第一時間趕來看老父親，今天這樣實在是不像話。”

虞辭眼皮子都沒掀一下，“所以大哥想做什麼呢？”

“什麼我想做什麼，四妹知錯不改？”

喬殊嚴肅道：“四妹，你現在最好是立刻反省，否則我將代表父親申斥你。”

這就是家庭作坊的特點。

任親要任賢。

喬恒是“賣國賊”，喬琬珽是外嫁，他喬殊要想上位，那虞辭就必須是白眼狼。

“申斥？”虞辭看著他，“大哥何必在我面前裝孝子賢孫？不是你說老頭晚上死定了，要我白天直接過來奔喪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你別在這里口噴人！”

喬殊的臉因為被誣陷而漲紅，雙目瞪，活像要吃人。

虞辭臉委屈畏懼，“我不說了我不說了，我知道錯了，不該把大哥這話當著叔伯長輩的面說出來，大哥不要生氣，我害怕。”

邊一干人等議論紛紛，像是輿論倒轉，喬殊額頭突突直跳，有人出來打圓場，輕飄飄把這事揭了過去，喬殊心里有氣，卻不敢隨意出招，誰知道的虞辭會說出什麼瘋話。

喬培峰再度轉危為安，醫生出來告誡他們喬培峰現在經不了半點刺激，不要讓人驚他。

喬殊眼珠子一轉，出幾滴眼淚，給了大房的親信一個眼神，那方會意，開口提議。

“老爺子現在的況越來越不穩定了，作為喬氏總經理的老三又背著喬氏犯了那樣的大錯。喬氏現在一團，急缺個能當家作主的話事人，我看吶，趁著大家現在都在，我們就商量一下喬氏未來的方向吧。”

“我同意，國不可一日無軍，軍不可一日無帥。喬氏現在正缺一個能當家作主的話事人，我看老大就不錯。”

喬家人頭接耳，來回討論，一時間都沒急著同意。

喬恒確實不是個東西，可喬氏這些年來在喬殊手里也虧損不。

喬培峰命不長久，很多東西在此刻都是虛的，只有如何拿到更多的利益才是真的。

礙于親戚之間抹不開的面子，東沒什麼話說，但喬殊的人似乎是看不懂眼，又或者就是想趁著現在把他們都架起來，迫他們站隊。

氣氛凝滯間，外姓東陳海站出來，道：“換人上任喬氏的事不著急，最后實在不行我們找職業經理人管理也是可以的，現在最重要的是老爺子的病，以及怎麼理喬恒。”

輕飄飄的一句話，喬殊想要上位的野心就被打回了。

喬殊臉發僵。

好死不死，喬恒，在這時也來了。

喬殊立刻上前，“喬老三！你還敢來！”

聽到聲響，喬氏的一眾東立刻轉首，齊刷刷地看向喬恒的方向，眼里都有恨意，像是下一秒就會沖上去活撕了他。

想起虞辭今早對他的命令。

喬恒著頭皮上前，“我為什麼不能來？我也是喬培峰的兒子。”

“你還好意思說？”喬殊上前拽住喬恒的領，“要不是因為你，老爸會住院嗎！”

“什麼因為我？我什麼都沒做！”

“你沒做？那天合幕后老板這事是我們冤枉你了！”

“當然冤枉我了，天合幕后老板明明就是虞……”

虞辭站在人群之后，雙手環，笑看他。

無聲啟，‘說啊。’

‘說出天合的老板到底是誰啊。’

寒芒從脊背冒出。

‘是我們先生心尖尖上的人，是我們霍家未來的主人。’

‘不要對耍謀詭計，霍生會不高興。’

喬恒的肚子都在打。

昨夜的驚懼瞬間像是大霧一樣無聲無息的籠罩在他的世界。

他著黑行進，一腳踩下去可能會踩上路，也有可能是走上了死路。

“天合老板是什麼？你說啊！”

“是、我。”

虞辭手里的U盤，霍勵升的警告敲打。

兩座山下來，這個黑鍋他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砰！”

喬殊抄起拳頭重重砸在喬恒臉上，喬恒憤怒大罵：“你瘋了！”

“養不的白眼狼，我打你都是賞你的！”

一拳又一拳，喬恒被打得哇哇大，周圍沒有一個人勸架拉人，直到有醫護上前阻止，喬殊才堪堪住手。

喬恒倒在地上咳出沫跟牙齒，看向喬殊的眼神充滿怨毒。

喬殊藏起眼里的得意，起抱拳：“諸位，我們喬家部出了這麼個禍害，是我們的罪過，所謂大義滅親，大家不用擔心，很快我就會親自送他去警局。”

眾人點頭說好對著喬殊贊揚不止，喬恒慌了神，從地上撐起，“我不要去警局，我現在申請召開東大會，大家投票表決。”

喬殊眼神輕蔑，“死到臨頭還在癡人說夢，你是喬氏，理你本不需要的召開東大會。”

“我算哪門子？你有什麼直接的證據證明我借喬氏的手轉移資源財產嗎？”

“你都任職天合榮譽顧問了，我還冤枉你了？”

“那又怎麼樣？”喬恒：“《公司法》有明確規定一人不能同時任職兩家公司嗎？”

喬殊不忘設套：“那你這就是承認天合是你的了。”

喬恒抬眼看向那道斜靠墻上笑看戲的影，心里梗阻。

天合真正的老板就在你們后啊，蠢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