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心思去想那麽多,繼續問:“講吧,不高興也要聽,不是嗎?”
江隻是負責出來,其餘的都給了江夫人來講:“話也已經說過好多遍了。鹿筱,你別嫌我嗦,隻是你跟我們承允,真的不合適。”
鹿筱臉上原本還帶著的笑意這會兒驅散得所剩無幾了。
滿懷希地來到這裏,見到江,又見到江媽媽,就在剛纔,還以為等到了時機。
卻不想這一刻,一切又變回了原樣。
“你也知道,你隻不過是個窮丫頭,而我們承允是豪門爺,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怎麽配得上?”
“兒媳!”江家本聽不怎麽下去,要攔。
這種話,鹿筱聽了不下二十遍,從和江承允在一起之後,江夫人就在反反覆覆地說著這樣的話,企圖擊潰的心理防線。
可難道以為,鹿筱是嚇大的嗎?
這種程度,本不足以擊倒。
聽到這些話,的第一反應反而是笑,和以往的忍讓有一些不一樣,笑得不知所謂。
“你笑什麽?”江夫人恰是看不懂笑的意思。
“沒什麽,我隻是覺得,江阿姨本就不懂,兩人之間,沒有配不配,隻有喜歡與不喜歡。”
“還在?鹿筱,我永遠不會同意你跟承允在一起,他是要娶名門淑媛的,怎麽能跟你這種窮丫頭在一起?你以為他是當真的嗎?隻不過是跟你玩玩。”
鹿筱不願意再聽,看江家,一直不怎麽說話,便是默認了。
但還是沒有對老人家無禮,站了起來,示意了一下:“,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就先回家了。”
“站住,”江夫人喊住,從包裏拿出一張支票,“你識相的,就把這張支票收下,不然別怪我沒給過你機會,你今天要是收下了,就什麽事兒也不會有。”
桌上,那張支票靜靜地躺著在那裏。
鹿筱隻瞄了一眼,看都沒看數額,笑:“我說過,除非承允親口跟我說分手,否則,誰說的都不作數!”
鹿筱說完要走,江夫人急得拍桌:“你給我站住!這就是承允要我轉給你的!”
“我不信,”堅定地說道,毫不懷疑,“江夫人,除非你讓他親口來跟我說,否則我半個字都不信。”
江家著急,勸著說:“丫頭,你就收下吧,收下就沒事了,別倔強了。”
“對不起,我不會收下的,先走了。”
鹿筱走,沒有人攔。
“這臭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心狠了!”
鹿筱走出酒店,突然晃了一下,扶住了一旁的柱子。
“……”
突然的手機鈴聲響起,嚇了鹿筱一跳,也將的思緒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不知不覺中,眼眶有些淥潤,回過神來後慌忙抬手了。
取出包裏的手機一看,竟然是楚以冽。
走到窗邊,接起了電話。
“喂?”聲音輕輕地。
“前妻,你在哪兒?”楚以冽的聲音聽起來是蠻優哉遊哉的,但略沉,像是工作完了之後的狀態。
“……”鹿筱無語一陣子,“前夫,有事兒嗎?”
“沒事能打電話嗎?”
“……”這話問的!“我要說不能?”
“那就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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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馬上改口也是醉了好嗎?
“下來麽?我肚子鋨了,陪我吃頓夜宵。”他像是在說一件極其正常的事。
“我為什麽要陪你吃夜宵?還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等等……”
下來?他在樓下??
不然他為什麽會用“下來?”
“恩?”
“你在哪兒?”
楚以冽笑,“我在你所在的醫院門口,那輛大紅君威YC89286沒記錯的話,是你的車吧。你是要自己下來呢,還是我上去抓呢?”
“……”鹿筱忙開窗,探頭往底下看了幾眼。
倒是沒看見楚以冽,但他既然這樣說了,就一定在醫院附近!
否則他怎麽知道的車停在醫院門口?
“楚總您不忙嗎?有時間跟我玩老鷹捉小難嗎?”鹿筱心裏有點慼慼焉。
他要是自個兒上來抓,不一定能找得到,但他若耍手段直接讓人查在哪兒,怕是躲不過!
母親沒死的事,知道的人越越好,楚以冽是萬萬不能知道的人之一。
他和萬家走得那麽近,萬一被萬家知曉,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這個賭博,不能下。
“今天的工作已經結束了。”楚以冽答。
“楚總那麽忙,可以繼續加班啊。”
“人總要放鬆,工作是做不完的。決定了沒有?你下來,還是我上去?如果……你想為第二個萬茜的話?”他笑。
現在楚太太的份還沒有曝,鹿筱若跟他在一起,難免會被認為小四,若是上了新聞,被罵的可能不會低於萬茜。
楚以冽這樣威脅,倒是讓那頭鹿筱笑了起來。
也好,剛好可以順著這個臺階下,讓他聰明反被聰明誤,以為是拿他的要挾沒辦法!
“別呀!”鹿筱裝作很著急拿他沒辦法的樣子,“我馬上就下去,滿意了嗎?”
“嗯,滿意,給你五分鍾時間。”
“十五分鍾行嗎?我肚子痛,去下洗手間……”
楚以冽看了下車外,言清還沒有影子。
“準了。”
他是沒想到,一天之竟然會偶遇兩次。
自從知道有一輛紅君威之後,但凡出現在眼前的紅君威,他都會注意一下。
醫院裏的這輛已經是今天出現的第三輛,再仔細一看車牌,竟然真的就是的。
那天晚上送他回去,車子駛離的時候他看了一眼車牌,那會兒那些數字就已經在心裏了。
大街上能遇見,醫院也能遇見,說是巧合,真的有人信嗎?
偌大一個雁城,茫茫人海中遇見兩次,這樣的概率真的是大得不行了。
但是,來醫院是?
鹿筱收起手機出去,薛笑笑還在外麵等。
“笑笑!不好了,楚以冽就在樓下。”
“哈?不會吧?他查到了?”薛笑笑也嚇了一跳的樣子,“那怎麽辦?怎麽會呢……就算他去查你,查到的也應該是鹿阿姨在五年前那場車禍裏去世了纔對!”
就像江承允查到的一樣。
當年,若不是有那紙死亡證明,以及鹿筱演的一齣戲,肯定是騙不過的。
“我也不知道……”鹿筱心裏也是慌慌地,“笑笑,待會兒我走了你再離開,我現在下去,探探他口風,是不是知道了什麽。但我想……應該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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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剛纔的口吻聽來,似乎還不知。
“好,你隨機應變,隨時給我訊息。”
薛笑笑也信不過楚以冽。
那個男人,不瞭解,如果他是第二個為了筱筱可以不顧一切的江承允,那麽會覺得這個賭博可以下。
可現在他對筱筱是什麽們都不知道,怎麽可能孤注一擲?
這賭局,是一旦輸了就會一無所有的。
“筱筱,在沒確定楚以冽可以信任之前,你可別中了他的男計,什麽都和盤托出了!萬一他站在萬家那邊,我們反而多了個敵人!楚以冽做為敵人……”
天哪,本來前方就看不見明亮的活路了,再來一個楚以冽,幹脆不要活算了?
這正是鹿筱一直以來的擔憂,所以不會輕易跟楚以冽說實話。
得保護自己和自己的家人。
鹿筱下到一樓,沒有看到楚以冽的影,繼續往外走,看到了那輛悉的賓利。
說起來,對他的座駕悉,是因為這輛車他已經開了大半年的時間,是工作之外的車,車牌號不在眾澧所曝的公務車之中,出行比較方便,難以讓人認出來。
但的君威,隻在他麵前出現過一次吧?他能記得?
鹿筱不信,就在猜會不會是調查過。
楚以冽的視線一直看著醫院門口的方向,很大程度上講也是怕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了。
十五分鍾過去,如約出現在眼前。
算識相,不然敢跑的話……
哼。
“楚總,真巧呀,您怎麽也在這兒?是哪兒不舒服嗎?”鹿筱彎下腰看車,故作關心地問道,臉上堆砌著友好的笑容。
“怎麽說話的?會不會聊天?”楚以冽喝,“有你這樣一上來就詛咒我澧的嗎?”
“……”什麽伴君如伴虎?這就是!“那來醫院不是看病,楚總您幹什麽來了?”
“來醫院就隻能看病?散步不行?”
“來醫院散步?”
“不可以?”
“哦可以……”鹿筱悻悻地答道,“當然可以了。”
來醫院散步……
鹿筱上雖然不說什麽,但心裏已經在吐槽:這真的是有病吧?!
楚以冽隻是笑笑。
這時,言清從醫院裏小跑了出來,跑近了才發現站那兒的人是鹿筱,驚訝了一下:“鹿小姐!這麽巧,你也在這兒?”
“嗯,真巧啊。”
言清沒說什麽,先把手中的單子給楚以冽:“楚總,拿到了。”
楚以冽收了下來,鹿筱看著,問:“原來你也是來拿化驗單子的呀?”
那麽看來……
他的確不是來看病的,也不是為了找,而是真的純粹來拿單子而已。
至於是誰的單子,那就不得而知了。
想到這,鹿筱反倒鬆了口氣,既然隻是巧遇見了,那麽說,媽媽的事還沒暴。
“也?”楚以冽注意到了話裏的字眼,“你來拿什麽單子?”
鹿筱大方地從檔案夾裏拿出來給他看,“是預防腺癌的檢查,前些日子醫院通知我來做檢查,想想現在腺癌高發,真不敢懶,於是聽話地來檢查了。今天剛好路過這附近,就過來拿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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