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月早上起來臉沒洗頭沒梳,先給婆婆按過后,伺候吃完早飯,再做好全家的飯菜。
丈夫和孩子們吃完飯去上班,又給小外孫穿服,伺候他吃飯送去學校。
早起閨掛電話,說給聯系了一個專門針對癱瘓老人康復的培訓機構,讓早點過去報名學習,以便能更好的當鄭家的孝順兒媳婦。
苦笑,不當這個孝順媳婦又能怎麼辦?
丈夫工作忙,是一家中外合資醫院的醫學教授,孩子們各有各的事做,讓們伺候癱瘓在床的老太太,還不如殺了他們。
誰愿意二十四小時守在老人邊,屎裹尿,還得忍著的火脾氣?
好在孩子們都有自己的事做,丈夫也爭氣,就連小孫子都是班里的班長,每每和鄰居們提起來這一家人,臉上都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看著小孫子含在里的飯菜慢吞吞不肯下咽,忍不住催了幾句“龍龍,你快點兒,外婆送你去學校還得去菜市場買菜,去晚早市就散了。”
當初和丈夫結婚時日子難過,節省慣了,這附近哪家菜賣的便宜,哪家服價比高,早就了如指掌。
婆婆要喝魚湯,早市上有一家現殺的魚攤,就每天早上又新鮮魚賣。
小孩子吃飯作慢,偏又心急的不行。
不知是年紀大了干活慢,還是家里事太多,每天早上的活兒都特別多,一番收拾下來累得腰酸疼。
廚房水池里還泡著一堆碗筷沒洗,買菜回來又要準備婆婆的中午飯。
能不急嗎?
“龍龍,還有十分鐘,你再磨蹭可要遲到了,老師罰你我可管不了。”
小外孫聽說要遲到了,哇的一聲哭出來,里嚼了一半的飯菜掉在飯桌上,眼淚兒劈里啪啦往下掉。
白秋月急了,拉著孩子又是哄又是,耳邊還聽著婆婆的罵聲。
“他才多大?吃個飯催催催,你這是想把人卡死是吧?”
“媽,他再磨蹭真的遲到了!”白秋月耐著子跟婆婆解釋。
“遲到了能要人命嗎?你自己生不出個帶把的,就可勁折磨外孫是吧?你還不個人……”
婆婆的咒罵聲在耳邊無盡無休,沒有人打斷一上午是不會停的。
白秋月一手拉著小外孫,一手抓起書包,扯著孩子出門,將婆婆的罵聲關在家里。
外面艷高照,春風吹在臉上的,深深吸了口新鮮空氣,心也跟著好起來。
“龍龍,到學校要聽老師的話,別跟同學打架,晚上外婆給你做好吃的。”
學校門口,白秋月殷殷囑咐。
龍龍一把搶過手上的書包,甩到肩上“啰嗦,我想吃我做的荷包蛋,你做的飯一點滋味兒沒有。
白秋月看著小外孫的背影苦笑,孩子沒說錯,也知道自己做的飯菜淡,可那是丈夫鄭昌業吩咐的。
他說人吃的太咸了會得心腦管病……
小外孫的背影在眼前消失,白秋月轉快速朝早市跑過去,再慢新鮮魚就沒了。
早市上賣聲此起彼伏,魚攤上鱗片橫飛,殺魚的攤主手腳麻利的剛收拾完一條大魚,量稱給顧客裝袋。
白秋月拎著一塊新打的豆腐跟攤主打招呼“老板,有新鮮的鯽魚嗎?三兩大小的,熬湯喝。”
攤主朝看了一眼,又疑的看向遠“買魚?你們家老鄭剛從我這里殺了條五斤重的大鯉魚,你又來買鯽魚?家里有客人也吃不了這麼多吧?”
婆婆最喝魚湯,白秋月經常到他這里來,老板和很悉,順便也見過鄭昌業一次,還找鄭昌業看過病,因此和他們夫妻都認識。
“不會吧?”白秋月不信,鄭昌業信奉的是君子遠庖廚,連廚房都沒進過,怎麼可能親自來早市買魚?
“老板,你先給我稱兩條魚,估計是老鄭想吃我做的紅燒鯉魚了。”白秋月撒了個謊。
懷疑攤主認錯人了,早上鄭昌業走的時候還說今天早點去,醫院有幾臺手要他親自做。
白秋月心疼男人累,還給他做了海參蒸蛋,他怎麼可能來菜市場買魚呢。
攤主看出白秋月不信,手上沾滿魚的刀朝前方賣鴨的地方一指“他去那邊了,不信你過去看看。”
白秋月左手一塊豆腐,右手兩條魚,也朝賣鴨的地方走過去。
正打算買只,晚上熬點湯給丈夫補補子,他擔負著養家的責任太累了。
累到連兩口子晚上那點事都不做。
男人是一個家的天,必須得像祖宗一樣供著,這是婆婆灌輸給的思想,聽話,踐行了三十來年。
家里好吃的,好穿的,全可著鄭昌業來,他剩下的再給孩子們,等到孩子老人都完了,到白秋月上,只剩些殘渣剩飯。
大多數時候,連湯都喝不著一口,但是看看丈夫,孩子那滿足的笑容,比自己吃了喝了還高興。
自己對這種付出甘之如飴,閨王桂英總是罵賤。
說就是罪的命!
來到賣鴨的攤位前,白秋月一番討價還價之后,挑了小小一只母,正當付完錢,為自己又省下好幾塊沾沾自喜的時候。
一抬頭,就看見丈夫從室出來,手上的方便袋里拿著一條大鯉魚,另一只方便袋里,是一只收拾好的碩烏,足有四五斤重。
更讓驚掉下的是,丈夫的一只手臂被一個人抱在懷里。
那人滿珠寶氣,晃得睜不開眼,正抱著丈夫的胳膊撒“老公,這烏湯有什麼好喝的,人家說參湯才補,還保胎容,但是百年以上的人參。”
鄭昌業笑得寵溺溫“好,一會兒我去醫院藥房看看,有沒有年份多的人參,今天肯定讓你喝上。”
白秋月手上的東西“啪嗒”掉在地上,豆腐從方便袋里摔出來,稀零碎,好像此時破碎的心。
兩條活蹦跳的魚帶著塑料袋一路掙扎跳到鄭昌業腳下,被他嫌棄的一腳踢開“什麼東西!驚了我寶貝的胎氣,我跟你……”
話沒說完,看見白秋月那張震驚的臉,整個人石化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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