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月沒相信鄰居老太的話。
幸福巷這邊的人從二十年前就盼著拆遷,都了執念了。
有很多老人把這件事當發家致富的夢想,至死也沒能等來拆遷的消息。
幸福巷名字好聽,其實就是龍河市的貧民窟,但凡有一點能力的人都想從這邊跳出去,誰會傻到來這里搞開發。
看著鄰居大媽高興的樣子,不忍心破,高興的應和幾句。
吃過晚飯,坐在院子里,想起王桂英說今晚要直播,給孤兒院的孩子們賺點兒去旅游景點的門票錢。
點開王桂英的直播間想進去看看。
王桂英仍舊是那副夸張的打扮,假發換了綠,整個人像菠菜了似的。
“家人們,歡迎新來的朋友來瑪麗的直播間,大伙把加號點一點,紅心飄起來!
點贊超十萬瑪麗給你們跳段舞蹈!”
草原紅太:瑪麗姐姐,你的傷好了嗎?還要跳舞?今天咱不跳舞,還是好好說說話吧。
有人要炸孤兒院的事我們早就知道了,聽說是你徒手把炸彈搶下來的,能不能說說當時的況?
王桂英一聽有人問那天的事,頓時激起來,一邊講一邊比劃:那天是這麼回事……
看著添油加醋講述著,白秋月忍不住勾起角。
王桂英就是一個打不死的小強,前半生經歷這麼多事,格仍舊開朗豪放,好像在那里就沒什麼發愁的事似的。
下意識看了眼直播間的人數,白秋月震驚的張大。
一百萬!
難怪老閨今天這麼興!
經過炸事件后,的數突然暴漲,換做是自己也會高興得合不攏。
杵杵杵!
白秋月反手給王桂英點了十幾個贊,然后退出直播間。
這段時間事太多,有點累了,今天不想直播。
院子里十分安靜。
風吹過樹枝的沙沙聲讓樹上的知了閉了。
已經立秋了,早晚空氣十分涼爽。
墻角里的蛐蛐慵懶的幾聲歇一會兒。
閉上眼,著這難得的清凈。
“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白秋月拿起手機,心臟不控制的跳了幾下“喂,天翔。”
對面傳來劉天翔低沉略帶憂傷的聲音。
“我出院了,你現在在哪?想吃你做的糖醋魚了。”
白秋月聽著他的聲音,臉上不自覺浮起笑容“劉天翔,你不是有書?想吃什麼讓買給你不就行了。”
不知為什麼,明明是實話,從里說出來,偏偏有種酸溜溜的味道。
“秋月,你別誤會,我那個書就是沒有邊界,你放心,早晚我把換了。”
劉天翔急切地解釋道。
“可別,我算老幾,能管得著你換不換書的事?劉老板,你到底是做什麼的?你不告訴我你家里開超市嗎?開超市的還用書?”
劉天翔耍賴“我有說過嗎?我家里是開著幾家超市,也沒騙你。
不過我家不開超市,還做著幾樣其他的生意……”
“油腔調,沒一句實話!”白秋月想起劉天翔的傷,擔心道“你這麼急著出院,傷好了嗎?”
在醫院時劉天翔都是趴著吃飯,聽醫生說他背上的灼傷很嚴重,搞不好肯定要留疤。
“唉!”劉天翔嘆了口氣“在醫院住著也沒人照顧,一個人有什麼意思?秋月,要不你明天給我做一條糖醋魚送過來?”
說完這話,他自己都尷尬的直腦門,五十來歲了,怎麼還和十七八歲的小孩子似的。
“那好,我給你送到什麼地方去?”白秋月毫不猶豫答應。劉天翔的傷是為了保護才這麼嚴重,別說是一條糖醋魚,就算是給他做一年的糖醋魚,也報答不了這份恩。
也想看看劉天翔工作的地方,想知道他到底是做什麼的。
放下電話,劉天翔高興的紅滿面,對著手機咧傻笑。
明天又能見到白秋月,又能吃到做的糖醋魚了。
劉逸飛放學回家,走進客廳就看見老父親笑得像個小孩子。
看手機的目,溫的能滴出水來。
上次他這麼高興,還是談一筆兩個億生意的時候。
好像也不對,那次他眼里的芒是那種商場征戰征服對手后的激,喜悅。
這次的表現,有點像班里的男同學給同學寫書的樣子。
而且,他因為注意力太過集中,連自己回來了都不知道。
他躡手躡腳走到父親邊“爸。”
聲音不大,卻將劉天翔嚇個哆嗦。
“哎呀!小崽子,進門也不吱一聲!”劉天翔慌中將手機屏扣過去。
劉逸飛納悶地看著他“我關門那麼大靜你沒聽見?”
“啊,沒,我在想事,你還沒吃晚飯吧?我讓張叔叔給你做。”
劉逸飛奇怪的看著父親“我每天都從學校吃完晚飯回來,你知道的。”
劉天翔更尷尬了“我這幾天太忙,給忘記了,你趕洗洗回屋休息,我也要睡了。”
劉逸飛看了眼表,晚上八點十五。
這麼早就睡了?
父親今天不對勁啊,出了趟遠門回來怎麼人都變不正常了呢?
張助理跟他說父親出差了,誰跟他一起去的?
劉逸飛心里咯噔一下,他不會真和冷書搞到一起了吧?
難怪人都變得不正常了,可他心里怎麼這麼難?
回到房間,劉逸飛掏出手機,給干媽發了條信息:我要有后娘了。
白秋月也要休息了,看見消息頓時沒了睡意。
干兒子轉年就要高考,也不知道他那個不靠譜的爹是怎麼想的,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就不能等他高考完再續弦?
想了想,給劉逸飛回過去一條消息:你無權干擾別人的決定,但是能掌控自己的人生。
你父親這麼多年為你付出太多,他或許是怕你上大學后他太過孤單,所以才想找個伴兒。
關鍵時刻,不要讓外界的事影響到你,明天放學后來家里,干媽給你做好吃的。
劉逸飛看著信息笑了,還是干媽對他好。
可惜了,干媽不能和親爸為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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