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先是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后如雪“呵呵”傻笑的聲音響起：“顧知珩……顧知珩……顧知珩……”

就這樣一遍又一遍喚著他的名字。

顧知珩眉頭皺得更深。

他的心中升起一無名火，忍不住喝道：“你到底有什麼事？”

電話那頭的如雪好似聽不懂人話，依舊在傻笑，仍是一遍遍著他的名字。

顧知珩這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對勁。

他試探地問道：“你喝醉了？”

如雪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含糊不清：“顧知珩，你想和我做嗎……”

顧知珩簡直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如雪又微弱地問了一遍：“顧知珩，你想和我做嗎？”

如果剛才那聲，顧知珩還能說服自己是錯覺，那麼現在這句簡直震碎了他的神魂。

他只覺得自己的腦仁仿佛被重重地敲了一下，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應，索再警告道：“如雪，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但，電話那頭的如雪好像對自己問了什麼毫無所覺，只是繼續喃喃自語：“你不愿意嗎？那我去找別人吧！肯定有人愿意的。”

說著，好像就準備掛斷電話。

顧知珩心中一驚，猛地從座位上彈起。

他生怕做出什麼傻事，急忙喊道：“你在哪里？我這就過來。”

還好公司里的人都已經下班，這才沒有看到顧知珩的失態。

如雪聽到顧知珩說要過來，好像得到了滿意的答案，立刻就報上了地址：“我在夜。”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似乎吃準了顧知珩一定不會食言。

當然，顧知珩的心也掙扎過。

可是如雪那句“想和我做嗎”，還是了他的神經。

他們都是年人，他當然知道如雪在說什麼。而如雪真的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在做什麼嗎？

顧知珩卻要為此打上一個問號。

他掛斷電話后，迅速抓起了外套，沖出辦公室。飛速奔到停車場取車后，就在雪花紛飛中向著“夜”疾馳而去。

“夜”是Z大邊上的一家會所。

從其的名字來看，就知道是家不太正經的夜店。

按如雪在電話里的狀態，顯然已經是醉得不輕。

而顧知珩為了遠離如雪的玩弄，特意挑了離Z大最遠的律所去實習。

一個在北一個在南，等于是橫了整個海市。

所以，當顧知珩馬不停蹄地趕到“夜”時，已經過了一個半小時。

他橫沖直撞地推開夜會所的大門，一濃烈的酒和煙味撲面而來，顧知珩不自覺地皺了眉頭。

雖然不喜這樣的環境，但他不敢耽誤時間，目在昏暗的燈下快速掃視著舞池中的人群。

可惜，他一無所獲。

浪費了些許時間后，顧知珩才發覺自己好像是真的急昏了頭。

他連忙又從會所中退了出來，倚在會所門邊，撥通了如雪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依舊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后才聽如雪說道：“喂？”

顧知珩懶得跟一個醉鬼置氣，直接問道：“你在哪兒？”

“你來了！”如雪不太清明的聲音里，著幾分驚喜。

“你在哪里？”顧知珩依舊不厭其煩地問道。

“我……我在夜頂樓的天臺上。”

說完，如雪還打了一個酒嗝。

顧知珩聞言，面一。

酒鬼加天臺并不是一個安全的組合，結合如雪之前說的話，顯然已經醉得不輕。

顧知珩急忙代：“你在原地等我，不要。”

他甚至不敢掛斷電話，就再次沖進了會所，直奔電梯。

幸運的是，電梯很快到達，他迅速按下了頂樓的按鈕。

電話那頭，如雪的聲音漸漸變得模糊，似乎在電話的另一端搖搖晃晃：“顧知珩，你快點啊，我有點冷……”

顧知珩看著電梯不斷上升的數字，頭一次會到了焦頭爛額的覺。

到了頂樓，電梯門緩緩打開，他沖出電梯就直奔天臺而去。

天臺的大門剛一打開，一寒風就過門灌進了顧知珩的襟，讓他不打了個寒戰。

他迅速掃視四周，立刻在一棵碩大的圣誕樹底下，發現了如雪的影。

正坐在圣誕樹邊的臺階上，雙臂環抱著膝蓋，微微抖。的長發被風吹得凌，臉上帶著醉意的紅暈，邊還散落著幾個空酒瓶。

“如雪”他大聲喊道，然后一個飛奔就到了的跟前。

鵝般的大雪依然凜冽的飄著。

雖然如雪給自己挑了一個好地方，圣誕樹替擋去了不風雪。但的發上，服上，甚至睫上都沾滿了雪花。

顧知珩頓時氣不打一來，罵道：“如雪，你發什麼瘋。”

說完，顧不得其他，顧知珩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上，一個打橫抱起將帶離了天臺。

直到到了顧知珩懷里，凍僵的如雪才到一溫暖。

抬起頭，角出一抹笑：“顧知珩，你來了……”

進了天臺，顧知珩才把放下，然后質問道：“你想尋死？”

這樣的天，若不是想要找死，顧知珩實難為如雪如此行為找到合理的解釋。

如雪搖搖頭，眼中有著委屈：“我只是想要一個人靜靜。”

“你所謂的靜靜，就是把自己凍死？”顧知珩罵道。

如雪依舊委屈：“你干嘛那麼兇？”

顧知珩氣結。

是啊，他為什麼那麼兇？為什麼那麼擔心？凍不凍死跟他有什麼關系？

這樣一想，顧知珩更為惱火。

他的臉越發沉，索不再看如雪，便準備離開。

如雪見狀，急忙手拉住了他的手，聲音帶著一抖：“你能來，我真的很開心，顧知珩。”

顧知珩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的手冰的刺骨，讓顧知珩的心也跟著了一下。

他嘆了一口氣：“柳奕誠呢？”

按跟柳奕誠之間的關系，即使就算是一個人的暗，柳奕誠應該也不會放任不管。

如雪眼中閃過一黯然。

輕輕搖了搖頭：“他……他現在應該在陪他的朋友吧！”

顧知珩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失了。

一個人的暗無法變兩個人的。

顧知珩質問道：“所以你就在這里尋死覓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