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北不搭理他，邢川指節饒有節奏的敲擊著方向盤，十秒后，他若有所指的開口，“不過后座空間大。”

“能躺。”

“也能做。”

蘇北北頭皮一麻，直起，“做什麼？”

邢川玩心被激起，撐住下問：“在前面做還是后面躺？”

蘇北北耳尖不可控的染上一層紅暈，暗罵下流，這是邢川在床上慣用的流氓語氣，聽著一本正經，但字眼絕對不正經。

著火，“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你別我。”他漫不經心的語調，聽得蘇北北心口一，車廂除了不斷升起的霧靄，還潛伏著危險的曖昧因子。

蘇北北現在煩了這種不清不楚的拉扯，移坐到中間，冷下臉，“邢先生，我們已經結束了。”

“誰同意了？”

“我不想繼續。”

車廂靜默幾秒，邢川掐滅煙頭，拉開車門坐進后座，蘇北北閃躲不及時被他捉住手在下，“蘇北北，你是不是覺得把東西都搬走就算逃跑功了？”

邢川將蘇北北的雙手桎梏在頭頂，想俯吻的時候瞥見手腕上出的一截淤青，還有藥膏的氣味。

他微愣，被蘇北北趁機掙，“邢先生請自重！”語氣生，激起他心底的火，“自重？當初不是你勾引我？”

“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

“當初利用我，現在利用完就想跑？”邢川住蘇北北下，“你跑不掉。”

“難道你就沒利用我嗎？”蘇北北怒視他，“我們扯平了。”

“蘇小姐，我們的協議寫的很清楚，我幫你解決男人的麻煩，你幫我理人的糾葛，你做到了？”

“黎萍都已經回來了，你還有什麼人的糾葛。”

邢川眉間，蘇北北再一次強調，“我今天沒推！”

“不重要。”邢川完全不想聽解釋，他坐回原位，“手磕傷了？”

“不關你事。”

他盯著慍怒的眸子，“吃醋？”

“我惜命。”

“真惜命就不應該來招我，招了更不該反悔。”他語氣驟然冷，“違約的后果你擔不起。

”

蘇北北著頭皮抗議，“我當初跟你簽訂協議，前提是你答應會護著我，你護了嗎？”挽起袖口，“如果我今天傷的是臉，應該不用我主提出來，你也不會再找我了吧。”

“當然會。”邢川握住手腕，他臂彎修長，結實如銅墻鐵壁，將肆意攬懷中，“我會帶你去整容，找最好的醫生。”

蘇北北只覺得心口郁結，已經惱的不想說話。

邢川下輕著頭頂，聲音暗啞人，“沒護著你，球天上掉的？”

蘇北北頓了頓，仰頭，鼻尖蹭到他下，有細微的挲，邢川的眸時深時淺，淺如琥珀，深時如墨，而此時他眼底靜如止水，讓人猜不他到底在想什麼。

所以他一直暗中觀察，他知道？

蘇北北回憶邢川抱起黎萍時狠戾的眼神，除了覺得心驚還有心涼。

他確實不在乎真相，他在乎的只有黎萍，哪怕知道在演戲，在作惡，他依舊會護著，寵著。

蘇北北盯著邢川看了十幾秒，他神淡漠，慵懶，連一疚的影子都沒有。

自嘲的笑了一聲，將邢川覆在自己腰側的手推開，“是不是黎萍離婚阻，無法跟你名正言順在一起，所以你拿我當幌子，當明面的擋箭牌去護著？”

蘇北北話音剛落，邢川原本平靜的眸底瞬間掀起波瀾，是那種被人擊穿心深時乍起的驚詫。

果然，猜對了，邢川從一開始就打算利用自己給黎萍當活靶子。

蘇北北只覺得心口拔涼拔涼的，是利用邢川，但那些事都在他的能力范圍之，而他對自己的利用，已經完全超出的承范圍，搞不好還要命。

邢川看著蘇北北鐵青的臉，不由下聲線，“我會兌現自己的承諾。”

“是不是只要黎萍離婚，你就會幫我找到弟弟，我們的協議就此結束？”

“你想結束？”

毫不猶豫，“想。”

邢川蹙眉，視線轉向一旁，蘇北北不依，雙手掰回他的臉，迫使他與自己對視，“是不是？”

“你搬回去。”

“不回去。”

邢川臉越來越差，“你再說不？”

蘇北腦子糟糟，胡扯出借口，“這幾天我要在醫院陪我媽媽，看護阿姨有事請假。”留了個心眼，必須在邢川發覺之前將房子的事敲定，以免節外生枝。

只有待在自己的領域，才有真正的安全。

“看護我安排。”

“不要。”蘇北北拒絕的很果斷，“陌生人只會讓我媽媽不安，雖然不會說話但能清晰的到周圍的一切。”

邢川就此轉移話題，“有沒有想過換個醫院？保羅區有專業的陪護醫療機構，我可以為你引薦。”他已經在示好，但蘇北北完全不領，“再專業也沒有在親人邊安穩，我不信任外人照顧我媽。”

那眼神，分明是防備。

邢川嗯了一聲，突然抱住，頭埋到頸窩深，不徐不慢道：“親人的陪伴是最好的療養。”

他口腔是濃重的尼古丁以及清冽的薄荷清香，混合灼人的氣息一寸寸絞纏著，換以往，蘇北北一定會往后脖子，怕，可此刻從里到外從上到下都是涼的，連帶著聲音也涼的徹，“你別轉移話題，我們之間的關系需要重新捋捋。”

這茬，過不去了。

突然，蘇北北的手機鈴聲響起，邢川無形之中松了口氣。

來電顯示曲軒，正當蘇北北猶豫要不要接的時候，邢川抬起頭，手剛好蹭過屏幕，接通了！

蘇北北真想一掌呼過去，他絕對故意的！

“北北，今晚橋東有煙花，想去看看嗎？”

邢川的掌心還在蘇北北腰側游走，自然也能聽到曲軒的聲音。

“沒空。”

蘇北北和對面的曲軒皆是一愣。

“請問你是？”

“我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