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斐澤邊出現一名未婚妻,蘇北北心里半點波瀾都沒有是假的,但那不是因為還,也不是因為放不下。
而是對過去執著于那段而不能自拔的自己,產生的一種惋惜,心痛還有很多的不甘,不值。
蘇北北收雙肩,攏大袋里的雙手,就好像現在的自己抱著過去的自己,然后在心里說,沒事了,都過去了。
邢川將擁懷里,下抵著頭頂的發旋,低聲說:“我懂。”
畢竟他也曾那樣炙熱的栽進黎萍的謊言里,想再完全離出來,需要足夠多的時間,疼痛甚至是與淚。
“阿川,你還疼不疼?”溺在他懷里,乎乎的,讓他心疼的,“不疼了,到開齋飯的時候我們去找劉阿婆。”
“好。”
兩人坐回團上,陳博將一疊資料送上桌,“邢總,蘇小姐,這是我們查到的斐澤近七年的行軌跡。”
邢川沒,“你先看。”
蘇北北盯著那疊A4紙張愣了會神,然后手打開,一個字一個字的看得很仔細,本以為終于可以解開心里的那道死結,可蘇北北越看越覺得不對。
當年斐澤突然失蹤,學校辦理的是休學,可邢川查到的資料顯示斐澤當年留學中東,畢業后參加了一個環球航行的組織到世界各地探險,近三年才回到中緬地區扶貧。
盡管詳細到照片日期和隨行證人都有,但這絕不是真相。
蘇北北合上資料,“不對,他一定掩蓋了你暫時沒有查到的東西。”
邢川翻開大致掃了一眼,確實是很表象的資料,“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我了解他,至七年前的斐澤我很了解,他的個從小就沉穩,一走就是七年,絕不可能是臨時起意,他不可能僅僅因為一個留學或是扶貧就把我一個人丟下不管,絕不可能。”說完蘇北北才意識到邢川臉有些不對。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住心里起起伏伏的失落,“我的意思是斐澤不是沖的人,他一定瞞了很大的事。”
邢川心里吃味,他目掃向一旁的陳博,“就這些?”
“邢總,這已經是最詳細的了,斐澤經過的每一個地點上面都有記錄,不是假的,他確確實實去過這些地方,做過這些事。”
邢川盯著環球航行四個字,目寸寸寒鷙,“他在用這些軌跡掩蓋他真實的行蹤,環球航行,海上真人想去哪都找不到實證,只有航線會被記錄,關鍵時刻人出現拍一張合照,參加一次集活,又或者航行過程中他開的就是X區的游艇。”
“犯罪和掩罪,兩不誤,就他的航線再查一遍。”
“是,邢總。”
蘇北北心里咯噔一,這樣推斷似乎就符合邏輯了,但在的意識深,蘇北北并不愿意把斐澤和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合并在一塊。
抿著,垂眸盯著茶杯口沾染的水蒸氣,邢川似是應到心里所想所,握住的手,及時轉移話題,“你不是想知道我怎麼查出劉阿婆和劉阿敏的關系麼?”
蘇北北回過神,扯過一淺笑,“嗯,你怎麼查到的?”
邢川繞坐到旁,環抱住腰,近臉頰,“劉阿敏的世我讓陳博查了一遍,發現被一對法國夫妻從孤兒院領養,養父母去世后回國就業,換回原名劉阿敏,這說明是想尋親的,我想到你當年尋找弟弟幾乎用盡所有辦法,可劉阿敏明明想尋親卻一靜都沒有,一定是有某種原因讓斷了與親人相認的想法。”
“所以你順著這條思路查到了是給邢佔霖換心的醫生?”
邢川的在臉頰,呼出的一縷氣息像細長的水蛇,順著耳骨一厘厘探近,“北北,是你對家人的堅持給了我思路。”
“給邢佔霖換了心,終日惶惶不安開始吃齋念佛,怕尋到親人會牽連對方遭到報復,到靈華寺求佛沒有認出劉阿婆,但劉阿婆應該是認出了,所以才給了這串佛珠,并斷言,佛珠散地,人頭落地,也囑咐,佛珠落地后,一定要想辦法上山找。”
蘇北北聽得神乎其神,“你連這些都知道?”
邢川勾起食指刮了下鼻尖,“當然是劉阿敏自己說的,只不過沒將佛珠落地上山尋劉阿婆這句話放在心上。”
“阿川,我為什麼覺得劉阿婆好像很早之前就在引著我們上山找?好像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算命的真這麼厲害嗎?”
“北北,你信命嗎?”他埋在頸肩,細細吻著管搏。
蘇北北沉默了會,側咬住他的下,“我信我自己。”
當然,也信你。
只不過后半句,蘇北北沒有說出口。
傍晚6點是山上給游客開齋飯的時間,出門前邢川又重新檢查了一遍蘇北北的鞋底,防無異,將大扣子一顆顆扣好,給戴好帽子和圍巾,打扮的像只企鵝才放心牽著出門。
蘇北北默默在心里吐槽,覺得邢川和邢崇安一點都不像,倒是和邢淵有幾分相似,但沒直接說出來,怕邢川想岔。
傍晚的夜風消停了許多,只不過小道上的落葉比白日積厚了幾層,踩在上面嘎吱嘎吱響,蘇北北看著地上與邢川相疊的影子,不自覺的住小腹,甚至開始想象以后一家三口手牽手倒映在地上的影子會是怎樣的。
他們住的香房離開齋的地方很近,步行五分鐘就到了。
“小心。”
走到門口的時候,邢川直接抱起蘇北北邁過門檻,唯恐摔著。
這一幕剛好被對面桌的斐澤和楚茵看到,楚茵小聲哇撒,從斐澤碗里舀一勺白粥,“你大哥大嫂好恩啊,邁個門檻都要抱著,我聽說今天上山,邢川全程抱著蘇北北,沒舍得讓下地。”
斐澤低頭喝粥,配著咸菜,卻越嚼越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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