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北聽到邢川的聲音,躲在鮮花背后,笑聲如銀鈴般悅耳。
“瞎喊什麼,你老婆在哪呢?”廖靜堵在梯子后,將手出門外,才剛出去,手背上就一抹熱的,隨即一陣哄笑。
“靜靜,把門開開唄。”
“陸文博,你找打呢!”廖靜反手一子打陸文博臉上,“想不想開門了,紅包!雙倍!”
陸文博捂著傻笑,“有有有,要多有多!”
桑野提著一個紅竹籃,里面滿滿的厚紅包,陸文博和韓時捧著紅包同時塞進去,“仙男散花啊,姑們接準了啊!”
李溪冉搶過一沓紅包,每個紅包都鼓到了極致,抱在懷里沉甸甸的本沒有時間一張一張的去數,挨個拆開看一眼,確定里面都是紅鈔票,然后將紅包塞到籃子里。
邢川開始推門,廖靜力堵著,“給點紅包就想抱個如花似玉的新娘子回家啊?沒門!冉冉快堵住!”
韓時喊著,“仙們,快開門啊!”
陸文博接著喊,“姑們,讓我們川川接媳婦回家啊!”
到桑野了,他清了清嗓門,“還有十萬,開門給。”
李溪冉出手,“十萬,快拿來啊。”
桑野瞅準時機,帶頭拍門,李溪冉驚道:“我靠,廖靜,快堵上!”
新郎帶領著伴郎團拍門,憑李溪冉和廖靜兩個人本無力招架,好在兩人早在門上卡了鏈子,兩方不斷較勁,門忽開忽合。
陸文博扯著嗓子喊,“靜靜,你不著急見我,小蘇妹著急房啊!快把門開開。”
“誰著急見你,一百個俯臥撐,半個都不能。”廖靜拉開一道門,伴郎團人人,都看不到邢川了。
“我做還是新郎做?”
廖靜也怕邢川做壞了今晚不了房,私心也舍不得陸文博做,當著李溪冉的面又不能直接讓桑野做,甩了下頭發,“你們自己派個代表,快點,我數著呢。”
“你來,快點。”陸文博將韓時拖出來。
韓時扯了把領帶,將西裝外套下扔給桑野,又沖陸文博眉弄眼,“好,那你們給我數準了啊,別數,耽擱川哥房我跟你急。”
他撐在地上,陸文博一群人開始數數,“一,二,八,四十六—”
李溪冉隔著門喊:“你小學沒畢業啊!一二八,四十六?重來!”
廖靜雙手一推,門“砰”的一聲被關上,“糊弄老娘數學差?再做五百個!”
門外的陸文博從七十八直接數到了二百五,韓時都快笑岔氣了,“你說誰二百五呢,快撞門啊,別誤了吉時!”
“一二三,搶新娘子咯!”
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在門上,大門一開一合,李溪冉眼看招架不住了,抱住一籃子紅包,“護不住門千萬護住紅包啊!”
這時攝影師將突然將機位轉向窗口,只見一只大手進來推開了窗戶,蘇北北還笑著看向門口,梯子被拍翻,桑野帶頭拍開了門,李溪冉又好氣又好笑,“紅包!”
桑野將手里的一籃子紅包直接塞進李溪冉懷里,“都是你的。”
蘇北北覺得耳邊一陣涼風,側頭看向窗口的時候,邢川剛好從窗口跳進來,驚得差點喊出來。
“老婆,我來接你了!”
邢川話音剛落,桑野和陸文博一人抱住李溪冉,一個原地扛起廖靜,邢川抱起蘇北北,拎著的高跟鞋往門外飛奔,后的劉梅沒反應過來,一屋子人笑作一團。
蘇北北著腳丫子,在邢川懷里放聲笑。
廖靜抓著陸文博兩只耳朵,“你大爺的,放我下來!”
李溪冉也拍著桑野的腦袋瓜,“快放我下來,我要去搶捧花啊!”
鏡頭再一轉,轉到燈火通明的大廳,邢川穿著中式的喜服牽著蘇北北跪在蘇國盛和劉梅前敬茶,“舅舅,舅媽,請喝茶。”
蘇國盛強忍著淚水,接過茶,因為哽咽聲沒說出來話,劉梅笑得合不攏,了微的眼眶接過新人的茶水,“好孩子,舅媽祝你們白頭偕老,恩長長久久。”
將兩個大紅包分別遞給邢川和蘇北北,邢川的沒接,而是側頭看向蘇北北,“老婆管錢。”
蘇北北抿笑,將紅包都收到自己懷里,“懂事。”
眾人一陣哄笑。
兩人又重新沏了茶敬給邢淵,邢淵接過,將兩個紅包和一對鎖心玉給蘇北北,然后對邢川說:“小川,從今日起你要承擔起為人夫,做人父的責任,護自己的妻子,教養好兒。”
“四叔,我明白。”
蘇北北也恭敬的喊了聲四叔,邢淵笑著點頭,“起來吧。”
攝影機一直跟著邢川和蘇北北,兩人始終十指相連,畫面轉到蘇娣的房間,床上的人穿著深紅的禮服裝,盡管人還沒醒,但畫面里的蘇娣似乎連眉梢都著喜悅。
邢川跪在床畔前,看著有些張,“媽,我對您發誓,此生我都會把北北擺在第一位,盡我所能呵護,保護,尊重,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北北,也不會讓您失。”
說完這番話,鏡頭對準了床上的蘇娣,手指頭了,似是對這場婚事默許的回應,如此場面,所有人都跟著鼓起了掌聲。
畫面再一轉,蘇北北穿著潔白的婚紗挽著蘇國盛走過長長的紅地毯,紅毯兩道坐滿了賓客,邢川站在紅毯的鏡頭,不停張放的手掌心出賣了他心的張。
直到他從蘇國盛手里握過蘇北北的手心,司儀還沒來得及發話,他就迫不及待掀開了蘇北北的頭紗往伴郎團一拋,在水般的驚呼聲中,六米多長的白紗鋪天蓋地般籠住他們,毫掙不開。
與此同時,蘇北北將手里的捧花往伴娘區一擲,李溪冉玩命似的沖上前接住,在所有人都在驚呼的時候,邢川趁機捧住蘇北北的臉,低頭深吻住。
頓時,現場雷鳴般的掌聲此起彼伏。
司機何時見過這種陣仗,愕然發笑,“看來新郎真是一秒都等不及了,讓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以及我們的新郎,新娘最真摯的祝福!”
蘇北北被吻的有些不過氣,睜開雙眼都不好意思看場下,“你還沒吻夠啊?”
“哪里夠,怎麼可能夠。”邢川松了點力道,蹭著鼻尖,“老婆,我你。”
抬眸,就這樣撞進了那雙琥珀的瞳孔里,溺在他眸底的溫里,再無法自拔。
四目相視間,邢川笑意深濃,“邢太太,余生多多指教。”
蘇北北墊起腳尖,主在邢川上吻了一下,“邢先生,余生多多包涵。”
此刻的鏡頭是蘇北北放大的面孔,斐澤按下暫停鍵,指腹挲著畫面里蘇北北的眉眼。
那樣明艷又溫婉,就好像是站在他對面,正在沖著自己笑。
他看著畫面許久許久,隨即斐澤笑了一聲,關掉電腦,就當圓了自己一場夢吧。
他推著椅靠在窗口邊,著無盡的大海焚了一支煙。
蘇北北的樣子,他會記得一輩子。
五個月后,蘇北北在協和醫院順產一男嬰。
邢川在產房外提心吊膽了一夜,蘇北北怕他擔心不讓他進產房,生產過程中忍著沒哼一聲,好在孕期各方面都控制的很好,寶寶出生剛好六斤重,順利生產沒遭大罪。
可是看著滿頭大汗的蘇北北,邢川當即就預約了醫生要做結扎,這輩子他都不想再經歷這種隨時都可能失去蘇北北的恐慌。
孩子,一個就夠了。
在孩子出生的當晚,蘇娣在病床上奇跡般的醒來,就好像從來都沒有離開過,沒有想象中的痛哭流涕,也沒有多問一句話,只是簡簡單單的問一句,“孩子取名了嗎?”
蘇北北看著突然出現在病房里的蘇娣,錯愕了許久,嗚咽著說:“媽,您來取。”
那晚蘇北北窩在蘇娣懷里哭了好久好久,邢川站在一旁,喊了一聲媽后不敢多說一個字,直到蘇娣笑著沖他擺手,他才敢走上前。
蘇娣將兩人的手握在一塊,“我都知道,你們能排除萬難組建自己的家庭,我很高興,孩子。”
看著小床里與蘇北北小時候幾乎一模一樣的小臉蛋,笑著說:“就邢恩吧,恩的恩。”
“好,寶寶就邢恩。”
恩所有的相遇,相知,相守。
恩生命里所遇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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