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堇的眼神落在跳躍著的名字上，臉上譏諷。

大概響了十秒鐘，宋歲歡接起，“喂，謙總，有什麼事嗎？”

“我剛剛知道劉家那邊阻了宋家的生意，你在家沒委屈吧？”顧謙還是那一貫溫和的語氣。

宋歲歡看了看顧堇，他用刀叉緩緩將碟子里的意大利面繞一圈，纖長的睫擋住眼眸，神晦暗不明。

隨著跟顧謙道謝，一聲刀叉砸到盤子里的聲音響起。

“旁邊有人？”顧謙問。

“跟阿堇在吃飯。”宋歲歡回。

“那你們先吃。”

“好。”

掛了電話，顧堇起朝沙灘邊走去，宋歲歡下午沒吃什麼東西，一個人將剩下的東西吃完，才回住。

剛剛打開門，秦瑤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堇哥哥，這是瑤瑤新烤的蛋糕，你嘗嘗。”秦瑤坐在沙發上。

宋歲歡還想退出去，顧堇和秦瑤都發現了。

顧堇拿起刀叉，挑了很大一坨油放到里，最初時他并不喜歡這種甜膩膩的東西，直到某次看到有人一口接一口的吞。

然后他嘗試了一下，便上了癮。

“好吃嗎？”秦瑤一副等著評價的模樣。

“你做的，向來是最用心的。”顧堇道。

房間很大，宋歲歡坐在另一邊，想起自己上次做的蛋糕來，也是用了七八分心的，評價卻是不一樣。

“歲歡姐，你不生氣吧？我看堇哥哥心不好，才烤了蛋糕過來的。”秦瑤說，“還有上次生日的事，你也知道的，我剛剛過來Y國這邊，和同學不太，堇哥哥怕我一個人，才過來幫我過生日。”

宋歲歡挑了挑眉，秦瑤心思明晃晃的，向來不屑于這種手段，“我要是說我生氣，你能帶著你的蛋糕出去嗎？”

“歲歡姐……”秦瑤去看顧堇，臉上帶著委屈，十分惹人憐。

“瑤瑤，你不是說你晚上還有練習嗎，先回去吧。”顧堇道。

秦瑤很討厭宋歲歡這副毫不吃的寡淡樣子，可在顧堇面前，沒有表現出分毫。

顧堇喜歡聽話的。

所以，拿著蛋糕出去了。

宋歲歡想，顧堇那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秦瑤的那些小心思，只不過他能縱著罷了。

心里堵得慌，拿出手機訂了一張明天回國的機票。

晚上顧堇洗好澡出來，看到宋歲歡在收拾東西，他一邊干頭發水分一邊譏諷道，“果然是搭上了顧謙那條快船，這麼快就回去了。”

宋歲歡咬咬，“你本沒想幫我，不是嗎？你一向幫著秦氏那邊，本就沒想過宋家。”

顧堇點點頭，很認同說的話，“誰對我好，我還是很分得清楚的。”

他靠躺在沙發上，巾隨意的扔到一邊，“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你一開始就去勾引我哥，不是更直接嗎，為什麼要從我這繞一道？”

“我跟你哥并不是你想的那樣。”宋歲歡道。

“打電話關心，送禮，關照生意，哪一樣都顯示你們關系不簡單。你說不是，那是怎樣？他擾你？”顧堇步步近宋歲歡，一把掐住的下，試圖從眼里看出些什麼來。

“沒有。”宋歲歡被變形，從里出這幾個字。

“抑或著是，你想接近他拿到什麼？”顧堇繼續猜測他將這段時間在公司種種事都聯系起來。

“你不要想了，本什麼都沒有。”宋歲歡表面平靜，心里已經得不拍子。

“我哥得罪過你？還是顧家得罪過你？像我哥那種人，表面多謙遜，背地里就有多狠，我勸你招惹他。”

“都沒有。”宋歲歡道，試圖掙顧堇的手，然后他桎梏得太，被按到玻璃上。

下面就是海岸邊，海邊起了風，巨大的海浪撲騰像個深淵巨口，好像下一秒就要將吞噬。

宋歲歡的是很純的那種，抿著，帶了幾分倔強，默默在跟顧堇對峙。

這時，宋歲歡鼻又流了出來，往下，大多落在顧堇的上半和灰的棉質休閑上，他手忙腳的拿了紙巾。

等止住一點，顧堇的醫生也到了。

醫生給宋歲歡做了檢查，沒什麼大礙，就是氣候不適應引起的細管破裂。

檢查完，醫生開了藥出去，房間里已經不見顧堇的影。

第二天一早，宋歲歡起床，顧堇沒回來。

打了的士去機場，由于暴風天氣，飛機晚點，坐在那等，想了想還是給顧堇發了個信息，說自己先回去了。

宋家現在的況，留宋娟儀一個人本不行。

一個高大的影自角落一隅走近宋歲歡，將一塊毯子遞了過去。

宋歲歡抬頭，男生帶著口罩，擋住了大部分的面容，認出是那晚帶去診室的男生。

“好巧。”宋歲歡道。

男生彎了彎眉眼，宋歲歡還以為他是啞，又覺得很悉。

“你的外套……”被扔掉了。

“沒關系。”男生終于開口，很地道的海城話。

隨著男生摘下口罩，宋歲歡的瞳孔逐漸放大，“霍其！”

“歲歡，好巧。”霍其坐到旁邊的椅子上，頭發打理過，比上次短了一些，出很周正的面龐。

宋歲歡比自己預想的平靜得很多，甚至乍一見面，都不知道要聊了什麼。

“你跟顧堇訂婚了？”

“嗯。”宋歲歡頭看向另一邊，有點不想面對。

當初宋家突然出事，霍其在這個時候出了國，曾怨過，但好像又沒有那麼怨。

可能就是一個比較冷的人吧。

“什麼時候結婚？”霍其接著問。

宋歲歡還未回答，一個高大影籠罩下來，顧堇上微，略顯凌的發彰顯出不羈的氣質。

“到時候自然給你發請帖。”他回答霍其。

霍其站起來，視線跟顧堇一般高，他出手，“阿堇，好久不見。”

顧堇手始終在袋里，坐到貨其剛剛的位置，只是比他更挨近宋歲歡一些，聲音微沉道，“有些面，還是不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