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歲歡冷下臉，劉婷不知道是吃錯什麼藥，昨晚跟顧堇安安靜靜的，什麼都沒做。

不知道生的是哪門子氣。

顧堇進來，看見宋歲歡氣鼓鼓的在喝粥，問道：“怎麼了？”

上一次顧堇護住了，這會也沒那麼多顧忌了，說道：“大嫂說我狐子功夫厲害。”

顧堇從碟子里夾了一筷子咸菜，開玩笑似的說：“這點我倒是贊同。”

宋歲歡哪樂意聽這個，一腳從桌子下面踹了過去，鞋子底上的泥沾到顧堇上稍許，他也不惱，只是低頭輕輕去。

顧朝南他們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看見這一幕，眾人也是臉上神各異。

往常，顧朝南很回顧家那邊，宋歲歡只是見過一兩次，這會被他審度著，生出些不習慣來。

幾人像在家里一樣，圍在一張大桌子上吃飯，劉婷起來照顧，宋歲歡本來也想起來的，被顧堇拉住了。

“你吃飯就好。”他說。

一直到早齋結束，顧朝南帶著蠱堇他們去誦經，宋歲歡覺那種不適才消失了一些。

轉了一會，走進一個小殿，竟然看到了陶嫣然。

“你怎麼在這？”

陶嫣然嚇了一跳，慌慌張張的將手里的紙錢都塞到火里進去，“好巧啊，宋小姐。”

宋歲歡看見，便知道劉婷怕是把顧謙和陶嫣然錯認和顧堇了，那邊房間挨著，晚上又不辯方位，認錯也是正常。

只是，把人帶到這里來，似乎不是顧謙的風格。

“你來找顧謙？”宋歲歡視線集中到還沒燒完的祈福表上，上面寫著陶芝芝的名字，“為了陶芝芝？”

陶嫣然四下看了看，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宋小姐，我知道芝芝是你的助理，你能不能帶出來見見我？”

宋歲歡楞住，接著陶嫣然又說，“芝芝是我親妹妹，小時候家里窮，把抱給別人養，后來大學畢業，我求顧謙把招進公司，可是顧謙怕我說，不讓我見。”

“這也不難辦。”宋歲歡把扶起來，“你先起來好好說話。”

“謝謝宋小姐，可是你幫了我，我卻幫不了你什麼的，顧謙那邊你知道的，我一個人完全依仗他過活……”陶嫣然說的悲愴。

“你為什麼不離開他呢？”宋歲歡不解。

“我給人當婦，打過很多次胎，我還有什麼理由再去耽誤其他人呢。”而且知道顧謙太多，一旦離開就只有被理掉的份。

近來陶嫣然到顧謙的冷漠，他已經到了厭煩，所以才想求著能見一見自己的妹妹。

“好，我幫你。”宋歲歡這會完全是因為同陶嫣然來。

兩個人正說著，劉婷的聲音突然傳了進來。

陶嫣然慌忙的看哪里可以躲避，宋歲歡拉住，“你怎麼了？”

“我剛剛求顧謙拉扯的時候被劉婷看見了，我怕。”陶嫣然抖的厲害。

宋歲歡看了看上的禪，將自己的服下來，“看見你的臉了嗎？”

陶嫣然搖了搖頭，明白宋歲歡的意思，說道：“宋小姐，你這樣不會被為難吧？”

“既然都已經誤會了，多一次一次也無所謂。”

換好服，陶嫣然裝作普通游客的樣子在佛前拜香，宋歲歡朝劉婷那邊走過去。

果然，走道上過去的時候被劉婷住，“我早上說你的時候，你還委屈上了，可我剛剛都看到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宋歲歡只當聽不懂在說什麼，“大嫂，寺廟里清靜，你這樣，只會擾了佛祖清修。”

劉婷咬咬牙，拉了拉自己的裳，心里有了計較，從宋歲歡邊撞了過去，“看來上次的教訓，你還是吃的不夠。”

“大嫂，我自然會吃一塹長一智的。”宋歲歡施施然。

其實一開始有意與劉婷好，只是劉婷容不下，也沒必要熱臉再去冷屁了。

乖過偏殿時，宋歲歡看到顧堇站在一棵菩提樹下，想了想走過去。

“你說人們為什麼要拜佛？”

“大概，心里有所求吧。”宋歲歡想了想，回道。

“你呢，你有什麼所求的？”顧堇的眼神一瞬不瞬的落在宋歲歡上。

宋歲歡當真想了半天，搖了搖頭，“沒有，想要的我自己都會爭取。”

顧堇笑：“爭取不到呢？”

“拼命唄，就算那樣也不行，我沒憾。”宋歲歡說的輕松，只是要完起來太難了，“你呢？”

“我想要的，可不是靠求就能求來的。”顧堇說。

兩人一起出去，路過姻緣殿時，進去里面拜了拜，正好香沒了，顧堇跟著小沙彌進去隔間取。

這時顧謙走了進來，明顯是沖著宋歲歡來的。

宋歲歡問道，“大哥，有什麼事嗎？”

“上次宋家的事，沒能幫到你什麼，我很慚愧。”顧謙道。

“大哥說的什麼話，這件事不能怪你。”宋歲歡道，“你夾在其中本來就左右為難，你幫我也是因為分，不要壞了你和大嫂的才是。”

顧謙聽的開心，宋歲歡今天穿的是一素白的禪，形偏瘦，氣質又清冷，只是他看那服有些眼。

“我剛剛撞到一個小姐姐，我剛剛在池子那邊打了服，跟我換了。”宋歲歡解釋。

顧謙打消了一些疑慮，“人好，不過我們在外面還是接別人的莫名的善意比較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大哥教訓得是。”宋歲歡說。

“以后能幫襯宋家的，你只管開口。”顧謙看這會子的宋歲歡，只覺得哪哪都新鮮。

這幾年他很謹慎，只有陶嫣然一個。

四年的時間，也有些厭煩了，特別是陶嫣然為了妹妹的事一直念叨，顧謙了些許的殺心。

宋歲歡勾起角，“如此，謝謝大哥了。”

一直到顧謙走了，顧堇才從隔間走了出來，他自己點了香敬上。

宋歲歡也了幾香去點，突然聽他問道：“宋家那小破公司就那麼重要，值得你犧牲相去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