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歲歡愣了，仔細回憶那天的況。

確實有一個老總手腳的，后面巡查時被走了，看來是顧堇做的。

“他完全可以把我回去。”而不是自己來冒險。

丁助理氣悶：“要不是堇總去，你以為你能跑得掉？”

說完，他也不想多說，走了。

宋歲歡吶吶，顧謙竟然想做，那肯定是下足了手，就等著去鉆圈套了。

原以為自己聰明，在這些有錢人眼里，真是不夠玩的。

或許，顧謙想一石二鳥，既打消了劉家的猜忌，又解決顧堇。

想完這些，宋歲歡像是重新回海水里泡了一遭，渾冰涼得可怕。

差點就死了呢。

宋歲歡回病房時，撞到了林蕓素，一小香風套裝，手上拎著個同款的包，整個人華貴無比。

林蕓素看了一眼宋歲歡，很沒好氣的說：“又不是沒有房間，為什麼兩個人要在一起？”

“有事？”顧堇不耐。

宋歲歡識趣的拉上門，林蕓素道沙發上坐下，一臉頹然，“你差點出事，我趕慢趕才趕過來，你放心，要是查到兇手，肯定不會放過。”

顧堇扯了扯角，“真的嗎？你真會如此？”他是一點都不信。

不信林蕓素沒懷疑是顧謙的手，只不過想維持表面的平和，那顧堇就必須當做是別人做的，或者是一場意外。

“你是不是懷疑你哥？”林蕓素站起來，“當時簽約的節骨眼上，是我他簽的，而且續約三年，也是向天單方面提出。你哥這幾年在顧氏，沒有辛勞也有苦勞，他一向孝順，不會做出那種事。”

“那搜救的船，為什麼要到第二天晚上才到，明明離得不遠。”

林蕓素著包，鎮定下來，“你哥在當地不，跟當地政府涉也需要時間。”

剩下的話，顧堇一句都聽不進去。

林蕓素嘮叨完，直接讓護士給宋歲歡換了房間，“住在一起像什麼樣子。”

接著，說：“一會瑤瑤會來，照顧你，我放心些。”其實剛才秦瑤要一起來的，不過林蕓素怕顧堇正在氣頭上，脾氣臭得很，把人罵跑。

“讓不要來了。”顧堇道。

“阿堇……”

“我不想說第二遍。”

就知道如此，林蕓素氣的摔上門。

林蕓素正好過來，撞見顧謙，把他到一安靜的走廊上，二話不說一掌扇了過去。

“你看看你做的什麼事？”船的事，雖然跟顧堇那樣說，但跟顧謙不了干系。

顧謙臉歪到一邊，有些惻惻的去看林蕓素，“海外的事是阿堇做的，我還不能反擊嗎？他是沒有手對我做什麼，但是看著往日的果一點點毀掉，比殺了我還難。”

“這點，媽你不是最能同嗎？不然您當年何以跟我爸斗那樣。”要說狠，林蕓素和顧朝南給他做了最好的榜樣。

“阿謙！”林蕓素不知道他們怎麼就斗這個樣子，“那是你弟弟，你同手足的弟弟啊，你怎麼下得了手？”

“他為什麼一定要進公司，為什麼一定要跟我搶？”顧謙激的說，“從一開始媽就想讓他進公司，是我管理得不好嗎？可是，我明明那麼努力了，為什麼你們從來都看不到我！”

說完，他甩開林蕓素的胳膊，快步逃離了走廊。

林蕓素心里再堅，終究是人，可也因為太堅，造了現在這樣的局面。

泣不聲，緩緩跪倒在地上，完全沒有一點平日里華貴的模樣。

有的只是一個母親的辛酸和無能為力。

……

宋歲歡摔的不重，臟出了點，只需要在醫院靜養幾天。

顧堇那邊，只是匯報工作的時候過去一下。

他的臉紅潤了許多，林蕓素把海島這邊最好的營養師都搬到醫院里，一天三頓都要吃最有利于康復的。

宋歲歡也連帶沾了點。

這天，丁助理把搭配好的營養餐放下，看了一眼宋歲歡出去了。

他的眼神里多帶著點怨懟，回到病房，看到顧堇臉蒼白的樣子心里更不爽了。

“怎麼了？”顧堇看丁助理喪著個臉，好像別人欠他幾百萬的樣子。

“沒什麼。”丁助理道。

“那你這個臉是給我看？”

丁助理哪里敢給顧堇擺臉，他忍不住道：“堇總，我是在替你不值，你都為差點沒命了，結果呢？”

宋歲歡連句問候都沒有。

就沒見過這麼冷冷的人，心應該是石頭做的，捂都捂不熱那種。

顧堇腰部墊著一個枕頭，頭側向一邊，出神的看著窗外被微風浮的樹葉，沒一會又轉過頭來，神如常道：“萬事付出怎麼可能會等到等同的回報呢？”

哪怕是生意場是夜不可能。

只是，顧堇之前不讓秦瑤來，后面秦瑤再來時，丁助理就沒有再攔住了。

秦瑤手里拿著顧堇喜歡吃的蛋糕，看見顧堇第一眼眼圈就紅了，撲上前又怕到他的傷口。

“我沒事。”顧堇低聲道。

雖然知道顧堇是因為誰變這個樣子的，秦瑤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不想吵架，只是把蛋糕盒打開，“我在酒店后廚做的。”

丁助理默默退了出去，這一對比，誰的心意更重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了嗎？

顧堇挑了一坨放到里，以前就覺得膩，這會覺里含了坨油似的，勉強咽了下去。

“不好吃嗎？”秦瑤問的小心翼翼。

“其實我不喜歡吃蛋糕，下次別做了。”顧堇以前也只是看那個人吃，好奇而已。

現在那個勁頭過了，也就沒滋沒味了。

秦瑤還以為是自己做的不好吃，顧堇在敷衍自己，默默把蛋糕收起來，眼淚又吧嗒吧嗒掉。

“堇哥哥，瑤瑤真的喜歡你，你就不能看看我嗎？”

“瑤瑤，有些事是沒有辦法的。”顧堇不想騙。

“可我還是會努力的。”秦瑤聽不進去，給自己打氣道。

努力？在絕大多數事面前，努力本不值一提，顧堇任由秦瑤上自己扎著針管的手，沒有拒絕。

門外，宋歲歡看了一眼，轉回了自己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