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蕓素揮開宋娟儀的手，神繃，臉說不出的難看。

“你現在瘋瘋癲癲的，倒是會來討好我了，是吧？”

宋歲歡上前，擋在宋娟儀前面，“你說話客氣點。”

“回去吧。”顧堇下了逐客令，他知道林蕓素的，在這只會鬧的難堪。

這時，宋娟儀哎呀一聲，繼續握住林蕓素的手，把人往房間里拉去，“我都說了，做人不要這麼邦邦的，看誰喜歡你。”

林蕓素沒再說，卻是邁開腳步跟了進去，手明明可以甩開的，但沒有。

飯菜宋歲歡和宋娟儀提前做好的，桌子不大，四個人湊了滿桌。

顧堇盛了飯，宋歲歡把訂好的蛋糕從冰箱里拿出來，就在要點蠟燭時，門被敲響了。

下一秒，門被打開，顧念氣吁吁的沖進來，委屈的說，“哥，太不仗義了吧，你們過生日，把我甩在一邊。”

顧念是問了丁助理才知道地址的，看到林蕓素時還想著糟糕要被罵了。

再看到林蕓素手里的碗，一瞬間，顧念只覺得被全世界拋棄了。

宋歲歡上前把人拉進房間，又加了個凳子，“來了就吃飯吧。”

顧念滿腔的怨氣，在看到桌上的食時，消了一半。

宋娟儀的廚藝非常不錯，毫不遜于食閣的，今天顧堇生日，親自下廚。

五個人湊在廚房里，宋娟儀和顧念都是話多又活絡的，一頓飯下來，氣氛很好，宋歲歡多吃了一碗飯。

最后，等到天黑時，宋歲歡將蛋糕端出來，給顧堇點上了蠟燭，“許個愿吧。”

顧堇雙手合十，看著宋歲歡，緩緩閉上了眼睛，幾秒后他睜開，“好了。”

蠟燭吹滅，他們又把蛋糕切了，林蕓素不吃這些甜膩膩的，手里被宋娟儀塞了一塊蛋糕，“你看看你，都瘦這樣了。”

“你煩不煩啊。”林蕓素發飆似的，聲音不大，帶著幾分怒氣。

“我是關心你。”宋娟儀同樣嗆回去。

“你以為你是誰啊，誰要你關心？”林蕓素將蛋糕放到桌子上，“做錯事的人，有什麼資格來關心別人啊？”

林蕓素走去門去，丁助理正好等在門外，道，“送我回去。”

屋子里的四人面面相覷，倒是宋娟儀一副見怪不怪的表，“牛脾氣，真是多年都不改！”

“阿姨，我媽年輕時候就這個樣子嗎？”顧念問道。

“何止啊，比現在犟多了。”宋娟儀一臉無奈。

宋歲歡回神，看到顧堇一直看著，“怎麼了？”

“沒什麼。”顧堇搖頭，努力收住微微發的雙手，他很怕沖突，很怕宋歲歡會不喜歡他的家人，離他而去。

這是病癥，他很難控制。

接下來時很輕松，顧念不僅給顧堇帶了禮，還給宋歲歡肚子里的寶寶帶了一大堆服和玩，“bb，我是姨姨啊。”

宋歲歡著肚子，快要三個月，微微能看出一點幅度。

顧念買的服男孩孩的都有，各種玩更是多，宋歲歡一時很慨。

飯后，顧念說著要在這邊住，顧堇道，“這只有兩間房。”

顧念撇撇，摟住宋歲歡的胳膊，“嫂子……”

結果顧堇一個眼風掃過去，忙不迭的跑了，“嫂子，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宋歲歡還在笑，顧堇輕哼，他從背后環住宋歲歡，手從腋下傳過去輕的肚子，“你跟寶寶就是我最好的禮。”

愣了一瞬，宋歲歡轉蒙住顧堇的眼睛，“先閉上眼睛。”

顧堇聽話乖乖閉上，宋歲歡把拼圖拿出來，“噔噔噔。”

“什麼？”顧堇裝作好奇的樣子。

“拼圖。”宋歲歡道。

“哦。”顧堇佯裝不興趣。

“不喜歡嗎？”宋歲歡只是拆開了外包裝。

顧堇抱住，不容許再逃避，“歲歲，你知道想要的是什麼？”

那道目太灼烈，宋歲歡強歡笑道，“看看再說喜不喜歡。”

顧堇拿了刀子，拆開，木頭的拼圖裝了滿滿一大盒，他玩這個，自然知道宋歲歡定制的那家手工店，每一塊餅圖都是純手工雕制，雕刻師很難預約。

宋歲歡是用了心的。

顧堇只是打開，并不著急拼，電話打來，他看了一眼號碼去旁邊接。

不一會，他跟宋歲歡說，“公司有點事，我出去一下。”

“哎？”宋歲歡覺得他似乎有點不對，哪里不對，又說不上來。

顧堇拿起服，急匆匆出去了，上了車，他的緒上來，讓丁助理把車往公司的方向開。

“顧總，你沒事吧？”丁助理從后視鏡看到顧堇面并不好。

顧堇拿出后座的藥，想吃又忍住，這種藥可以使他的神暫時鎮定，但副作用很大，會讓人產生很強的依賴。

除非必要，他不想再吃。

發病的原因，來自于他瘋狂的想問宋歲歡，是不是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不然，為什麼不說孩子是他的呢？

明明就是，他甚至能明白的掙扎。

可也是這份明白，讓他無比痛苦的折磨自己。

……

宋娟儀在院子里的樹下吹風，難得的清醒，宋歲歡走過去坐下。

“媽，當年你跟林蕓素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那麼恨你？”道。

“當年的事……”宋娟儀又陷到那份回憶當中，想了一會，搖了搖頭，“我忘了。”

眼見問不出什麼，宋歲歡只得作罷。

一直到夜里，顧堇都沒有回來，宋歲歡給他打去電話，那邊聲音嘈雜，他確實是在開會。

“這麼晚，是有什麼突發的事嗎？”宋歲歡關切道。

“沒事，我一會就回來了。”顧堇聲音嘶啞，帶著點疲憊。

在電話掛斷之前，宋歲歡道，“顧堇，如果有什麼事，你可以跟我說。”

那邊沉默了好一會，他以為他會質問，但是他說“好”，然后掛了電話。

宋歲歡惴惴不安的坐在窗邊，眼下的局面，顧堇肯定很難。

但他什麼都不說，不想讓擔憂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就是提防。

那晚，顧堇沒能回來，因為顧念被車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