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笨得很，還是別惹母親心煩，兒子會教導。”

程母指著他：“怎麼？現在是連我這個做母親的，都指揮不你？你當我這是在與你商量不？”

程峰挲無名指上的婚戒，“兒子現在……晚上離開睡不著。”

程母氣得不輕，“你這個混賬東西！”

程峰給順氣：“江雪的事說到底，都是我做的，媽你也是安瀾這個年紀過來的，何必為難。”

“你什麼時候也會推己及人了？”程母沒好氣的問他。

程峰沒說，他依舊不懂什麼做“推己及人”，只是，他不想安瀾再在他眼皮子底下苦，“以后，都慢慢學。”

程母看著他這幅樣子許久，到底是自己上掉下來的，著他有些瘦削的臉，“這陣子瘦了……你非要跟在那頭辦婚禮，我瞧著，也沒有把你照顧好。”

程峰：“最近事多，爸那邊……您可一定要幫我，也別讓我哥再摻和我的事，他怎麼能攛掇自己弟媳逃跑，他要不是我哥，我早就……”

程母瞪他一眼，“你早就什麼？你從小就是個混世魔王，不是你大哥給你收拾爛攤子，你能平安長這麼大，不管他做了什麼，你們都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兄弟。”

說著，程母便傷起來，“你妹妹……”

程峰安了好一會兒，程母的緒這才穩定，“把你那位安小姐出來，長輩都來了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面打招呼，這是哪家的規矩？”

程峰這才讓人把安瀾下樓。

安瀾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母子，“程太。”

程母歷經世事的眼睛將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看不出有什麼過人之，不是頂級到讓人一眼難忘的人，沒有超凡俗的氣質，格……看上去也并非十分討喜……

如果非要說上有什麼讓人一眼就能注意到的，便是那無悲無喜的神，像是已經走過人生的滄桑巨變。

程峰示意安瀾坐下聊，程母見此并未阻止。

“剛才的事，安小姐有什麼想說的嗎？”

安瀾：“您是想知道，被著吃下墮胎藥后的驗嗎？”

程母頓了下，審視的向。

程峰面微凝：“安瀾，別在母親面前胡說八道。”

程母抬手，不讓程峰說話，“安小姐有話不妨直說。”

安瀾其實并沒有什麼想說，只是不在乎這場婚姻，自然也不愿意奉承著高高在上的程家人，他們骨子里就是瞧不上的。

“事是程峰做的，您如果非要問我想說什麼，我唯一能跟您分的就只有被墮胎后的，您要聽嗎？”

程母：“你對程家滿是敵意，既如此，為什麼還要嫁給阿峰？”

安瀾聞言角不勾起，“您問過自己的兒子嗎？”

程母臉不太好。

程峰惱火：“安、瀾。”

安瀾淡聲：“程家的二公子沒能娶到名媛淑再婚，找了個坐臺小姐的確是難看，可程太您和程老都管不住自己這個兒子，讓他威利娶了我，也只能說明程家的家門沒關嚴，不好來怪我的窗戶沒上鎖吧？”

程峰下頜繃，了口氣。

程母臉難看：“安小姐真是伶牙俐齒。”

安瀾：“您如果能讓程峰放了我，我會馬上同意從他邊消失，并對您激涕零。”

在程母再次開口前，程峰冷著臉一把握住安瀾的胳膊把拽起，“媽，安瀾不是那個意思，最近正跟我鬧脾氣，您別放在心上，我這就帶去休息，您先去陪父親吧。”

程峰給傭人使了個眼：“還不去給夫人備車！”

代完，程峰便將安瀾拖拽上樓。

主臥，安瀾甩開程峰的手，卻被按在門上，“我帶你回港市，不是讓你跟刺猬一樣，說出那些話掃我的面子！”

安瀾：“難不，程以為我會配合你上演夫妻恩？”

程峰掐著的臉：“安瀾，你適可而止，我對你已經足夠寬容，你不該在我母親面前把我說的一文不值。”

安瀾：“我說錯了嗎？”

程峰冷笑：“沒錯，是，是我著你嫁給我，我父母大哥都阻止不了，你很得意吧？安瀾，你把我變現在這副離不開你的樣子，你是不是特別得意？”

得意我，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安瀾推開他的手：“我沒什麼可得意的，如果可以，我寧愿一輩子都沒遇見過你。”

“可如果再來一次，我也一定會在第一天就上了你。”程峰掐著的腰，“你這張，除了、床，發出任何聲音，都讓人惱火。”

安瀾的挖苦沒起到作用，程峰隨手扯下旁邊掛著的領帶，咬住，而后利落在后腦打結。

云雨后，程峰站在臺，點燃雪茄后，接聽來電。

“程，江雪醒后知道孩子沒了，吵鬧著要找曝……”

程峰角噙著涼薄冷意：“曝？”

“是。”

程峰開口，本想嘲弄，又頓住，“……那就……幫幫。”

有了前車之鑒，日后他倒是要看看，誰還敢接程家的這筆“訂單”。

他做事不給旁人留余地，也不給自己留余地。

他沒關臺的門，聲音飄進臥室，安瀾聽到他的話語，看著上方的天花板，兀自出神。

出神的時間太久，程峰進來都沒有察覺，直到旁的位置輕微凹陷，程峰長臂重新將摟到懷中。

“做傻了？”他還在惱火，言語滿是惡劣。

安瀾直接閉上眼睛，拒絕跟他說話。

程峰舌尖抵了抵腮，咬住白生生的耳垂，看吃疼的睜開眼睛，他這才作罷。

“睡夠了就起來，跟我去醫院看看你公公。”

大概是人畜有別，所以安瀾不能理解他的想法，翻了個：“沒有這個必要。”

程峰把人拽起來：“我認為有這個必要。”

安瀾皺眉，人沒開口，但眼神已經在罵人。

程峰覺得把慣得不像樣，“不想換服，就穿著睡去，只要你有這個膽子。”

他這樣的人，沒什麼做不出來的。

安瀾抿了抿，到底還是把服換了。